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歐内斯特還在和麥格教授對峙,韋斯萊雙胞胎和李·喬丹都快要站在桌子上喝起彩了。
赫敏強硬地把謝伊從倒在桌上變成豬頭的三人跟前拉開,瞧着那雙血肉模糊還帶着瘡疤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接受采訪的時候…很開心吧,”謝伊毫不在意地甩甩手,靠近三人貼在一起的頭,“那就對了——”這話聽着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動手的時候一樣很開心——開心極了——如果能用魔杖,那就更開心了——”
說完,她輕蔑地擡起頭環視周圍:“我沒空和你們玩兒這些無聊的遊戲,有什麼不滿倒不如來和我面對面聊聊——我很樂意教教各位什麼叫做教養和禮貌。”
“謝伊·休斯!!”麥格教授簡直氣得發抖,她還不知道雜志和那些信封的事情,“毆打同學!這是極為惡劣行為!——我必須請喬麗絲·休斯到學校來——”
“啊,都行——警告、禁閉、開除都可以,我都接受——不過,請某些人牢記——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有關格蘭傑小姐任何一句诋毀。”她順手抄起空中的幾個餐盤砸在三人臉上,“記住,是任何。”
“謝伊·休斯!!”
新一周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終究沒有在課堂上看到自己逃課的學生,不光如此,他還驚喜地發現又少了幾個。
被緊急叫到校長辦公室的斯内普差點被氣到窒息,聽到禮堂裡發生的那些事時,他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什麼問題,恨不得找兩瓶鎮定劑給自己喝下去定定神。
始作俑者沒有半點悔過的意思,并且表示自己沒用魔法已經有夠冷靜了。
這實在是讓人頭疼,到了這會兒其他教授才了解那些雜志和信件的事情。
“——這種時候!應該找教授們處理!而不是在禮堂裡打人!你知不知道——”麥格教授同樣被那些污言碎語氣得腦袋發昏,看到那封帶有膿水的信件她差點喘不過氣。
謝伊百無聊賴地打量着偷聽的畫像:“告訴教授?波特先生被誣蔑為密室繼承人的時候、火焰杯噴出他名字的時候、隆巴頓先生被嘲諷的時候(斯内普臉色一黑)、拉文克勞的洛夫古德小姐被排擠的時候、格蘭傑被罵泥巴種的時候——我怎麼從來沒看到有教授管過這些事?”
“真是可笑至極——一群健全的正常人以霸淩為樂,倒是我這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對此深惡痛絕。”
謝伊表情陰郁地即将下起暴風雨,她活動着手腕:“憑什麼我拼了命都不敢碰的人,光憑她們兩句話就遭受這種對待——而她們卻能躲在後面看笑話?我沒空等人來主持公道,教授——況且,你們的公道可不是我想要的。”
麥格教授數十年來頭一次遇到這種讓她心梗的場面,如果是在麻瓜學校,她現在都得給自己找速效救心丸。
一旁的斯内普跟個雕像一樣,任由事态繼續發展。
坐在椅子上的鄧布利多咳了咳:“但你能确定,這是合适的處理方式嗎?”
“呵,這是讓我舒心的處理方式。”
這下就連鄧布利多都講不出其他話來,他禁不住想起那個把自己鼻梁打斷,有一副山羊脾氣的弟弟。
謝伊撐着脖子等待審判,滿臉都寫着油鹽不進的字樣。
麥格、斯内普、鄧布利多安靜了半天,這處分到底該怎麼給,不給又不太可能——這種惡劣的行徑若不嚴加懲治,必然會引起别人的反對。
但要輕飄飄地忽略掉其他三人的過失,同樣會引發其他學生的不滿,指不定會有人試圖效仿這惡劣的行徑。
當然開除也不太可能,龐弗雷夫人鑒定過了,雖然那三人腫成豬頭,還掉了兩顆牙。可這傷也就是用拳頭打的皮肉傷——該說謝伊打架的技術确實很差。反正那一臉包對于巫師而言一星期就能消腫,更别提還有魔藥和消腫魔咒,最多一兩天她們就能生龍活虎——呃…那兩顆牙或許要再等幾天。
總而言之,那三人的傷還沒謝伊手上被膿水灼燒的瘡疤嚴重——經過剛才這一出,它們現在還在淌血。
更不用說三強争霸賽還差一輪沒比完,就算謝伊自己樂意退學,魔法部還不一定…不,是肯定不樂意。
最後苦惱的麥格教授隻能深吸口涼氣,讓謝伊先去校醫院處理傷勢,并且等候發落,這事兒得等幾人的家長到齊了再商量。
謝伊無所謂走出大門,希望自己親愛的姑姑到校長室後不會把麥格教授氣得岔氣。
“你是白癡嗎?!”
哦,完蛋,謝伊差點再轉回那道旋轉樓梯。赫敏抽着鼻子把她往樓下推,一點也不敢碰到那雙手。
“…我沒想到…我以為姑姑可以解決掉全部…隻會有一些學校的流言蜚語,沒想到會有人寄信來,”謝伊慌張、聲音微弱地解釋道,“…我太天真了。”
“誰跟你講這種東西!”赫敏憤怒得像格蘭芬多旗幟上的獅子,她近乎咆哮地說着,“我隻關心你手疼不疼!你是笨蛋嗎?放着讓我們動手不也一樣嗎?!”
謝伊瞠目結舌地看着發怒的赫敏,上一次看見她這副模樣還是哈利和羅恩坐飛車的那天,這次看上去更嚴重了。
但她忍不住笑起來,笑得胸腔發震。
“不痛,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