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
文/爬爬柑, yutsuki
夏以晝×你
内含失憶梗
創作不易,請笑納
(一)
“傻愣着幹什麼,電視又放廣告了?”夏以晝端着一盤剛炒好的菜走出廚房,放在餐桌上,“還有一道紅燒雞翅,很快就出鍋了,去洗手吃飯吧。”
你站在沙發前,渾身像被釘住了一樣,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你不是在禁區打流浪體嗎,為什麼會回到奶奶家,還見到了夏以晝?
這是夢吧。
夏以晝沒意識到你的異常,又繼續回廚房忙活。
直到他端着紅燒雞翅出來,發現你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望着他,像一座雕像。
“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夏以晝放下手裡的盤子,朝你匆匆走過來。
到你跟前,他看見你眼裡蓄滿的淚水,一下子慌了神,伸出手要給你擦眼淚,又想到什麼,便換了手背:“怎麼了?受委屈了?”
你當然受委屈了。
他不知道爆炸發生之後你每一個輾轉難眠的長夜,不知道你帶着鈍痛的每一次呼吸,也不知道為了強迫自己不去想他,你超負荷工作的每一天。甚至這次,你不顧自己的安全,跨級接下了這個任務。
……他更不知道,你對他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夏以晝,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你說不出話來,隻是哭得更兇。
淚水模糊了視線,夏以晝的臉漸漸虛化,連帶着他的聲音也朦胧起來。
“醒醒,醒醒……”
意識慢慢聚攏,你聽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愈發清晰,艱難撐開沉重的眼皮,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輪廓。
是他,是夏以晝,你日思夜想的夏以晝。
他正蹲在你面前,真實又鮮活,不是夢。
你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一樣,一有動作,聲帶處就傳來撕裂感。
“你終于醒了,先不要說話哦,你在發高燒,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吃,你得恢複下體力。”說完,那道身影便要起身。
你聽不太清他的話,隻意識到他要離開,心裡的恐懼瞬間被放大無數倍。你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擡起千斤重的手,拽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拽,拽住了。
你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嗯?”那人回頭,又蹲下身來,聲音很溫柔。
你視線慢慢清晰,終于看清了眼前人。
他看起來瘦了些,下巴上冒出來一些青色的胡茬,臉頰上的肉少了,頭發變長了……
大體還是原來的樣子。
隻是那雙眼睛裡,好像少了什麼。
是什麼呢?
你腦子一片混沌,一時間想不出來答案,頭反而痛起來。
針紮一般的疼引得你下意識蹙眉,有淚從眼角滑落,手卻緊緊拽住那一片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怎麼了?”他問了和夢裡一樣的問題,“哪裡不舒服嗎?”
你拼盡全力搖搖頭,說不出話來,哭得更厲害。
你好想叫他一聲哥哥,想把在夢裡沒能說出的話都跟他說一遍。
“怎麼還哭得更厲害了……你稍等,我去拿張紙。”夏以晝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輕輕拍你的手腕處的衣物,示意你放手。
你瞪大眼睛看他,他卻别開了臉。
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他有些疏遠你?
你忽然想通了剛才那個問題。
他眼裡沒有了從前的溫柔。
現在的夏以晝,整個人透着一種難以靠近的疏離感,像是不認識你一般。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你心裡浮現出來。
夏以晝,不會失憶了吧?
