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躲在桌子底下看不入流的雜志？啊——波特先生連這上面的剪報都不願意放過。”斯内普又說道，一把抓過那本隻寫花邊新聞的雜志。他的薄嘴唇扭動着，原本想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緊接着他揮過袍子，把雜志扔到剛才的空椅子上。

“我不否認，”他輕柔卻刻薄地說道，“一位家中做魔藥材料生意的N.E.W.Ts的學生，也很有可能分不清自己的食物裡是否含有迷情劑——特别是在曠掉半學年魔藥課的情況下——當然，”他的黑眼睛幾乎冒出光來，冷冰冰地看向赫敏和哈利，“總有人有本事讓她自己樂意吃下去，那麼——我大概應該建議那位做事不經過大腦，而且嗅覺和眼光都不太靈敏的學生——退出我的提高班，去聖芒戈看看魔藥及植物中毒科。”

“你不能——”赫敏怒氣沖沖地站起身，羅恩和哈利在背後死命地把她往下拉。

“我當然——”斯内普把這個單詞拖得又長又油滑，“可以。”他危險的黑眼睛又懶洋洋地看向哈利，“現在——哼，我認為最好把你們三個分開，這樣你們就能集中思想配制藥劑，而不是光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風流韻事了……忘了說，頂撞師長格蘭芬多再扣10分。”

赫敏把配料和書本扔進坩埚，然後端着坩埚走向潘西·帕金森的桌子。她發現自己前些時間認為不會再讨厭斯内普的想法還是太草率了，就算知道他不會真的這麼做，但這張嘴實在讓人生氣。

在那兩節課剩下來的時間裡，斯内普轉移了目标，一個勁地盯着哈利不放，直到卡卡洛夫進門他才停止。如果有機會，哈利恨不得沖他背後下個惡咒。

艱難地熬到下課，其他同學鬧哄哄地朝門口走去趕下一堂課，赫敏和羅恩在門口站了一兩分鐘才等到哈利出來。

“我感覺他真的有可能——”沒等哈利興沖沖地想告訴兩人剛才聽到的對話，羅恩小聲地說道，“讓她退出提高班什麼的，這麼長時間不上課…那可是斯内普，以前珀西說他的提高班要求很高，對斯萊特林都不會網開一面。”

“不，他不會。”赫敏不耐煩地回應，和潘西一桌讓她煩透了，但她好歹還記得很多事不應該告訴她們。

即使是認為斯内普壞得徹底，哈利也勉強認可赫敏的判斷：“我還以為他會講一講那本雜志——”他有點困惑，斯内普竟然沒有當着全班的面冷嘲熱諷，這簡直不可思議。

“哦，當然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斯内普一向偏心，”用不着赫敏解釋，羅恩小聲說着，“而且她們家還供着學校的材料呢，至少在花邊新聞上不會多說什麼。”

“供？”赫敏和哈利同時瞪着眼睛，她們還從來不清楚有這回事，赫敏隻知道斯内普接手謝伊的魔藥的其中一個報酬——每月定額的魔藥材料。

羅恩比她們還要震驚：“你們不知道？”他驚訝地問，“學校的董事會啊，德拉科·馬爾福他爸爸就是其中一個——”

“哦，我們當然知道，《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有寫，比校長更高的是董事會，一共十二位——由有地位和影響力，且不在霍格沃茨任職的巫師擔任。她們提供學校的物資，其中加隆通過魔法部，因為學校沒有具體管理的人員，也沒有收入——你知道學校不收學費和住宿費，就像公立大學由政府出資——所以她們很有權利，可以決定學校是否關閉和校長的任免——比如，”赫敏突然止住話頭看了眼哈利，低低地說，“但是那裡面沒寫具體有哪些人是董事。”

“…比如在二年級的時候罷免了鄧布利多，”哈利悶悶地替她補充下去。

“咳…有十二位，我猜——她們也不一定會完全統一意見。”羅恩先是尴尬地咳了兩聲，迅速避開這個問題，“公立大學是什麼？麻瓜的學校嗎？而且那是校史，我想應該沒有必要把每任董事寫進去，那太多了，而且大部分時間她們隻出錢，又不做其他事。”

他撓着頭想：“爸爸經常說馬爾福又投了一大筆加隆，其中應該有給學校的——或者說提供其他東西，草藥課的種子、學校的掃帚、魔藥材料…資助沒有錢的學生的助學金…”說到這他禁不住臉紅，還好韋斯萊先生的工資不至于讓他去領助學金買書，不幸中的萬幸。

哈利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喃喃道：“所以——我們平常吃的飯有馬爾福家的一份？？”

赫敏和羅恩沉默地盯着他。

“也不能這麼說……先是提供給魔法部，準确地說是魔法部撥款……”赫敏差點咬着舌頭，想跟他科普一大堆相關的知識，把這個想法給壓下去。

"……至少今天我不想吃飯了，"羅恩打斷她，做出嘔吐的樣子，“這比S.P.E.W.有效得多，它真的能讓我吐出來。”

赫敏惱怒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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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寶貝——哈哈哈哈——拜托——我簡直要——哈哈……”艾瑟爾笑得直敲桌子，眼淚都要淌進酒杯了，“你吃這套是嗎？哦，梅林的胡子，寶貝——我也這麼叫——好不好？”她最後一段話拖得又長又柔。

阿爾傑和妮娜等人臉皮止不住地抽搐，想笑又強忍着沒出聲，因為一個輕巧的呵癢咒已經精準地落在那個嚣張的女士身上，要想停下來可不算很容易。

“Sh…it…”

除去快要笑到缺氧的艾瑟爾，其他人張大嘴巴不确定地相互對視，她們剛才或許…大概…可能…沒有聽錯吧？

“你們沒别的事嗎？我記得明天有幻影移形課。”謝伊把後槽牙咬得嘎吱作響。

休息室内頓時如鳥獸散，其他的不說，至少蒙太說的溫和現在跟她沾不上半點關系——說不定那什麼純血風度和禮儀也快丢得差不多了。

阿爾傑憐憫地給艾瑟爾止住咒語：“想要銷量發瘋了的三流雜志而已，休斯夫人估計已經找過去了——倒是院長在警告你該去上課——”

“咳咳，或許小可憐在上課前得先去聖芒戈看看鼻子，說不定你真的分不清迷情劑的味道——再看下眼睛，”艾瑟爾捂住肚子爬起來，不死心地撩撥道，“最好是腦子。”

“呵…順便替你預訂一個床位，跟吉德羅·洛哈特一個科室的那種，”謝伊冷冷地說道，“真不好意思，我眼睛和鼻子都沒有半點問題。”

“那就看看腦袋。”

“……你明天可能需要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