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起四個學院的學習集會在暗中如火如荼地進行,塞德裡克和秋把赫敏的提示留了心,所聯系的都是關系密切的朋友或認為值得信耐的人。
過分謹慎雖然會丢失一部分潛在的可邀請對象,但這至少能保證安全。
得益于烏姆裡奇和費爾奇近來推出的一系列難以讓人接受的條令,對集會感興趣的學生都自覺地把這事兒先爛在心裡。
這頭赫敏一直在忙忙碌碌地解決手頭任務,不光有厚墩墩的作業,簡單羅列集會的問題,級長的工作,她還考慮在集會上看看有沒有人會對spew感興趣。
這也導緻在霍格莫德日前,她都沒什麼多餘的時間留給謝伊,即使跑到圖書館也隻會直接把腦袋栽進書堆裡。
見赫敏這副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謝伊也不願過多打擾,隻是之前說要向她學習的事,估計一時不會什麼有着落。
不知道是第幾次看到赫敏在堆積如山的大部頭裡揉眼睛,謝伊總算忍不住把她從書頁裡撈起來。
“再這麼看下去就要找一副眼鏡帶上了,”謝伊不由分說地把她手下的大書抽走,“這些東西一時半會兒又做不完——你自己說的要好好休息。”
“可是明天草藥課有一次臨時測驗!上節魔藥課的論文還要再檢查一次,斯内普教授現在的要求更嚴格了——再過一天就是霍格莫德日,哈利可不知道會有這麼多人對這事兒感興趣,我得先想想要說些什麼,不能單靠塞德裡克——”說完,赫敏就急匆匆地從謝伊手裡搶回課本,拿着一旁的草藥圖譜繼續複習。
謝伊無言地盯着她,那個稱不稱職的話題好像重新滾回了腦海——她總感覺自己的戀愛關系好像跳過了什麼很關鍵的步驟。
為什麼别的巫師戀愛過後,都像是兩塊粘在一起牛軋糖,還是用分離咒都扯不開的那種。
而到她們這,總是會因各種各樣的事情牽扯而忙碌,可這些還都是沒辦法抛卻掉的麻煩——況且她自己忙碌時也完全不聽人勸告,壓根沒有強迫赫敏丢掉工作的立場。
謝伊開始胡亂折起手下的羊皮紙,想着兩人正式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一個月,而這整整一個月裡親密接觸的次數在記憶裡簡直少得可憐。
越是細想,謝伊周身的怨念就越發深重。她苦大仇深地瞄着那摞如山的書本,忽然有種被比下去了的既視感,原本寶貴的書籍頭一次顯得那麼礙眼。
“哦!天呐!”
這聲驚呼讓正緻力于把書堆瞪出一個洞的謝伊冷不丁地擡起頭,她匆促地把幽怨抛到一邊,帶着點散不掉的緊張看向赫敏。
“今天晚上還有巡邏——圖書館八點就閉館,巡邏前還要去禮堂集合,沒法在那複習!”隻見赫敏撥弄完提示的手表,又驚慌地拿起羽毛筆,手上描摹的動作變得更加快捷了,“光顧着臨時測驗了!我居然會把巡邏給忘掉!”她苦惱地說着,在未完成的毒牙天竺葵的圖譜邊點下一個深黑的墨點。
謝伊繃緊嘴唇沒有搭話,剛才打散的怨念像一大堆嗅到血氣的蝙蝠,又撲淩淩地砸回來。
赫敏隻顧着把筆尖往羊皮紙上擦火星子,就差用變形術把自己變成八爪怪了。
過了半晌也沒見赫敏有其他動靜,于是謝伊伸手從她袍子上揭下級長徽章,然後對迷惑的女朋友說:“我替你去巡邏好了。”
聽完,赫敏不贊同地側過身:“不行!這是級長的工作,我應該自己去完成——隻是複習和檢查一遍論文!很快就能做完,不用幫我分擔——而且從來沒有過代替巡邏這種事,教授和主席們也不會同意的——而且我是格蘭芬多的級長!”
謝伊面上認真聽完她的說辭,手上卻不停歇地把徽章别在衣服上:“我猜‘很快’是指在巡邏結束後再回休息室熬夜?還有不到二十分鐘圖書館就要閉館了,你的論文還沒看——明天可沒時間再研究集會的問題,教授在五年級很懂怎麼折磨人——”
見赫敏把眉毛擠在一起想反駁,謝伊輕巧地躲開探來的手站起身:“反正除了一年級沒人不知道我們在·一·起——”她一詞一頓地靠在赫敏耳邊說,“韋斯萊兄弟不是說我該歸格蘭芬多嗎?幫女朋友工作而已。”
“什……什麼啊——”赫敏被這歪理邪說鬧得結結巴巴,“他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
“嗯?我也是聽說的,舞會過後——他們在魔藥課上喊:‘現在格蘭芬多有兩個勇士了。’然後被教授扣了二十分。”謝伊笑着眨眨眼。
赫敏向來機靈的腦袋被這話攪成燒炭的煤爐,冒着熱氣隻想找機會把雙胞胎那些笑話商品舉報給韋斯萊夫人。
謝伊忽然發現原來看見女朋友害羞原來這麼有趣,剛才那點怨念頓時消散地無影無蹤,順手指着徽章:“教授們和兩位主席不會有意見——正好,現在也是時候和人聊聊,借我用用好不好?”
赫敏本能地認為有些不對勁,頂着熱氣沒散開的臉謹慎地說道:“級長不可以濫用職權!我不能因為教授們沒有意見就——”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雙驟然靠近的灰眼睛打斷了,即使明知道那抹失落是謝伊刻意裝出來的,她也沒辦法再義正言辭地拒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