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共郎更快一步地拉開了椅子,讓姜長行入座,意料之中地收到了姜長行的一句“謝謝”。
“我很樂意為姜總服務。”洛共郎回複道,放下手中的筷子,回了廚房把另一碗沒有雞蛋的番茄面端到了桌子上,落座在姜長行的對面,眼睛情不自禁地停留在姜長行身上。
“面好吃嗎?”洛共郎見姜長行挑起了面條送入口中,細細嚼着,等咽下去才問道。
“很好吃,番茄已經腌入面裡了。”姜長行笑了笑回複道。
“那喜歡嗎?”洛共郎微微彎頭,像一個被誇了的小孩一樣開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長行。
“喜歡,”姜長行并不吝啬他的贊美,說道,“你做得很好吃。”
然後姜長行果然看到了洛共郎的眼睛又亮了幾分,彎着腦袋的樣子也很可愛。
不過很快,姜長行就細心地注意到了自己的面有雞蛋火腿丁,而洛共郎的碗中也和他這個人一樣可憐巴巴的,隻有番茄和少得可憐的火腿丁。
姜長行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出聲問道:“隻打了一個雞蛋嗎?”
洛共郎心道:果然很細心。
“家裡隻剩下一個雞蛋了。”洛共郎認真地看着姜長行,回複道。
姜長行感到有些奇怪,為什麼不把雞蛋打散做成番茄蛋花湯,不過這份心意也讓姜長行心中有點暖意。
他拿着筷子夾在雞蛋中間,将雞蛋分成了兩半,白色的蛋白包裹着嫩黃的蛋黃,又粘上了偏紅又有些粘稠的番茄汁。
姜長行沒有控制好力道,一半的雞蛋偏大些,另一半的雞蛋的份量偏少些,,他把偏大份的雞蛋加到洛共郎碗中,淡淡地笑了下,說道:“吃吧。”看着怪可憐的。
洛共郎确實是想在姜長行面前賣一波可憐,讓他多憐愛憐愛。
他一早就發現姜長行總會用那種看小可憐的眼神看着他,溫柔又憐惜。
不過他從來不是什麼小可憐,不過他也不介意姜長行把他當成小可憐。
洛共郎盯着一會兒半塊雞蛋,有時候姜長行越這樣溫柔地對他,他心底陰暗的想法就越重。
而且這份溫柔好像不是單獨對着他的……
姜長行發現洛共郎盯着那半塊雞蛋良久,且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他沒有看懂那個眼神,隻是感到後頸莫名地發涼,不過他更關心洛共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主動開口問道:“怎麼了嗎?”
“沒事。”洛共郎歉意地笑了笑,掩藏住了自己心底的那份欲望,又笑盈盈地看着姜長行,用筷子緩緩夾起雞蛋送入口重,蛋白蛋黃裹着紅色汁水,其中有番茄微酸的味道,也有蛋白蛋黃滑嫩細膩的觸感。
姜長行忍不住回頭打量他捧回來的花,主動找了話題,說道:”那是你養的花嗎?“
“算是吧。”洛共郎順着姜長行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那花。
雖然不知道餘江海為什麼養花,打理得也很用心,洛共郎也随手養了起來,出門時會放在陽台曬曬太陽,偶爾主動澆澆水,晚上回來就會捧回來放在客廳了。
今天晚上太過特殊,他的眼中隻剩下了姜長行,一時忘記了把花盆放回客廳讓它遭了風雨。
“你知道你種的是什麼嗎?”姜長行開口問道。
“不知道。”洛共郎回複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并不懂花,隻知道這是白花,其餘一概不知。
“是白色紫羅蘭。”姜長行的語氣帶着肯定,繼續說道,“它的花語是抓住幸福。”
洛共郎心中又念了一遍,抓住幸福?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花上,那花十分嬌弱,在風雨待了許久,幾片花瓣已然被打落,被夜風吹去了不知名的遠方,少了幾片花瓣的白色紫羅蘭更顯得孤苦伶仃。
畢竟它們真正的主人餘江海已經離開了。
餘江海很憐惜它們,可是餘江海的父親離開後,也沒有人憐惜孤苦伶仃的他了。
同樣現在,這些白色紫羅蘭也沒有人憐惜它們。
洛共郎也難得地産生了幾分好奇,餘江海為什麼會種這些花,為了送人嗎?
如果是送人的話,會送誰?
他想來想去,好像隻剩下了一個斐逸,心中又有了幾分好笑與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