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好像也隻有這種說法才能解釋他的異常。
小時候你稍微有點不舒服,夏以晝都會忙前忙後緊張得不行,又是噓寒問暖又是倒茶倒水的,哪裡會這麼局促。
你自嘲般牽了下嘴角,手臂失了力氣,瞬間墜下來。
夏以晝徑直離開了。
你望着他離開的背影,眼角的淚無聲落下。
(二)
夏以晝确實是失憶了。
你抱膝坐在篝火前,盯着腳邊的小石子看。
“要不要喝水?”你出神時,夏以晝端來一杯水,輕聲問。
你不渴,但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就接了過來:“……謝謝。”
“不客氣,想喝那邊還有。”夏以晝指指旁邊的水桶,便到篝火對面坐下,拿起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你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不熟過。
恐怕你們第一天見面的時候都比現在的情況要好得多。
你輕輕抿了口溫水,把杯子放在一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幾秒後又讪讪打消了想要搭話的念頭。
算了,問也問不出來什麼,這家夥現在嘴像上了鎖似的。
這兩天養傷的過程中,你隻零零碎碎地知道了一點點信息。
比如你在被那隻高等級流浪體打傷後,夏以晝恰巧路過,便救下了你。
再比如夏以晝之所以會路過,是因為他接了委托,也在出任務。但出的什麼任務,為誰賣命,他閉口不談,隻說這是機密。
好吧,不說就不說,你遲早會知道。
你沒跟他提之前的事情,你也沒有問他失憶的情況,很多話題都隻是點到為止,就像真正的陌生人那樣,客氣又冷淡。
你快瘋了。
很奇怪,你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明明你現在心裡酸酸漲漲的,一看到他就想哭,就想揪住他的衣領質問他怎麼消失了這麼久。
但你就是沒有問出口。
或許是因為賭氣,因為空口無憑,又或者是你看他現在很好,不想再讓他的生命再起變數。
畢竟自從爆炸案之後,你察覺到,有很多暗處的眼睛慢慢按捺不住了。
想到那天,你好像還能感受到熱浪撲面而來的壓迫感,直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其實更多的,你更希望他主動記起來。明知道這幾乎不可能,但你心裡那一抹莫名的期待根本無法忽視。
背上的傷口開始隐隐作痛,痛得你沒辦法思考。
你把臉埋進臂彎裡,用袖子悄悄蹭掉了眼淚,緊緊抱住了自己。
今晚沒有月亮,周圍的樹林裡鑽出來一些風,直往你衣領裡灌。
好冷。
你下意識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就被溫暖裹住了。
詫異間,你擡頭,便看見夏以晝站在旁邊,而你肩上多了一條柔軟厚實的毯子,腳邊的水杯也被重新接滿了水。
他伸手遞過來一張紙,語氣裡帶了些小心翼翼:“這些天常看你哭……你願意的話,可以把煩惱告訴我——或者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火光映在他臉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輪廓。
你接過那張紙,垂下眼眸:“沒有,你很好。我……隻是想我哥哥了。”
夏以晝在離你兩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點點頭,聲音很輕:“你們多久沒見了?”
多久了呢?
一個月?兩個月?
你記不太清了,這些天你都在拼了命一樣加班,強迫自己去忘記爆炸,忘記那些難熬的夜晚,忘記沒有家的日子。
好像這樣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你這樣想着,卻脫口而出:“一百三十四天。”
原來都這麼久了啊。
原來你一直都沒忘記過啊。
你的眼睛在火光下格外亮。
夏以晝又遞給你一張紙,聲音又柔和了一些:“是因為什麼呢?”
“他走丢了。”你擦去眼角的淚,長歎一口氣,忽然又看向他,“你說你在接一些零散的委托……那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哥哥?價錢随你。”
似是沒預料到,夏以晝微微瞪大了眼睛:“你确定?我不一定能幫到你。”
面前的火焰“啪”地炸開一小簇光,在他紫色的眼睛裡倒映出朵花的形狀。
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溫熱的水驅散了身上的寒意,你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後背的傷口也沒有那麼疼了。
你看着他眸子裡的花綻開又暗淡,微笑着搖搖頭,把脖子上的項鍊解下來遞過去:“會找到的。”
項鍊上的蘋果吊墜泛出銀白色的光,夏以晝的眼神晦暗不明。
在你滿是笑意的目光中,他向你湊來,伸手接過項鍊,鄭重放在胸前的口袋裡。
你沒有拒絕他的靠近,你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很近,近到已經越過了陌生人應該保持的界限。呼吸交纏間,他的劉海被風微微吹動,你看見他的眸子裡滿滿都是你。
一時間,你們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你失神了一瞬。
這樣專注的眼神,你從未見過,哪怕是變故發生之前,也不曾有過。
夏以晝,此刻你在想什麼呢。
像是知道你心中所想似的,短暫的沉默後,夏以晝開口,用極輕的聲音道:“這個委托我接了。報酬是想要你的一個吻,可以嗎?”
