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忽略掉頸間殘留的癢意，謝伊努力維持平緩的語調問：“你們知道神秘人現在正在召回舊部吧。”

赫敏回憶起自己在鳳凰社聽到，以及歐内斯特曾透露過的一些事情：“盧平教授說是那些迫于他的淫威而跟随他的巫師，還有各種妖魔鬼怪——我們之前猜想海格應該是去拉攏巨人了。”

“迫于淫威？”謝伊擡了一點聲調，顯然對盧平的想法不太贊同，“不完全是。他算得上，嗯……憑我見過的那次來講，他曾經算得上是一個很有古惑能力的領袖。才能卓越、善于交際、有不俗的外貌、信奉血脈和超強的魔法能力——這對那些純血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大。”

“不止是斯萊特林，除了赫奇帕奇，其他學院都曾出現過他的忠實追随者。比如小巴蒂·克勞奇、卡羅家族、布萊克家族——每一個都曾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謝伊低落往赫敏身邊靠，企圖從她那汲取到足夠的勇氣：“德克斯特的瘋狂你見到過……其實我很沉溺于他所描繪的那些畫面……”

“那是詐騙，”赫敏強硬地打斷道，“沒有哪個孩子能抵擋住成年人的誘惑，你現在的想法才屬于你自己。”

謝伊稍微放松地笑笑，沒再繼續糾結：“特别是那些老牌純血，即使到現在也有一部分還在做夢，夢想神秘人真的會給她們帶來，他曾描述過的那個純血至上的世界。”

赫敏安靜地聽着，直覺告訴她，這會是她離謝伊目前面臨的局勢最近的一次。這算得上是個好消息，比起之前那種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底的态度，她在學着慢慢把自己攤開。

“其實說不得她們有多忠誠，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能脫身得那麼幹淨。”謝伊的手上加了些力道，“但她們仍然算是食死徒的中流砥柱，不是因為那個虛幻願望的因素……神秘人也不像是很信賴她們——但曾經烙下的黑魔标記，已經讓她們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黑魔标記？”赫敏回想起世界杯和哈利曾互通過的情報，“世界杯上克勞奇發出，和食死徒手上烙印的東西？哈利說神秘人可以通過他聯絡食死徒。”

“對，”謝伊贊同地點點頭，“但不止，黑魔标記隻有那些核心人員才會被賦予。這東西的作用不止是聯絡，神秘人能靠着它找到食死徒的位置，具體的做法我們不太清楚……但這是那些老古董不敢徹底脫離他的原因之一。隻要被認定背叛，神秘人會在最快的時間裡鏟除叛徒——那些以明哲保身為要義的巫師，可不會拿自己的命和家族開玩笑。”

赫敏若有所思地說：“所以這些巫師會在最快的時間裡重新投奔神秘人，況且她們在14年前就已經靠家财擺脫過食死徒的身份，現在更需要表明忠誠。”

“而且，”謝伊嘲諷地說着，“她們需要表現得比曾經更加賣力，才能獲得主子的歡欣。所以這些牆頭草會不遺餘力地幫神秘人召集舊部、對魔法部和報社施加自己的影響力……以及對其他家族施壓。”

“或許她們此前也沒想到福吉會這麼‘配合’，但這很符合神秘人蟄伏的需要。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赫敏接過話頭，“斯萊特林裡屬于那些家族的學生，會配合烏姆裡奇的做法。如果被她們知道，肯定會幹涉我們。”

打頭的幾人不難猜到，格拉哈姆·蒙太、沃林頓這些人此前從來沒在謝伊手裡讨到好，上學年還在全校面前丢人，她們現在沒理由放過能給她下絆子的機會。

赫敏不禁蹙起眉，她不希望因此對謝伊造成影響，可也不願在這種時候把斯萊特林排除在外——這是個難得能改善學院關系的機會。

謝伊側臉看她思索的模樣，探出手揉上蓬松的頭發：“沒關系，這個問題我能解決。”她虛了虛眼，看向好奇的棕色眼睛，“确認哪些人可信的能力我們還不缺，也能保證她們會參與……隻是我不會參與，佛利會組織好人選。”

赫敏先是困惑地張張嘴，随後回想起謝伊剛才所說有關食死徒的信息，忽地焦急起來：“食死徒在對你們施壓？歐内斯特在忙的事情不止是因為魔法部，還因為神秘人？”

“……嗯。”謝伊悶悶地應聲。

“不能找鄧布利多教授嗎？現在和鳳凰社一起，這樣會安全些——”赫敏愈發焦心起來，和這件事比起來黑魔法防禦術根本算不上什麼。

“不是不想，是已經錯過機會了，”謝伊搖搖頭，耐心地向她解釋，“在神秘人複活的那天，歐内斯特就應該跟着鄧布利多宣告神秘人回歸的事，但是你知道……錯過了最開始的時機，神秘人當時又連夜召集起一部分食死徒，再加上魔法部的否認，即使現在我再想站出來說話，也很難取得别人信任——”

“而且歐内斯特從福吉手裡換來了小巴蒂·克勞奇，就算我執意爆出他回歸的消息……隻要福吉丢出這個把柄，再加上神秘人一方知道德克斯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