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着這倆狐朋狗友羞澀一笑:
“哎呀,這不沒到時候嘛,到時候給你們一點驚喜也說不定哦?”
倒不是别的,就是在懷疑在未來某個時間線雙黑再度出山就是為了對付你這個定時炸彈。
很早以前,越鳴就在思考一個問題——
人為什麼要強大?
為了有巨大的權能稱霸一方?為了能讓人崇拜敬仰?還是為了什麼仇恨而痛恨自己的力量不足?
她曾經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複仇。
畢竟承受這麼久的痛苦,罪魁禍首還在蹦哒,任誰都受不了這氣。
但在提瓦特陪護柚杏的時候,她回顧了最開始的那段時間,越鳴驚訝的發現,好像她一開始也沒休息過。
難道我失憶了也要卷?
抛開不合時宜的自嘲,她所能想到的所有高大上的理由好像都顯得那麼貧瘠,無論是過去考試還是現在突破限制。
最終,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沒想過,我就是要變強。
隻有強者,才有話語權。
無論你幹了什麼,自有人替你辯經。
但好在她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輩,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慈懷,遇到能洗的盡量洗一下,能救的盡量拉一把。
不然知道了這些事就在那裡幹看着嗎?還是說想在原地一直弱着等他們後悔?幡然醒悟之後來個happy ending?
部分幸運兒隻會否定别人的痛苦,但那份高高在上隻會把别人活埋,沒有什麼“被渲染的副作用”,那都是各自的親身經曆,立場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怎麼選擇。
至于原諒?
别扯了,這又不是什麼女頻小說。
不然費奧多爾就不會憑着那個“解除鎖血挂”的空頭支票一直吊着她了。
隻有保持自己的強大,才能夠找到回家的路,又因為救人,形成了更多無形中的羁絆,在這條漫長黑暗的路上燃起了人性的光輝。
直到虛無的盡頭。
而虛無……沒有盡頭。
燃燒生命陷入沉睡的時候,她感覺周圍很吵,到處都是喧嚣嘈雜的嘶吼聲,可是直到喉嚨沙啞後,才意識到是自己在吼叫。
沒有天堂,沒有地獄,沒有輪回,沒有幽靈,沒有唯物。
意識永遠處在無盡的虛無之中,除了無止境的黑暗,這裡一切都不存在。
直到第一聲微弱的叫喊。
第二聲、第三聲……
于是她終于有力氣站起來,重新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過了很久,她才意識到,那可能是某個樂團成員的聲音。
人的心底總是需要有些火種的,用來點亮可能迷失的自我。
“……這下我可以确認你絕對不是本地人了。”那天她從武裝偵探社醫務室床上幽幽轉醒看到的就是武偵一衆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名偵探那銳利的眼神,“的确,你非常謹慎,但你的思維、表現本身就是線索,你應該是那邊的人吧?”
挺好的,至少沒說全。
她爬了起來聳聳肩,沒說話,不否認也不确認。
與謝野晶子抿着唇,似乎還在未之前未能救治成功而耿耿于懷:
“你的手……”
“留着吧,就當一個教訓。”越鳴到底是記得自己還有哪些事沒幹的。
她翻身下床,揮了揮手相當潇灑:
“多謝你們的幫助,至于debuff的問題,我會解決的。”
我會解決。
非常自信乃至自負的一句話。
光靠空想亂七八糟的網絡知識塞進腦子裡是成不了事情的,但越鳴偏偏擁有了一塊可以随她肆意妄為的試驗田,還成功了,這就是最大的弊病,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就會有人想要仿照同樣的方式。
但成功從來都隻是偶然因素。
……
“流浪樂章”經紀公司初創,就倒在了大大小小的會議裡。
“啊啊啊,這攤子破事老子不管了!”面對堆積如山的資料還有潛藏的試探,白濑破罐子破摔似的扯着頭發往外走,“就該聽她的不回來!異能者咒術師都要摻一腳,現在連财團也不放過了是吧?”
淩厲的黑色布條擦着他的手臂而過。
身後,芥川龍之介冷冽的聲音傳來:
“白濑誠一郎,你就是這樣完成她對你的囑咐的?”
冷不丁被人來這麼一下,他被掩藏在内心的混混習性也上來了,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對芥川龍之介反唇相譏道:
“你算什麼東西?哦,對,我都忘了,你是她的徒弟,你才是流浪樂團的正統繼承人,那你來做呀?!你自己的預備團招了多少個人不清楚嗎?沒有一年你就要考試了吧?你考得上她為你設下的目标嗎?”
“在下也很疑惑,老師為什麼會把流浪樂團托付給你這樣能力不足的人!”芥川龍之介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吃了藥,這幾年控制的還算挺好,現在氣血上湧鐵青着臉的樣子看着更加病弱了,他止不住捂嘴咳嗦了幾聲。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哈,怕不是知道自己沒多大本事還要老師手把手教你吧?”白濑算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自己整理的也窩火,看到芥川龍之介指手畫腳的樣子,情緒上頭開始對噴。
在門口看了很久的越鳴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要不,你們幹脆打一架吧。”
“啊?”
這個時候突然被抓包的兩人開始瘋狂對視眼神交流——
怎麼辦?好像不打有點下不來台啊!難不成真打啊?
“咦?你們兩個的表情就好像要動手一樣,難道你們不知道歌合戰嗎?”
在北美不服就幹爽慣了的白濑誠一郎:……
被灌輸了很多物理解決方式的芥川龍之介:……
徹底冷靜下來的白濑誠一郎捋了捋思路,歌合戰?
對呀!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雖然目前的流浪樂團明面上分成了四個派系,不說是親如一家吧,也可以說是勢如水火,非要他們合作估計也是一團亂麻,誰也不服誰。
但偏偏日本有個傳統,NHK紅白歌會,又被稱為“日本春晚”,“紅白”來源于日本劍道中紅白對抗的概念,而紅白歌合戰的紅白則是将女性、男性歌手分為紅、白兩組,并以歌曲對抗賽的形式進行。
一想到這東西能帶來的商業價值,白濑差點給自家樂團長跪了,雖然在越鳴眼裡這可能就是一拍腦子決定的事,但常年在北美市場搞投機,又跟着菲茨傑拉德這個商業奇才,白濑能不清楚“橫濱流浪樂團合體+全員歌合戰”的影響嗎?
創作、署名、錄制、地點、場次、售票、現場收音、獨家轉播、專輯發售、版權歸屬甚至是和本土的發行商合作……條條都能大書特書啊!
他确實動了歪腦筋,因為以目前初代流浪樂團的粉絲基礎,确實可以做到碾壓局。
就看到這邊的越鳴摩挲着下巴:
“說起來,歌合戰的模式好像也需要調動觀衆的參與度才行……”
“不如我們搞打投吧!”
她這麼想了,她就這麼做了。
目标堅定,步驟清晰,執行力強,手黑心硬。
看着還在建設就已經被預訂的場館,以及拍闆決定的一人一票記點場販限購,代表港口黑手黨強勢入股的大明星公關官不禁咋舌:
“答應我,要是被沖了,我們在天願作比翼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好嗎?”
第一屆“缭亂!樂團歌合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