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這樣做，”魔杖仍未放下，謝伊站到哆哆嗦嗦的德拉科身前，“在此之前，我需要質疑你擔任教授的資格。”

“天哪！”麥格教授大叫了一聲，懷裡正抱着一摞書從大理石樓梯上匆匆下來，“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能用魔杖指着教授！”

魔杖從半空中垂下，灰眼睛裡的光冷得讓人心顫，“我也很想知道，”她死死地和穆迪那隻打轉的眼睛對視，“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一名教授對學生施加變形術——這是就是傲羅的教學方式嗎？”

“變形術！”麥格教授注意到顫顫巍巍的德拉科，有氣無力地說，“穆迪，我們從不使用變形作為懲罰！鄧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訴過你吧？”

“他大概提到過吧，”穆迪漫不經心地撓着下巴說。

“我們可以關禁閉，穆迪！或者報告當事人所在學院的院長。”

“我會那麼做的，現在！”穆迪十分厭惡地瞪着馬爾福，說道。

“我不那樣認為，”謝伊冷冷地打岔，“我需要知道原委。”

麥格教授猶豫地在幾人之間徘徊，最後點點頭，“哦，好吧，我想我們也需要。”她用嚴肅的目光巡視周圍的同學，“有誰能告訴我們發什麼了什麼。”

圍成一圈看熱鬧的學生相互轉頭推搡，看看熱鬧就算了，她們本能地不想摻和進去。

“馬爾福用今天的《預言家日報》嘲笑羅恩和韋斯萊先生...”

“你怎麼敢！”弗雷德和喬治在背後跳腳。

赫敏毫不畏懼地看向兩位教授，盡可能用公正的語氣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向哈利和羅恩侮辱了韋斯萊夫人...”

弗雷德和喬治的惡咒從後面飛過來，被麥格教授揮手擋下，但她這次隻是瞪了兩人一眼。穆迪臉上洩出一絲厭惡的微笑，正想說點什麼。

“斯萊特林扣五十分，”謝伊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火氣了，“我從不記得，有教過你辱人母父——明天開始去找費爾奇先生關禁閉——一星期。”

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就連麥格教授都閃了閃眼睛，但她什麼話也沒說，似乎認可了這樣的處理方式。

德拉科淺色的眼睛仍然因痛苦和恥辱而汪着淚水，他擡起頭想說些什麼。

“哈利也說了同樣的話。”

哈利和羅恩吃驚地望向赫敏，又轉過頭想跟麥格教授解釋，那完全是因為德拉科首先出言不遜。

“然後馬爾福抽出魔杖要攻擊哈利，然後穆迪教授阻止了他，把他變成了——白鼬，”赫敏抱着書，她同樣不贊同穆迪的做法，但是想到那隻白鼬又感覺出了一口氣。

“道歉。”謝伊閉上眼深吸口氣竭力平複自己的怒火，睜眼時對德拉科補充道，“還有你。”

德拉科幾乎要怨恨地看向哈利和羅恩了，對面兩人也差不多，她們三人相互瞪視着，誰也不願意開口。

謝伊感覺自己頭有點暈，估計是被氣的。她冷着臉從三人身上轉眼看着穆迪：“意圖攻擊教授，斯萊特林扣五十分，我會和德拉科一起去關禁閉。”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小丫頭，”穆迪瘸着腿向前走了幾步，他那條木腿噔噔地撞擊着地面的聲音在門廳裡回響，“我還記得很清楚，你們家也有一位，你和他真像，特别是眼睛，一樣的——”

“穆迪！”麥格教授怒氣沖沖地向他喊，“這些和學生沒關系！”

赫敏突然焦急起來，沒空去看還在對峙的三人。她剛才看見了，而且記得非常清楚，謝伊臉上閃過的那一瞬間的，壓抑的痛苦和心驚的惡意，就隻有那一瞬間，然後變得比平時看到的更加冷靜。赫敏立刻就想沖過去，她也确實這樣做了。

“是的，”謝伊平靜地肯定穆迪的疑問，迎着穆迪鎖死在她身上的藍眼睛，“您做了我決不允許的事，如果您不為此表達歉意，我很樂意向魔法部提出異議——您可以回去繼續過平靜的退休生活——當然，您大可以，現在就把我開除。”

麥格教授不安地吐着氣，總算是看不下去了：“學校決不允許用變形咒處罰學生，她們還隻是學生，穆迪！”她強硬地逼迫了一句，又怠倦地說，“給自己的處罰無效，休斯小姐，就這樣...就這樣吧。”

穆迪教授的眼睛又轉動起來：“嗯，或許，我會按照鄧布利多的說法來。走吧，小子。去見見你們的院長，我們得好好聊聊，我一直盼着呢。”說着，他一把抓住馬爾福的手臂，拽着他朝地下教室走去。

“無效？”謝伊拽下袍子上的徽章，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裡随手把它丢給艾瑟爾，“那就這樣吧，我不需要了。”

不等麥格教授想要說點什麼，她偏過頭避開赫敏關切的眼神：“能放手嗎？我需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