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喧嘩!你們現在!立刻!出去!”兀鹫般的平斯夫人捕食般朝兩人撲過來,像逮小雞一樣把兩人丢出圖書館。
館外的走道上,赫敏懊惱地抓亂本就蓬松的頭發,氣呼呼地拉着謝伊,想就近找間空教室坐進去。一伸手,又沒拉動。
“去湖邊怎麼樣?”謝伊虛弱的眼神傳遞出懇求的信息,“看着舒心。”
赫敏鼓着腮幫子,很不想讓她走那麼遠,接觸到期盼的眼神又洩氣地轉向樓道:“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又不是感冒,”謝伊失笑地跟她身旁。
“那也不行——”
外面的場地上還吹動着凜冽的寒風,貓頭鷹棚屋周圍時不時沖進兩隻被吹得東倒西歪的貓頭鷹,要想在這種天氣送信可不容易,因為狂風總是吹得它們偏離目标。
見着那些被吹得東倒西歪的樹木,赫敏不贊同地轉身,想着還是催促謝伊回城堡去。回過頭才發現她戴上了那頂脫線的暗綠色羊毛帽和圍巾——不僅如此,她還摘掉了紐扣!
“因為有風的天氣能讓我想起飛到天上的感覺,”謝伊笑了笑,“太冷可不行,感冒了會被歐尼逼着喝藥的——他和姑姑總是神經緊張。”
“可現在是真的很危險——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想做什麼,多一個人也能多一種思路——喬麗絲夫人能做到很多,至少可以要求魔法部增加傲羅!”
“我不想…我不想告訴她們……”謝伊平靜地望向湖面,按住被吹動的帽子,“我記得以前說過預言能力的征兆——經常做同一個夢。”
“你說的…那個窺探到的預言夢?”赫敏不太明白,她記得謝伊同樣說過自己沒有預言能力。
謝伊的眼睛顫了顫:“密室之後我總是做一個不同但有些相似的噩夢,很難描述…能想起的詞句不多——隻有‘替代’和‘熄滅’,我一直以為那隻是普通的夢,畢竟也不是一兩天了。”
但這兩個單詞能代表什麼,赫敏不明白,而且預言夢應該也沒什麼不能告訴喬麗絲的。
“那不是我做的預言,我沒有天賦…而且極為破碎。”謝伊歎着氣,看向很遠的方向,“直到世界杯過後我才意識到…啊,這不重要——我去問了家裡的畫像,她們比較有經驗…先祖們認為,這代表着在某一時刻,有人會代替别人而死…”
“距離最近,最容易發生死亡的事情——就是三強争霸賽…”赫敏深深地皺着眉,她知道為什麼謝伊不願意告訴歐内斯特了,“原本你是不會參加比賽的——你認為投進名字或許就完成了‘代替’這個條件…歐内斯特必然會報名…”
“要是他知道我因為這個理由而報名,”謝伊坐在草坪上,輕松地笑着,“那可就麻煩了——反正也不會耽擱調查,就算隐瞞一點也無所謂,對吧?”
赫敏沉默地跟在旁邊邊坐下,她清楚謝伊最看重的是什麼。事已至此,再把着這個問題也沒有用處:“哈利的名字被人放進去,或許也算是‘代替’——如果讓你們參加争霸賽的舉動本身就有意義,那可能會出問題的隻有下一場比賽——這樣說來,能接觸到下個項目的人都值得懷疑。”
她思索着,無意識地揪掉手邊剛冒出來的雜草:“可以請喬麗絲夫人讓魔法部在場地多加投影設備,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教授們也可以盡快趕到!”
謝伊沉默地點頭,算是認可了赫敏的想法。
“哈利和…”赫敏遲疑了一會兒,決定告訴她小天狼星在和哈利通信的事,“小天狼星有溝通,可以和他商量一些嗎?或許會有靈感…”
“隻要他藏得好一些…”謝伊想着要是斯内普知道那條狗還天天關注學校,可能會氣得砸坩埚。
謝伊忽地躺倒在草坪上,看着天:“如果…我在想——如果一定有人要死…也不一定就是我們…或許…”溫和虛弱的聲音變得悠遠、低沉,灰色的眼睛也愈發幽深,“或許可以讓她們——自食其果……”
赫敏怔忡地對上那雙眼睛,心中忽然誕生出巨大的惶恐:“再想想…”她幹澀地說,“會有辦法的——”
“嗯,會有辦法的,”謝伊彎起眼角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