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從某種意義上看她們做得可比謝伊·休斯好多了，這些人就沒有把自己鬧到風口浪尖的想法。

好吧，謝伊其實也沒有這樣的想法。

可這份情報能告訴謝伊嗎？會不會是一個針對她陷阱？

就像對方要繞一個大圈子一樣，赫敏也沒辦法确定這是不是騙局。她對這些人的接觸比謝伊還少得多，隻能從背景上判斷對方的靠攏是否合理，可實際上呢？假如她們的前輩是被施了奪魂咒？

她其實不想由自己來告知這個消息，雖然信任女朋友會有自己的判斷，但赫敏讓人擔心如果是出于自己口中，會不會讓謝伊放松警惕。

以現在這樣的局面，她沒辦法不多加警惕……再加上她知道的一些事。

“我不确定是不是該直接告訴謝伊，”赫敏再次揉上困頓的眼睛，向滿臉事不關己的艾登提起自己的猶疑，畢竟這會兒也沒有别的人可講了，“如果這是個陷阱……”

“你就算問我也沒有意義，”艾登冷靜地在羊皮紙上寫畫，完全不關心赫敏的煩惱，“我對這些人沒了解，”她在羊皮紙上點了一筆，忽然心情很好地舉着紙張透在燈光下觀賞。

或許是畫的圖讓她開心，艾登大發慈悲地提了個建議：“那你不如去問問建議，那位肯定知道。”

“不，我不能。”赫敏連思考的過程都沒有就直接搖頭。

艾登聳聳肩，繼續欣賞着自己的字迹，好一會兒才無所謂地把羊皮紙放回桌上：“你女朋友會對這東西開心的，她想要了那麼久的魔文終于有頭緒了。”

“什麼？”赫敏從沉思中驚醒，“又迅速搖頭，算了，你不用告訴我。”

“嗯哼？這點保密條例我還是會遵守的，”艾登滿不在乎地輕哼，“隻是跟你炫耀而已，這又沒别的人能說。”

這話聽上去真耳熟，赫敏歎了口氣：“要到聖誕節了，”她喃喃道，神色間沒有對聖誕節的期盼，隻有滿眼的憂慮。

“你不應該更高興嗎？畢竟——”艾登瞥了眼她的臉色止住話，又轉了個彎，“你再不休息休息，可能我以前那張沒送出去的賀卡就有着落了——隻用把謝伊·休斯的名字劃掉——咦，最近是不是也能送？”

“拜托，讓她清淨清淨吧。”赫敏更加無奈了，搖搖頭站起身，“我再去看看小精靈，聖誕節她們需要更謹慎才行……哦，對了，”她敲了敲腦袋，懊惱地說，“我得給學校的小精靈送些聖誕禮物，現在去不了霍格莫德，還得通過貓頭鷹。可是有那麼多小精靈呢……”

“讓謝伊·休斯帶進來不就行了？她不是可以直接幻影移形到辦公室嗎？”艾登認為這根本不值得費心，“再說了，有什麼必要給城堡裡所有家養小精靈送禮物？你都給她們争取到輪換、還有工資的安保崗位了。”

“那隻是我強迫她們的，”赫敏認真地打起精神，“我隻是利用小精靈對工作的熱情，誘騙她們這是個崇高的任務，再告訴她們隻有接受輪崗制和工資的小精靈才能獲得這份高尚的工作。”

“嗯哼——還讓鄧布利多簽名了幾個榮譽勳章是吧？我都看見了，你覺得這樣有用？”艾登好像誕生了一點點興趣。

“當然，”赫敏的眼裡閃着光，再疲憊的神色都掩蓋不住内裡的喜悅和自信，“她們接受了那些加隆，還有休息時間——總有一天她們會自願接受更多，為自己争取更多——這隻是第一步！”

艾登隻是挑了挑眉，努力捧場般地鼓鼓掌，手上甚至沒放下那張讓她沾沾自喜的羊皮紙：“嗯嗯嗯，我就按寫出這些魔文的心情來理解吧。”她淡淡地回複，“可這和聖誕禮物有什麼關系？”

“哦，這是向謝伊對她家的小精靈學的，”赫敏輕輕地笑着，想到了老宅的三位小精靈，也想起了謝伊，“她告訴家裡的小精靈，有了工資就可以給她買禮物，你知道她對送禮總是很重視……”

“所以那些小精靈就接受了？”艾登撇撇嘴一臉感到無趣的模樣，“真好被她哄騙，像你一樣。”

赫敏默然無語，這人話裡有話的迹象都擺在明面上了。

于是，她清清嗓子忽略那句話：“所以，我想送小精靈禮物總會有用的，就算隻有其中一位會感動，像多比那樣——哦，你不認識多比。”赫敏搖搖頭，沒想過多講解，“總之，隻要有一位小精靈會為了回禮而自願接受工資，那也是進步呀——這或許有些消費主義，但是可以後面再糾正嘛。”

“好好好，祝你成功……”艾登提起所有社交能力般為她鼓掌，“晚上還去找龐弗雷夫人嗎？”

一聽這話，赫敏眼睛裡的光又轉換成了難以言喻的情緒和疲憊：“哦，當然。”

“不，我是想建議你别去，”艾登再次撇撇嘴，難得好心地說，“你又不像她，習慣超負荷壓榨精力……你該休息了。”

赫敏又歎着氣：“不……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