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紙羅恩才剛一嗓子嚎出來,就被哈利慌張地捂住嘴,看到信紙的字迹變成新聞兩人才松了口氣。
同座的西莫還在好奇地問他們接到了什麼東西,哈利把信紙揉成一團丢進衣兜:“看到新聞上有人在诋毀鄧布利多。”
羅恩向謝伊比了個肯定的手勢,他們下午第一節沒有課。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謝伊低下頭繼續享用自己的午餐。
沒人注意到,格蘭芬多長桌另一頭的金妮在聽到“日記本”這三個字時,瞬間臉色煞白,她丢掉自己的湯匙從椅子上起來,腳上一個踉跄匆匆向禮堂外跑去。
自那天出事以來,在禮堂用餐的時間被大幅壓縮。下午還需上課的學生陸陸續續離去——教授們需要護送她們一直到教室。
暫時沒課的人也不敢在其他地方多加停留,都不需要哈利和羅恩磨蹭太久,禮堂的人就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打發走同班的同學,謝伊看了哈利和羅恩一眼就縱步走出禮堂。剛才羅恩嚎的那一嗓子讓她明白,直接在禮堂和這倆人談論密室的事情不算是什麼好主意。
與此同時,哈利手邊的茶湯從碗裡漂浮起,奶白色的水珠組成一行細小的字母:“禮堂外左邊空教室”,片刻後重新散落入碗中。
謝伊閉眼背靠在空教室的一張桌子上,沒有等待太長時間,哈利和羅恩做賊似的從門縫裡擠進來。
“也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你們看起來像在準備進行什麼違法交易,”她簡直不懂,這倆人怎麼就不能在該謹慎的時候小心點。
門口的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呃,看你用那隻紙老鼠傳信,我們以為需要很小心。”羅恩撓着頭,他剛才還專程等樓道沒人才讓哈利走進來。
“...原本是有這個意思,不過已經被你一嗓子嚎沒了,不過還是防着你喊第二次比較好,”她忍不住想歎氣,“你們看到格蘭傑留的紙條了嗎?”
“什麼紙條?”兩人的反應真是有夠淺顯易懂的。
面無表情地看了兩人半晌,她無奈地把事情從鏡子開始從頭解釋了一次,當然中間省略了很多沒必要說的東西,“......所以我去找了桃金娘,她告訴我你們從地上撿走了一本日記......那天格蘭傑撕掉那張書頁以後就朝圖書館外跑,應該是想去找你們的吧。”
兩人直愣愣地聽她說完,痛苦地對視一眼:“我永遠不會原諒海格,我就說把我們打發到那裡面去根本就沒什麼意義!”羅恩虛弱地說。
“至少弄清了海格是無辜的。”哈利悶悶地抽出一張椅子坐在上面,他們兩可是差點連命都丢在禁林裡了。
這次換成謝伊納悶兒了,“能請你們先解釋解釋嗎?現在這種時候海格還能讓你們去哪?”
羅恩生無可戀地看着哈利,他一想到那些大蜘蛛就腿腳發麻,再讓他回憶那天發生的事實在是不太現實。
看到羅恩苦澀的眼神,哈利清了清嗓子一邊歎氣一邊向謝伊解釋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們确實撿到了那本日記...它告訴我打開密室的人是海格。所以赫敏出事那天...我們正想什麼時候能去找桃金娘,現在老師每天都會護送我們,根本脫不了身去盥洗室。”
抽搐着眼角聽完兩人的禁林之行,她都不知道是該佩服這兩個人勇氣可嘉,還是應該譴責海格和鄧布利多的不負責任。
“...聽起來,還真是一場沒有什麼意義的冒險呢,”她不禁感歎道,“你們果然都是格蘭芬多。”
羅恩重重地敲着身前的桌闆,“他總是以為怪物不像人們虛構的那樣壞,看看他的下場吧!關在阿茲卡班的牢房裡!”
沒興趣聽羅恩的控訴,謝伊按着太陽穴打斷兩人,她感覺和他們對話着實有點累人,“簡單的說,那本日記給你們看了一段記憶,然後它在魁地奇比賽的前一天丢失了——還是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裡,而且第二天就發生了襲擊——你們真的就完全沒想過襲擊可能是日記本造成的嗎?”
對面的兩人瘋狂地搖着頭,片刻後又點點頭,異口同聲地說:“現在知道了。”
“所以你知道那個偷日記本的人是誰了嗎?!”羅恩一臉期盼地看着謝伊,哈利在他旁邊努力伸着頭,臉上的表情相當認真。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看到了每當老師提問,四周努力舉手想要回答問題的拉文克勞(斯内普的課除外)——唯一不同的是這兩人是在等待答案。
原本按着太陽穴的手轉移到眼睛上,謝伊捂着臉:“你們撿到那本日記後有和其他人說過嗎?”
“沒有,這件事隻有我們和赫敏知道,嗯...還有桃金娘,”哈利努力回憶着前兩個月的情形,他知道日記本裡有一段關于海格的記憶後一直不敢告訴别人。
“嘿!那天,你記得情人節那天,馬爾福拿着那本日記——”羅恩一拍桌子興奮地喊出來,但他突然感覺到一陣轉瞬即逝的冷風從眼前掠過。
聽到這話,謝伊恨不得把那天起哄的人和洛哈特綁到天文塔上去放煙花,這件事明明在二月中旬就可以解決掉,一頭又對自己的遲鈍感到羞愧。
現在後悔也無濟于事,她皺着眉問,“還記得當時有哪些格蘭芬多的人在場嗎?”
這可是哈利特别不願回想的記憶,那天發生的事讓他羞恥得隻希望能當場變作蒸氣消失,但是為了找到繼承人的線索,“珀西、還有一年級...金妮她們的隊伍。”
“珀西·韋斯萊、一年級、金妮...韋斯萊,”好像有什麼相關的記憶閃過她的腦海,謝伊用掌心扶着頭,萬聖節缺席的名單謝伊已經快背住了,那裡面恰好有金妮的名字,但她似乎還想起了什麼,“抱歉,給我幾分鐘...”
韋斯萊、馬爾福、日記本、書籍...
各種名字和單詞重新在她腦海裡連接,從暑假到今天的記憶一幕幕回訪——她的雙手背在身後着桌沿,仰起頭虛閉着眼,“是那個時候...”
盧修斯·馬爾福——
“什麼?”兩個男孩眼冒精光地擡頭。
還沒來得及回答,刺耳的嘯叫從三樓的盥洗室刺進謝伊耳膜,她沉着臉看向羅恩:“我想,稍後你就知道了。”
從之前布置魔咒的反饋,謝伊知道那位“繼承人”已經撕破自己的一系列防護,從這點上來看——那本日記絕不可能隻存放有一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