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和新職業的消息在半個上午傳遍學校,選修古代魔文的人在禮堂早早吃完午飯,迫不及待地趕回休息室,她們想早些看到布告欄上的通知。
剛剛在魔文課上補完最後一截論文,下午的魔咒課和草藥課雖然不輕松,但怎麼說也比魔藥課好上百倍。
現在謝伊可以安心度過這段空閑時間,就是午餐的牛肉亂炖不太好吃。
三年級的學生剛剛下課,赫敏的神色看起來比一些選課少的五年級還要疲憊,一星期上十二門課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霍格沃茨幾年也就出一位能考完所有證書的人,上一位還是珀西。這樣想想,那位官迷韋斯萊的本事也相當不差。
禮堂中不少人都開始讨論布告欄剛上的通知,魔文造物用起來是不錯,隻是新職位的待遇到底怎麼樣還沒辦法确定,也沒人天真的以為在俱樂部裡就可以學會别人的全部技術——時間經不起浪費。
低年級的顧慮會少很多,她們還有大把的機會可供選擇,挑選工作這種事怎麼說都要等一兩年以後再考慮,剛選完課的的三年級也是讨論最熱烈的一群人。
禮堂的人越來越多,旁邊全是咀嚼食物的聲響和煩人的喧鬧,先去教室會安靜很多。
“謝伊級長——你...你好,”一個拉文克勞的女孩突然向謝伊跑過來,一副懇求的模樣,“芭布玲教授讓我來詢問你!”
連着兩天都被拉文克勞的學生找上門,謝伊頭上差點冒出一個問号,最近除了上課好像沒什麼事和她們有接觸。
“拜托?請問是有什麼需要?”這個女生看起來很面熟,謝伊确信自己見過她,就在這幾天,“謝謝您的魔杖。”
女生驚喜地擡頭,“是的,級長,你還記得,我是法那缇珂·艾登,拉文克勞二年級生...那個,”她這時候反而扭捏起來。
“您好,艾登小姐,”謝伊對這個姓氏有印象,現在研究魔文的人不多,其中一位就是這個姓氏。這位同學的目的很明朗,她貼心地提醒,“您剛才提到芭布玲教授,請問是和魔文有關嗎?”
聽到魔文兩個字艾登又激動起來,她猛地前傾,雙手擊打在長桌上,兩三碗濃湯灑了一桌。
罪魁禍首沒空管這些小事,她大喊道:“是的!魔文!魔文俱樂部!休息室的布告欄貼了通知!我一直對魔文很有興趣,那些符文裡藏了太多秘密——你知道我在看到那些符文造物時有多幸福嗎!魔文居然還能做到這些成果,我竟然從來沒想到過——”
濃郁的怨念直沖天花闆,就連格蘭芬多那邊拼命吃飯的學生都忍不住看過來。
羅恩手上的雞腿都給吓掉了,他在餐巾上蹭掉油污,咽下嘴裡的雞肉問旁邊兩人:“我還以為拉文克勞都是隻會學習的書呆子,沒想到這麼——這麼...”他一時間想不到形容詞。
“生猛?”哈利不确定地問。
羅恩猛點頭。
快要手舞足蹈的艾登沒空管别人怎麼想,她踩在地上,身體愈發向前傾斜,又忽地把頭仰回去控訴:“但是——魔文俱樂部僅限三年級以上可以進入!這怎麼可以,我根本等不上一年,暑假裡我已經拆了不下二十個‘魔話’和留影儀!但是它們百分之九十都報廢了!隻有一兩隻留下了一點片段!但是魔文俱樂部居然僅限三年級進入!”
說完這兩段話,艾登就像缺氧一樣急促地做深呼吸,她雙眼緊緊地盯住桌對面,一副隻要聽到個“不”字就會當場撅過去的模樣——也有可能是想把謝伊的頭給擰掉樣子。
不知道安靜了多久,艾登敢确定自己在那雙眼睛裡看到的不是拒絕,而是一種難掩的興奮。
“您從那裡面截取了一些魔文片段?”謝伊的語氣裡充滿了愉悅的情緒,就像上學期看到曼德拉草長好的斯普勞特夫人。
每個魔文造物中的文字都是經過研發部謹慎設計排列的,沒人會傻到把自己的核心技術就這樣直愣愣的展現在産品上。
産品的每段符文都被緊密包裹起來,再以合适、魔力強大又細小的材料作為連接器,一旦有人想探究它的奧秘就會觸發自動銷毀的字段,東西會像艾登說的那樣整個報廢——而且它們都不是刻在表面,魔法層就像材料的靈魂,目前的魔法界根本沒什麼人研究這些東西。
暑假裡謝伊手上的東西會爆炸這麼多次,也和她在調整“銷毀魔文”的排列不無關系——而現在,這個二年級的學生居然說自己成功截取了一截片段?
“您确定您成功截取了一段魔文?”這次輪到謝伊站起來了,艾登在她眼裡現在就像一根野生白蘿蔔。
艾登對這種質疑非常不滿,她把一些細微的殘片放在桌上:“當然确定,不信的話你自己看!連我奶奶都做不到,她太頑固了,總認為魔文就該刻在金字塔和老舊的卷軸裡——這是新的生命,魔文的生命!”
捏起那些殘片,謝伊按着太陽穴站起來,禮堂不是交流技術的好環境:“抱歉,這裡有些吵鬧,我們可能需要換個清淨點的地方。”
“沒...沒問題,你說了算,級長。”艾登突然又扭捏起來。
“叫我謝伊或者休斯就好。”
“好——好的級長。”
出門拐進禮堂對面的空教室,這裡的分貝和禮堂簡直不是一個量級,兩人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說是殘片都是在擡舉它們,其實這就隻是幾顆螞蟻大小的微粒。理論上來說已經報廢的魔文造物是會直接摧毀魔文層的,就算保留材料,裡面的文字也會消失地一幹二淨。
但是這位女孩沒有吹牛,殘片上确實留有一段細微的字符,對整段字句的理解沒有半分幫助,但是它真實的留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