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伊緩緩壓下原本平和的眼角,“我知道了。”她靜靜地說。
“答應她,之後俱樂部的學習改為你研究的那些,沒人規定在羊皮紙上寫魔文是超出課本以外的課程——或許還能得到點新靈感。”說着,她遠遠地看了眼正向同學炫耀魁地奇隊能繼續活動的少年,“不用在意他。”
艾登眨了眨眼睛站起身:“那老□□要是找事就交給你了,我才不要再跟她面對面——”丢下這話,她匆匆拉攏袍子跑回拉文克勞的桌子。
看着艾登避開鼻涕蟲似的在行人間穿梭,謝伊無奈地搖搖頭,至少這人跟認識的人說話能很流暢了。
想着艾登剛才說的那些話,謝伊瞟了眼教師席。烏姆裡奇中午還沒有到禮堂來用餐,大概是因為太多學生找她重建學生組織的緣故。
謝伊輕輕歎了口氣,她之前以為魔法部得到利益後會給家族留點面子,至少不會太早表現出敵意。結果才這幾天時間,烏姆裡奇的巴掌就迫不及待地舞到了眼前。
雖然麻煩,但也不全是壞處。本來還在找方法和烏姆裡奇私下聊聊,現在看來,這位高級調查官早晚會主動來找她麻煩。
隻是這下要和烏姆裡奇聊的,可能就不止教育方式的問題了,還得加上家族榮譽才行。
謝伊轉向德拉科的方向,瞧見他興緻高昂的模樣抿了抿嘴。隻是一眼她又把眼睛轉到格蘭芬多長桌上,看看女朋友不比這糟心的家夥來得好?
但是赫敏現在的臉色看着比早晨更加鄭重,哈利和羅恩也都一副煩悶至極的表情。
她忽然反應過來,烏姆裡奇當時去的魔藥課正好就是赫敏她們的課,不用猜都知道斯内普會把火氣發洩到誰身上。
雜七雜八地想了一通,桌上午餐等她都等得涼透了——冷掉的魚排真的有夠難吃。
也許是感受到城堡裡學生散發出來的怨念,隻一個夜晚的時間,晴朗的天氣就轉變成了狂風暴雨。
赫敏周身的低氣壓也和陰暗的天氣相輔相成:“烏姆裡奇幾乎監控了學校裡所有通信渠道——”她悶悶地把海德薇疑似被劫,小天狼星差點被烏姆裡奇抓到的事情說出來。
“而且小天——傷風不對勁,”她更加煩惱地說,“……比以前更魯莽,昨晚的語氣就像在慫恿、慫恿我們做些什麼……就像是在透過我們去生活、冒險——因為他——”
赫敏忽然噤聲,她當然毫無保留地信任謝伊。可這是鳳凰社内部的安排,她沒有任何理由能把這些東西說出來,就像謝伊也不會事無巨細地告訴她家族計劃一樣——這無關乎其他。
“哦……就當我沒說過吧,”她歉然地晃着腦袋。
“因為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謝伊體貼地幫她補充下去,“鳳凰社會告訴我們一些能說出來的安排,我們也一樣——之前她們有提過能不能幫他翻供,但最終确定不太可行。福吉鐵了心要找到替罪羔羊,神秘人也在推波助瀾。再加上已經過了兩年,沒有證人,真兇失蹤,老舊的證據會被質疑僞造——再加上那份證據出自我手——比起給他翻供要付出代價,讓他安安靜靜地待上一段時間其實更加劃算……外面忙成一團,我們其實都沒有空閑去操心他的事。”
赫敏明了地點點頭,歎着氣說:“我知道,可他不願意成天躲在屋子裡——暑假還說過想替哈利同攝魂怪搏鬥……現在他贊同黑魔法防禦小組的事情……我不太确定這會不會是個好主意了……”
謝伊才不在乎小天狼星在煩躁些什麼,她知道那種情願付出生命也不甘于在破屋子裡發黴的心态,但她又無法理解。
畢竟又不是隻有在外面作戰才是貢獻,她現在不也天天在折騰魔文嗎?
也許是因為那條狗的腦子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用牙撕咬——謝伊在暗地裡腹诽。
“如果他沒有聯系你們,你會懷疑這是不是個好主意嗎?”她思索着問道。
“不……不會,”赫敏遲疑了一會兒才堅決地說道,“我們得學到更多黑魔法防禦術的知識,要是在這堂課上耽擱整整一學年——我們沒有時間給烏姆裡奇浪費,食死徒才不會在意我們是不是學生。”
謝伊的眼睛閃了閃,輕輕地笑着,專注而深沉地看着赫敏:“那就對了,做你想做的事……”她溫和地說,“有我在,别擔心。”
棕色的眼睛閃閃發亮地注視了她半晌,然後忽地撲上來。
“那……”赫敏的聲音很輕,嘴唇像是貼在她耳邊呼氣。
謝伊不自然地偏着臉,她感覺耳朵癢癢的,但又想仔細聽聽赫敏要說什麼。
“可以加入家養小精靈保護協會嗎?”
“?”
謝伊木然地側過臉,怎麼也想不明白是哪兒出了問題:“你就不能做點符合氣氛的事情嗎?”她控訴道。
赫敏埋在她肩上發笑:“你在哪兒學的?聽着很像帕瓦蒂看的雜志——”
“——你别管!”
“哦——那什麼才是符合氣氛的事情?”
“自己想!”
謝伊恨不得立馬從座位上跳起來,但是她說過不會躲了,隻能抱着被戳穿的羞恥感,強迫自己不去看眼前笑吟吟的臉龐。
“一個吻怎麼樣?”
這是需要問出口的嗎?謝伊悶悶地不願意回答。
不過,她也不用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