明明是在詢問你的意見,你卻聽出了他語氣裡的笃定,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笑笑,伸手撫上他的後腦勺,輕輕貼上了他的唇。
唇舌交纏,呼吸逐漸粗重,你心如擂鼓,卻摟住他的脖子,笨拙又真誠地回應他。
身上的毯子不知何時堆在了地上。
這個吻不長,你們很快分開,你卻有些發軟。夏以晝把毯子重新披到你身上,将你攬住,聲音有些嘶啞:“交易成功。”
你順勢靠在他懷裡,長舒出一口氣:“你一定會找到他的。”
(三)
你和夏以晝就這麼相戀了。
但可能隻是夏以晝單方面的“戀”。
自從那天的吻之後,你們的相處模式總算不是陌生人那樣客氣了。你們可以觸碰彼此,可以說很多話,可以用同一個杯子喝水……夏以晝樂在其中,可你有些郁悶。
這和之前沒什麼區别啊,你和哥哥從小就這樣。
還是說這些就可以算談戀愛了?
那這樣平平無奇的戀愛你已經談很多年了。
說不失望是假的。
這些天你情緒最高漲的時候還是那晚吻住他,你貼着那軟軟的唇瓣,心跳得快要炸了,大腦一片空白。
你……真的邁出了這一步。
這種膽大包天的行為在你腦中盤旋了許多年,青春期那會兒你也不止一次地想象和夏以晝接吻是什麼感覺,常常一想就是小半天。
應該是像小說裡描寫的那樣,像很好親吧。
但想是一回事,真正做了之後你反而不知所措起來,就那麼呆呆地貼着他,滿腦子都是“好軟好軟”,對下一步完全沒有打算。
還是夏以晝先反應過來。見你愣住,他從唇間溢出一聲低低的輕笑,然後溫柔地吻你。
夏以晝一直都是個好老師。小時候你的課業都是他輔導的,你的生活技巧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他永遠都有足夠的耐心,按部就班,循循善誘,一步一步直到把你徹底教會。
就連接吻也是。
那晚不過幾分鐘,你在他的細心引導下,很輕松地就學會了怎麼回應,怎麼換氣。
他怎麼這麼會……你這樣想着,快要溺斃在他的氣息裡。
你們的初吻沒有任何遺憾,一切都那麼恰到好處。
一想起來那個吻,到現在你還會瞬間臉紅,還會難以置信。
你真的,和夏以晝親了。
隻可惜那晚的情動不過昙花一現,你們确認關系後,反而再也找不到先前那種感覺了。
你有些郁悶。
夏以晝進來便看到你直挺挺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隻露出頭頂一個發旋。
“該換藥了。”
你感受到他坐在了床邊,倏地掀開被子,盯着他看了幾秒,又把頭蒙上了。
“嗯——”你在被子裡悶悶地哼了聲,卻沒有動作。
“怎麼了?”夏以晝把藥品放在一邊,往下拉被子。
力道輕得和小時候哄你那樣。
你沒回答他,悶了一會兒之後再次掀開被子,腹部用力,坐了起來:“換藥吧。”
你才沒有在生悶氣,你隻是在想夏以晝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恢複記憶,這樣你就不用談這種錯位的戀愛了。
夏以晝點頭,不自在地别開眼,耳朵微紅:“那你先把衣服……”
看他害羞的樣子,你有些好笑。小時候他還給你洗澡呢,你身上他哪裡沒見過,這會兒倒害羞起來了。再說,這些天都是他幫你換藥,沒想到他到現在都沒有習慣。
你手還沒搭上扣子,他立馬站起來往帳篷外走:“你好了叫我。”
“不用,”你三下五除二脫下衣服露出肩胛骨,用被子擋住該擋的地方,“這就好了。”
夏以晝頓住,頂着紅透了的耳朵慢慢轉過身來,垂頭斂眸,不把眼神往你身上落,快步走到你身後坐下,拿過剪刀來給你換繃帶。
咔擦幾聲,繃帶被剪開,後背的皮膚裸露出來,接觸到稍冷的空氣,引得你一陣戰栗。
你把繃帶從胸前抽出,扔到一旁,随後捂緊被子,等他換藥。
你上身□□,卻不會沒有安全感。或許是因為夏以晝在身後,又或許是因為身後的人是夏以晝。
你和他距離很近,但你的背部并沒有感受到溫熱,想來他應該是怕冒犯你而屏住了呼吸。
