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長行應了一聲,看着洛共郎這幅嚴重涉嫌賣萌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說道,“這家超市裡的東西,我還是買得起的。”
準确來說,整個超市姜長行都是買得起的。
姜長行的話音剛落,他的手腕便被洛共郎抓住,牽着他的手往收銀台的方向走,姜長行剛想問需要買的是什麼,便見洛共郎拿過一盒心形巧克力眨巴着眼睛送到自己面前,看似穩重實則有些害羞地問道:“這個可以嗎?”
姜長行打量着眼前這個粉色包裝的巧克力,頓了頓,說道:“當然可以,還想要什麼?”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七夕節送巧克力的意思,但是還是同意了。
這個時候,姜長行才明确地意識到洛共郎的變化,第一次見面時有些陰沉的少年現在瞧着竟有了幾分少年本就應有的青澀與稚氣,當然,他原以為的兩人第一次見面是那場由姜氏集團舉辦的校内比賽上,而不是他給姜毅買酸梅湯的那天。
那時台上少年的舉止與同齡人比起來尤為沉穩認真,但是氣場有些陰沉,眉間仍有些化不去的戾氣,見斐逸磨蹭摸魚也毫不留情地冷看一眼,與斐瑛跟他所說的并不像是一個人。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洛共郎不知情地頂着臉上不小心由面粉沾上的三條白痕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樣子明明有些滑稽可愛,但他從洛共郎的眼底看到了赤裸可見的占有欲,一時讓他有種被身處于暗處的猛獸盯上的警惕感。
那時的姜長行想,這個人并不好相處,而現在他的想法與之前截然不同。
現在的洛共郎拿着巧克力,眼睛開心得已然彎成了小月亮,嘴角明顯地上揚,像一個微笑着的薩摩耶搖着尾巴,又極好滿足地說道:“就這樣可以了。”
姜長行接過薯片與巧克力,指了指收銀台外邊,說道:“在那邊等我,我去結賬,然後送你回家。”
洛共郎乖巧地聽了姜長行的話,在收銀台的另一邊等着姜長行。
待姜長行結完了賬,洛共郎看着他緩緩走向自己,主動拿過了巧克力和薯片,像一個小孩抱着心慕已久的玩具一樣拽着那盒巧克力不放。
與之對比明顯的是那袋薯片被他随意地拿着,像冷落在冷宮的妃子。
同時姜長行在心裡默默記上一筆,他喜歡巧克力。
待兩人回到車裡,洛共郎便開始拆那盒巧克力,挑選出他認為最甜的那一顆巧克力,是白色的,心形的,遞到姜長行面前,說道:“吃一顆嘛?”
姜長行想用手接過,便見洛共郎又把巧克力往自己面上遞進了幾分,幾乎要碰到嘴唇。
洛共郎的語氣是試探委婉的,動作卻帶着幾分強硬。
姜長行最後放棄了用手拿過的想法,張開嘴,主動咬住了那塊巧克力。
細膩的巧克力微微融化在口腔,淡化了姜長行原本喝的冰美式的苦味,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甜味,舌尖接觸那塊巧克力,更直接地感受了那份愛意。
最後姜長行有些含糊地說道:“有些甜。”
洛共郎見姜長行品味這那塊巧克力,自己也嘗了一顆與姜長行一模一樣的巧克力,認真品味,認真說道:“是有些甜,但是我很喜歡。”
因為是長行給他買的呀。
“長行,你覺得韓部長怎麼樣啊?”洛共郎咽下巧克力,問道。
“為什麼問這個?”姜長行有些疑惑,繼續說,“韓譽在公司人緣不錯。”
“就是好奇,”洛共郎微微歪着頭,問道,“聽說韓部長快要退休了,但好像一直隻在部長這個職位上。”
“大概還有三四年退休,”姜長行皺眉回想了一下,說道:“在舒慕,部長的職位算是高的了,屬于高級管理人員,再往上是總經理,然後就是副總,最後總裁。”
“那長行覺得韓部長在退休前能當上總經理嗎?”洛共郎問道。
“不好說,”姜長行猶豫了很久,開口坦誠道,“在舒慕,工作能力比人緣更重要,在幾個部門部長中,韓譽有些力有未逮。”
“如果研發部之後能出一個名頭響廣受好評的産品,韓譽是可以升職的。”姜長行淡淡說道。
可是劇情裡,舒慕研發部并沒有出過一個這樣一個産品,韓譽是怎麼當上總經理的?
好奇怪。
“那長行有屬意的總經理人選嗎?”洛共郎繼續問道,“奚岑?”
雖然他知道奚岑最後成了副總,但是所有部門部長裡他隻熟悉奚岑這一個,隻好猜測奚岑了。
“為什麼好奇這個?”姜長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
“因為我想向上走。”洛共郎說道。
沒有想到這個回答的姜長行愣了一會兒,猜測道:“你想當研發部部長?”
“不,我想當副總。”洛共郎的野心其實沒有這麼大,隻是想着奚岑都能當副總,他怎麼就不行?
“有野心是好事,”姜長行面上十分平靜,沒有嘲諷也沒有欣賞,隻是淡淡叙述道,“能夠支持野心的還得是實力,舒慕應該會有兩個副總名額,其中一個差不多就是奚岑了,很早之前我就提議過讓奚岑升職為副總了,隻是這傻子嫌累,連個總經理都不願意當,隻想留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裡。"
“今年他應該不會這麼想了,”姜長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笑了一聲,繼續給洛共郎分析道,“還有一個副總名額,人事部和種植技術部的兩位是最有可能的,兩位都來舒慕有五六年了,工作能力也不遜色奚岑,你的競争壓力很大。”
姜長行沒有說洛共郎隻是一個新人這件事,在他看來資曆深不深并不是衡量價值的關鍵因素,新人也好老人也罷,能力突出的他都會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