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笑了笑,雖然不知道帕斯缇司從哪發現的,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沒辦法告訴琴酒了。
腳下的地面出現裂紋,帕斯缇司這是放了多少炸彈,怪不得走上來這麼慢。
在二人墜下的瞬間,諸伏景光想到他剛見到帕斯缇司時,痛恨過他的心狠手辣,痛恨過他的強悍能力,痛恨他對殺了人之後的習以為常與冷漠。
可此刻,在這座廢樓徹徹底底倒塌時,墜落的瞬間,身前少年還尚未成熟的臉龐顫抖着睫羽,諸伏景光心軟了,麻痹的手臂将帕斯缇司攬在懷中,心想,起碼留個全屍吧。
他也記得,帕斯缇司曾經在疾馳的列車前救過一個女孩,也會佩戴着女孩親手縫制的圍脖;也曾抱着路過的小女孩逃出爆炸場所,哪怕在媒體面前漏了臉;他在深海危難之際沒有放棄蘇格蘭,哪怕蘇格蘭一直沒幫什麼忙;他從來不吝啬于在危急時刻伸出援手,不管是組織的人,還是路人。
帕斯缇司,你真的懂你在做什麼嗎。
廢舊大樓徹底坍塌成廢墟,殘垣斷壁下是碎屍萬段,血流成河。
墜下的二人,交纏相依,将帕斯缇司擁在身前的蘇格蘭徹底沒了生息,帕斯缇司聽到微弱的‘滴答’,笑了聲,再也沒睜開眼。
詹姆斯還不死心,在廢墟毫無動靜許久後,不顧赤井秀一的勸告,派人下去查看情況。也許是太害怕,害怕哪怕耗費了無數精英FBI探員的生命,那可怕的魔鬼還在人世,不管不顧,隻要想到那個魔鬼可能還殘喘着一口氣,他就咬牙恨齒,不能安甯。
殘破不堪的矮墟,煙霧彌漫,沙塵飛揚不止,剩餘的FBI探員警惕又小心翼翼地靠近時,在殘垣斷壁下尋找那魔鬼的屍體,在查尋十多分鐘後,衆人已經隐隐安心,尋找的動作也大膽起來。
很快,一人驚呼 “找到了!”剩餘人圍過去,從頂樓摔下,屍體被護的完好的少年,忽略臉上的血漬,就像小憩的學生。
‘嘀嗒’
‘嘀’
‘嘀嗒’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靠的最近的人面色僵硬,試探呼吸的動作頓住。
其他人也是察覺不妙,白着臉,“跑!!”
來不及了呀,比前面所有炸彈加起來威力都大的定時炸彈從一開始就捆綁在帕斯缇司的身前,在帕斯缇司身體潰敗吐血的時候就被啟動了。
猛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如同萬雷轟鳴,悲鳴與尖叫回蕩在整個荒蕪上空,空氣中夾雜着硝煙和煙塵,焦黑的煙灰在巨大沖擊波的威力下飛濺在四處。整個轟炸場面如同地獄一般,摧毀的力量讓人顫栗。
連見到屍體都是一種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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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飛馳的車輛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