夏以晝,膽小鬼。
你心裡有些酸澀。
但還沒等這種感覺漫開,你就被背上傳來的痛感轉移了注意力。
“嘶——”你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背後的夏以晝立馬停下了動作。
“很疼嗎?”他偏過頭來,語氣裡全是心疼和自責,“那我再輕一點。”
你搖搖頭:“沒事,隻是下意識。”
其實你不算一個很乖的孩子,從小就鬧騰,成天爬上爬下,總嚷嚷着要單挑流浪體,把它們趕出這個世界。于是和鄰居家的小孩打架、爬樹翻牆之類的事經常發生,你總是美其名曰“訓練”。
當然“訓練”次數多了,你身上免不了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你怕被奶奶發現,總是找夏以晝幫忙。
夏以晝對你的“訓練”不甚贊同,但又沒辦法拒絕你的請求,所以隻好一邊冷着臉一邊給你處理傷口。
“嘶——疼疼疼哥,你輕點!”你疼得龇牙咧嘴,手腳亂動,好像在受什麼酷刑。
夏以晝表情不變,修長的腿夾住你的,一隻手就将你雙手輕松鉗住,剩下一隻手就用來拿棉簽給你處理臉上的傷口:“别亂動。”
可能是真生氣了,他的動作并沒有多麼溫柔,甚至還會故意弄疼你,好讓你長長記性。
你被他控制住手腳動彈不得,隻能撇撇嘴,用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看他,還要時不時“嘶”幾聲。
他最受不了你這樣,再大的火也被心疼撲滅了,幾次欲言又止後,還是沒忍住:“跟你說過踩個凳子再翻,你偏不聽,那牆那麼高……”
雖然是在責怪,語氣裡卻聽不出半分,完完全全就是給你遞台階。
你立馬破涕為笑,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瞬間忘記了疼:“下次一定!”
幾次下來,你逐漸掌握了拿捏夏以晝的方法,不管疼不疼,先“嘶”上幾聲再說。
“下意識?”夏以晝停下手上的動作,有些不解,但幾秒後又恢複如常,不再追問,繼續給你換藥。
突如其來的沉默橫亘在你們之間,誰也跨不過去。
棉簽劃過脊背,涼涼的藥水塗在皮膚上,散開一片苦澀的味道。
你輕輕吐出一口氣,無奈笑了。
你确實希望他自己想起來,但經過幾天的相處,這種不對等的戀愛快要把你折磨瘋了。
這對夏以晝也不公平。
所以剛才你故意表現得反常,故意提起來“下意識”,就是想引起他的好奇。隻要他再多問一句,你就會接着說下去,剩下的一切都會變得順理成章。
可是他沒有問,一句也沒有。
你雙手攥緊被子,也不再說話。
“好了,要纏繃帶了。”他說着,便把繃帶遞到你臉側,輕擡一下,示意你接着。
你卻把手從腰後伸過去。
背後傳來他的笑聲,繃帶從你耳邊挪走,放到了你手中。
你抽回手,發現除了繃帶之外,一起遞過來的還有别的東西。
小小的,硬硬的。
伸手一看,一顆糖果正安靜躺在手心。
你剝開糖紙,把糖放進嘴裡,酸甜的蘋果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你不禁眯起了眼。
好吃,喜歡。
(四)
“你是說,當初是在這裡碰見那隻流浪體的?”夏以晝指着面前的空地,看向你。
“對,當時我剛進這片禁區不久,本想要找上兩三天,結果我來到這裡休息的時候,它突然從樹林裡跳出來,打了個我措手不及,”你走到旁邊一棵被攔腰斬斷的樹前,叉着腰點頭,“你看,這棵樹就是被殃及的池魚。”
夏以晝認真地盯着你,沒有打斷你說話。
“後來我發現打不過它,就立馬撤退。好在我跑得快,很快就把它甩掉了。”說話間,你的神情甚至有點驕傲。
“然後你就因為受傷體力不支,暈倒了。”他接上你的話茬,“我發現你的時候,你的情況相當危險。”
像是又回想到當初的場景,他的話戛然而止,雙拳幾次握緊又松開,半晌後才開口:“下次不要再越級接任務了。”
