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朋友送到海格小屋附近後,她帶着點不舍轉身返回城堡,要知道事情可還多着呢。
比如拿出一小疊寫滿字的羊皮紙,放在快要住進空教室的艾登面前。
雖然放羊皮紙的動作十分順暢,但在進教室前謝伊還是猶豫了幾秒再推開門。
俱樂部的根據地還是在魔文教室沒錯,隻是在艾登某次弄出滿教室的聖甲蟲殘留物後,芭布玲教授便責令她搬到隔壁的空教室。
這也正合艾登的意願,即便現在已經四年級,和其他同學也已經相當熟悉,可在有選擇的時候,她還是更願意待在自己的空間裡。要不是費爾奇會大半夜跑來抓沒回宿舍的學生,她大概率會把床搬到空教室裡——有人的宿舍哪有無人的教室待着舒服。
隻是她那天的動靜讓謝伊每次開門前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高聲叫罵的地精也就算了,她尤為擔心自己開門會擁抱像是鼻涕蟲粘液之類的東西,很難去想芭布玲教授當初是怎麼鼓起勇氣把教室給清理幹淨的。
忽然出現在眼前的羊皮紙吓了艾登一跳,不過難得她現在最關注的東西不是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
“級長……我理解談戀愛很讓人心情愉悅——”艾登捧着羊皮紙偷偷往上瞧,“所以想笑就笑吧,這樣憋着真的很像中了臉部抽筋咒。”
聞言,謝伊按住臉用力揉搓着嘴角,掩飾般地輕咳兩聲後敲着羊皮紙說:“先看看可行性吧。”
“……”艾登沉默着收回眼,把羊皮紙往上擋,“在看。”
謝伊繼續繃着臉,喜悅的心情沒那麼容易藏起來,笑意總會悄然從眼角流露出來。
再一次按住臉後,她不禁有些感歎歐内斯特黑臉的功力。要知道他最開始繃着臉隻是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誰曾想會長成今天這種僵硬食屍鬼的模樣。
讓喜悅消失的方法也同樣簡單,隻要回憶起歐内斯特的名字能輕松做到。她無奈地歎口氣,放在臉上的手都拿了下來。
從羊皮紙把自己拔出來的艾登不理解她到底走過了什麼心裡路程,也完全沒興趣去理解:“你忽然想研究這些東西的原因……那個……那個……”脫離魔文,她那點勇氣在某個不可言說的名字面前根本不夠看。
“神秘人,”謝伊貼心地替她補充道,“他确實回來了。”
艾登的手抖得跟患了帕金森綜合征似的,謝伊很擔心自己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東西會被她扯壞。
“那……那你……為什麼……”艾登咽着唾沫,聲音細得地連螞蟻都要豎起觸角來辨别,“為什麼……不說……”
“因為沒準備好,”謝伊好像早料到她會這麼問,從桌旁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你想聽複雜的還是簡單的?”
艾登手都聽得不抖了,抓緊捏出褶皺的羊皮紙邊角猶豫道:“……簡單的?”
“一是我們需要做準備,鄧布利多和魔法部有足夠的實力,可我們沒有。”她點着那些羊皮紙。
艾登梗着脖子:“這要的時間可不是一天兩天,而且你确定這真的可能實現?”
“總得試試,隻要成功了可以救下很多人……需要的準備也不止這些,”謝伊輕松地撐着臉,“你不感興趣嗎?不感興趣就還我。”
“……”艾登手急眼快地把羊皮紙往回收,“就一個設想,你看那麼緊幹嘛——繼續第二條。”
“斯萊特林的純血家族都是牆頭草,我們不确定有多少人會去投靠神秘人,”謝伊攤開手,更加無奈地歎起氣,“況且神秘人還表示,隻要我們什麼都不做就能保住性命……”
說自己是牆頭草就已經夠讓艾登語塞了,後面那半句話又讓她抖起來。
“要知道鄧布利多和魔法部和他可不一樣,就算是魔法部也要安上罪名才會把人丢進阿茲卡班,”謝伊自嘲地笑笑,“隻需要等待結果就能安全……别說她們,其實我也動心過。”
艾登的臉頰抽搐了近半分鐘,也許中臉部抽筋咒的人是她自己也說不定,她用力深呼吸幾次:“你就這樣告訴我……也太打擊士氣了吧。”
“嗯?”謝伊搖搖頭,“難道說告訴你‘我已經準備好和神秘人決一死戰’這種話,會更能鼓舞人心嗎?”
她慢悠悠地敲上桌面:“承認膽怯又不是什麼很丢人的事,如果能保住她們的性命,我不介意付出一切。”
艾登把手上的羊皮紙抖得嘩嘩作響,袖口露出虛幻的紅色鍊條:“那這是?”
“因為站在神秘人對立面的,需要在意和報答的人太多——你也可以當做是一點點無處安放的良知?”
“那這良知……看起來可不止一點——真是條賊船。”
“我會付加班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