這一天,洛共郎早上正常吃了炒面,中午吃了豆腐,晚飯吃了豆腐,夜宵依舊吃了豆腐。
他望着水中散開的豆腐絲,散亂沒有章法,不過比起第一次做出來的要好多了,不過依舊算不上好。他有些無奈地想道看來明天早上還是要吃豆腐了。
因為長時間的練習,他的手臂有些酸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舒展舒展四肢。
他又接着繼續練習了一會兒,太過專心以至于沒有意識到時間流逝得很快,等他感到疲憊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想到明天還需要上班,便收拾收拾了廚房,後又收拾收拾了自己,回到床上時才發現了姜長行難得主動發過來的消息。
姜長行:晚安。
消息是在幾分鐘前的,應該是談生意談得這麼晚。
洛共郎也連忙打了字,發過去。
洛共郎:晚安。
随後整個身子倒入床鋪中,過了幾分鐘後又拿過手機,确認再沒有消息發來後才入了睡。
……
“長行!”
奚岑坐在姜長行身邊,湊過腦袋去瞧姜長行浏覽的東西,十分困惑地問道:“怎麼在看世界廚藝大賽的内容?”
“沒什麼,”姜長行平靜地滑過屏幕,說道,“想要了解一下。”
“下一屆的比賽在四年之後,你覺得舒慕可以争取到名額嗎?”姜長行問道。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奚岑聽這話自然了解了姜長行想要争取名額的想法,“先不說舒慕是否具備這個能力,隻說你現在的情況。”
“如果你選擇了去争取,且鬥過了斐氏,那姜氏呢?姜禦會允許你拿到那個名額嗎?”
“再假設,你真鬥過了姜氏,你在姜家的處境會更加艱難,姜家除了姜宴西對你态度正常點,其他的都是一群妖魔鬼怪,都隻是想要吞并舒慕。”
奚岑知道姜長行家裡那點破事,對于姜長行的父親一直都是直稱名字的。
“而且,我們企業又不像姜氏斐氏一直盯着那個名額,甚至在比賽的前一年專門成立一個臨時部門搞這塊,哪裡去找能參賽的選手?”
奚岑感覺更奇怪了,說道:“這裡的形勢你肯定看得比我更清楚,怎麼就突然想去争這名額了?”
姜長行沉默了一會兒,隻回答了一個問題:“我們其實有選手有能力去參加這個比賽,胡念安,還有……餘江海。”
“他們在上次姜氏舉辦的比賽裡拿了第一第二。”
“這樣啊……”奚岑撓了撓腦袋,稀奇道,“這兩人居然不去姜氏……”
“不過你要是真想去争,就去争呗,這裡面處境最難的是你,你都不怕,其他人有什麼好怕,”奚岑與姜長行好友多年,也知道姜長行的性子,怕因為争名額拖累了公司裡的其他人,說道,“大不了大家再忙點,你多多增加公司福利,提高提高工資,沒人不會不樂意的,要是真成了,舒慕說不準就一步登天了。”
“嗯……”姜長行慢吞吞地應了一聲,依舊在思索着什麼,他自然也希望舒慕能夠越走越遠。
奚岑習慣了姜長行的寡言,兩人相處常常也是他說得多,姜長行應幾句,有漏洞會立即提出修改補正,盡量每一步都走得穩紮穩實。
瞧着姜長行依舊有些猶豫的模樣,奚岑又繼續說道:“行了,您老就休息會吧,剛簽了大單依舊心事重重的模樣。”
“你瞅瞅這你黑眼圈,怪不得找不着對象。”
姜長行:……
他轉頭想怼奚岑一句,便見奚岑自顧自地給自己戴上了眼罩,一副已經睡了勿擾的模樣。
姜長行自然知道奚岑不可能一下子就睡着了,他坐在裡側,此刻便起了身,見奚岑依舊裝死的模樣微微一笑。
奚岑察覺到了身邊人站起來了,隻當姜長行要去上廁所。
等奚岑真的睡了過去,醒來時手往眼罩上随意往下扒拉,睜眼便發現自己身邊換了人,渾身一激靈。
姜長行與斐瑛換了位置。
奚岑:……
姜長行你小子報複心真強……
奚岑見斐瑛睡着了,動作放得極輕極輕,完全看不出來以往急躁的性格,小心翼翼地又重新拉上自己的眼罩,想要裝作不知道斐瑛在身邊的模樣,腦裡一會兒數星星一會兒數羊,一會兒又開始怒罵姜長行不夠義氣,面上則裝得是波瀾不驚,可是還是睡不着。
他悄悄掀起眼罩的一個小角,用餘光偷偷打量着斐瑛。
真好看……
打量了幾秒又立刻慌張地閉上眼,隻感覺自己太輕薄,冒犯小斐總了,過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腦子亂得很,比之前連着好幾周熬夜還有頭昏腦漲,又覺得飛機上空調溫度調得過低了,終于大着膽子摘下眼罩,偷偷看了斐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