之前你跟他解釋說,是為了找哥哥,所以才不顧自己的安危接下了這個任務,并沒有提及半分真相。
不過現在看來,這番解釋也并非全是謊言。為了找哥哥是假,不顧自己安危接下這個任務是真。但你也沒想到,這個隻是為了轉移你注意力的任務,居然變相幫你得償所願了。
所以嚴格來說,你并沒有說謊。
這樣想着,你毫不心虛地跟他對視:“嗯,下次不會了。”
不過你們今天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追究這個,所以很快就止住了話頭。
昨天你提出要繼續任務的時候,夏以晝不是沒有阻攔過你。但想到你的工作性質便是如此,再加上他和你認識十天不到,就算你們是戀人,他也沒有立場妨礙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隻能答應。
但條件是,他要跟着。
“你的委托完成了?”你枕着他的腿,忍不住用手隔着衣服戳他腹肌。
手感真好。
當兄妹的時候你可沒有這種肆無忌憚的待遇。
這麼想着你就悄悄把手從衣服下擺處伸了進去。
“嗯,在前幾天就處理好了,目前沒有接到新的任務。”夏以晝任由你的手作亂,指尖挑起你一縷頭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原來之前他一直看手機,是在處理委托。
這些天他的手機在瘋狂彈消息,你卻很少再看到他去管了,到後來他索性把手機關掉,笑着說沒事,都是廣告。
想來他應該是把一些任務推了吧。
你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隻暗暗決定趕緊把任務完成,盡量不耽誤他的事情才好。
幸虧你體質不差,不過短短十天,背後可怖的傷口已經快要愈合了,所以此刻才能毫不費力地在林間穿梭。
夏以晝跑在你前面,一邊開路一邊觀察周圍,考慮到你身上還有傷,刻意減慢了速度。你跟在後面,看着他的後腦勺,安全感爆棚。
“警報響了,這附近有流浪體,小心些。”手環上顯示附近有能量波動,你趕緊叫停了夏以晝。
你們背靠背,屏住呼吸放輕腳步,你舉起手槍,他戴上拳套,進入作戰狀态。
林中寂靜無聲。
忽然,離你們二十步遠的草叢處發出一聲輕響,随後一隻流浪體從中蹦出,向你們撲來,瞬間展開磁場。
你和夏以晝同時後退幾步,穩住身形,進入磁場後你們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分别從兩側發起攻擊。
夏以晝的身法十分熟練,步步緊逼,一招一式相當有威力,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你在一邊打配合,趁他攻擊的間隙補槍,專挑流浪體弱點打。
這隻流浪體等級不高,也不算難纏,再加上你們配合默契,很快就結束了戰鬥。
“漂亮!”
最後一下槍聲響起,流浪體應聲倒地,散成碎光,一點點消失在你們面前。
剛剛戰鬥帶來的酣暢還沒有散去,在升騰的光裡你又看清了他的臉。
有汗珠從他額頭上沁出,順着臉側流進衣領,但他毫不在意,眉眼含笑地看你:“配合得很好,沒有受傷吧?”
你搖搖頭,像是要躲避什麼似的,很快别開眼,蹲下身撿起芯核,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夏以晝沒有靠近你,擡頭觀察天色:“太陽快落山了,我們今晚就在附近休息吧。”
你捏着芯核,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餘光瞥見他去空地支帳篷,終于松了一口氣。
剛剛戰鬥的時候太爽,你根本不記得自己的招式和打法有沒有露出破綻。
他……會不會懷疑?
你藏好自己的情緒,把芯核妥帖收起,告訴自己不要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