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指尖,她認真看着赫敏操控遙控器:“聽到和看到又不一樣,魔法可不需要這麼多線條——對了,好像沒怎麼看到雷電相關的魔咒,這些電流的威力真的很大嗎?”
随便調換了一個頻道,赫敏坐在沙發上開始興師問罪:“現在,你應該先解釋解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法國——不要說是坐火車來的。”
“因為明信片上說芭蕾舞很好看,這就是你們說的電視節目?好模糊。”
碩大的電視機正在展示一段模糊的影像,一輛藍色轎車慢慢在畫面中浮現。
“那是雪鐵龍的廣告,你大老遠從英國跑到法國就為了看芭蕾舞??”赫敏完全摸不清楚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雪鐵龍?哦,是轎車的名字。也可以看看巴黎鐵塔?我還沒去過,那人太多了,這個是……”還沒來得及看清,電視又插過了一條飲料廣告,“這個裝在玻璃瓶裡的黑色泡沫水是什麼?可...可口——”
從沙發上盯着那個滿身寫着好奇的背影,赫敏徹底放棄了繼續質問的想法。她走到房門拐角,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可樂。
“是可口可樂——不是泡沫,這叫做汽水,”把兩瓶汽水放在茶幾上,赫敏用桌上的起子給她演示開蓋子的方法。
“巫師的酒館也有用這種瓶子,不過我們不需要這個鐵片,”晃了晃瓶子,裡面的氣泡開始升騰,她用手抹開瓶蓋——
“别——不要搖!”
可樂噗的一聲沖出瓶口,謝伊慌亂地想蓋上蓋子,但是已經被起開過的蓋子明顯不再具備原有的功能。
頂着一頭黏膩的汽水,她默默放下玻璃瓶。
“...換衣服的時候忘記了紐扣,嗯...我可以用——”
“不——你不可以,現在——去!洗!澡!”
抱着客房裡的睡衣,謝伊麻溜地跑進衛生間。
她應該慶幸巫師的洗浴設施和這裡沒有太大區别,不管它們背後的原理有多不一樣,至少用起來都差不多。
赫敏頭疼地看着眼前的爛攤子,内心在客房服務和清潔魔法之間徘徊,到最後還是放棄了那個違法亂紀的選項。
酒店的清潔服務來得高效快捷,不過二十分鐘可樂就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還沒等赫敏松口氣,她突然感覺浴室裡面靜悄悄的,某種異樣的直覺在提醒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試探地走到浴室門口,她敲了敲玻璃門:“謝伊?你還好嗎?”
“啊?!呃...嗯——可能,稍微有點問題?”謝伊遲疑地回複,“...或許,需要你進來看看。”
心塞地用手抵着頭,赫敏難得體會到了一種帶孩子的感覺,她小心翼翼地推開玻璃門。
“這是,天呐——你做了什麼?!”
一大片透明泡泡争先恐後地從房門裡湧了出來,謝伊一臉嚴肅地盯着洗衣機,睡衣整整齊齊地貼在身上——如果忽略上面的白沫的話。
原本應該合上蓋子翻滾的洗衣機,現在正張着嘴不斷朝外吐着白色的泡沫和透明的肥皂泡。偶爾它還會哐當地抖上一抖,再噴出一大股清水,這水流沒有起到半點清潔的作用,反倒把那一肚子洗衣粉絞得更加松散。
事實上在暖光燈的照耀下,肥皂泡反射出來的光芒還是很好看的,有點像外面的霓虹燈——至少謝伊這麼認為。
“咳,因為這上面寫着洗衣服的機器,上面說要加水、旁邊白色粉末、然後按下開關——”
“不,我是想問為什麼它沒有蓋上蓋子還能運行。”
“...這是個好問題。”
這次赫敏終于妥協了,她實在是不想再叫一次客房服務,而且房間裡也沒有第二套可以換的衣服了。
為了能在洗澡的時候能安穩點,赫敏特地調了一個動畫片出來:“在我出來之前——”
“梅林作證,我保證不亂動,”謝伊就差舉手發誓了。
謝伊确實沒怎麼亂翻,但是要她看幼兒動畫也太奇怪了,法國的新聞頻道看起來就很不錯。
直到赫敏從浴室裡出來,謝伊還正襟危坐且直勾勾地盯着電視機,再加上電視裡傳來的播音腔,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進了什麼會議室。
忽略掉這種莫名其妙的氛圍,赫敏嚴厲地奪過遙控器:“看電視的時間不能超過十點!否則眼睛會近視的!”
“拜托,親愛的格蘭傑小姐,我眼睛很好,就看一小會兒,而且我從來沒有十點睡覺過,”謝伊試圖使用無辜的眼神進行攻擊。
“絕對,不可以!”似乎沒有效果。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