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這不是卡維最喜歡的點心,可當他為了吃它不得不敲碎搭好的烤餅宮殿時,忽然感到喉嚨發苦。
破碎的面餅裡面靜靜躺着一顆璀璨的『神之眼』。
卡維難以置信地看着它。
它來晚了好些年,最終降臨到他眼前。
如此絢爛,猶如天上幻國。
好在比起理想,它那麼的近。】
由面餅搭建而成的宮殿卻需要敲開才能食用,在這之前,他們都以為這是個粗心的玩笑。
神對人的肯定,不會在你把自己生命重要性放在他人生命之後的付出中,神對人的肯定,藏在那個被打碎又重建,用來滋養自己的夢想裡。
那是在告訴你——如果你有勇氣打碎舊夢,那破碎之後,神會予你新生。
很諷刺的是,卡維最後得到了對他掙紮的褒獎,神之眼,出現的多巧妙。如果沒有神之眼,那這個故事就是徹頭徹尾的理想不敵現實的悲劇。
但是最後,神明,或者說命運認可了卡維自我實現中的掙紮,認可了一個人可笑的也成功也不成功的堅持。
夏油傑莫名想起了波斯神話傳說中的呼瑪鳥,傳說它會為了自己夢想中的目的地不斷前進,而由于它擁有浴火重生的能力,所以不論多麼艱難,它總會設想方設法的到達終點。
“我的痛苦終有一日會随瞬息而逝的人生一同消散,唯有作品長留于世。”
有人在掙紮,在理想和現實中掙紮。
有人在前行,在廢墟泥濘中起身前行。
“你的理想實現的得如何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漫長的夏天。
那個穿着高專校服的少年在問他——
夏油傑,你的理想在哪呢?
……
這個世界上的天才确實很少,大部分人眼裡的“天才”隻能算聰明,但不算天才。
有的時候也會想,要是跟他們一樣也是天才,那麼是不是就可以不在我的理想和現實中瘋狂的掙紮了?
電視劇裡的商戰往往暗流湧動,各種高大上的計謀環環相扣,讓人目不暇接心生向往。連環計雖然精彩,不過風險也大,一環斷則滿盤皆輸,沒解決的問題總有一天會以更嚴重的方式曝出來的。
很可惜的是,現實裡真正的商戰大多樸實無華,簡單的跳閘就可以讓對方公司的心血毀于一旦,熱水澆灌下的發财樹更是給予對方的精神會心一擊。
越鳴很清楚自己的短闆,無論是面對智多近妖的橫濱劇組,還是千年謀略起步的咒回劇組,半路出家的玩家除了情報優勢毫無勝算。
當這一切與她無關時,大咧咧地把情報擺出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還是那句話,劇情和設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手裡的籌碼越多,越不用擔心意外情況的發生。
至于被捕捉的“寶可夢大師”,她不認為五條悟會眼睜睜地看着曾經的摯友走向那種命運,也不相信已經是特級詛咒師的夏油傑會乖乖讓出自己的身體。
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對此無動于衷。
單看《咒術回戰》的劇情,“最強”五條悟的戰績之所以如此尴尬,就是源于自身對實力的過于自信,以至于被幾個千年老陰b打了個信息差。但人的數值是半點不虛,否則也不會存在大事件前創造條件ban掉最高戰力的設計了。
當暴力具象到一個人的身上的時候,這個邏輯就是無解的。與其一廂情願的寄希望于“惡人悔改”,期待什麼“花魁從良”的戲碼,在社會經驗豐富的傳銷頭子面前,不如把真實的利益直接擺上來。
誠然,夏油傑曾經是少數的能夠考慮到“弱者”的咒術師,但那隻是曾經。正如了解殺人犯的過去不是為了讓你共情,隻是為了讓你警惕,杜絕下一個殺人犯的誕生。讓反派“棄暗投明”,不就跟日月颠覆一樣離譜嗎?
隻要夏油傑和五條悟這兩個目前咒術界最高戰力在正篇劇情開始之前就跟串通一氣狼狽為奸,給千歲老人們演一出戲也不是什麼難事。
……
天空下起了雨。
厚重的雨幕絲毫不影響匆匆而過的行人,工作單線程的日志裡或許隻存在加班和裁員兩個選項。
上班的高峰期一過,稀稀拉拉不剩幾個人影。
“喵~”覺察到了其他人類的氣息,幼貓敏捷地從狹窄陰暗的間隙裡穿過垃圾桶,消失在了小路的末端。
“唉——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約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有着一頭藍色中長發,堪稱“清秀”的臉上卻布滿了縫合線,穿着繪有網格圖案的黑色衣服,在剛下過雨的坑坑窪窪地面的倒影裡格外顯眼。
廉價的透明雨傘剛剛拆封,雨滴在單薄的傘面上聚合又流散,帶着一股淡淡的塑料的味道沖下傘的邊沿,落在水窪上,又濺出灰黑的污水。
真是個怪人。
明明有傘,卻還戴着兜帽。
從垃圾桶後方傳來的尖利而刺耳的叫聲在這時被徹底掩蓋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一股腐爛的蛋白質的味道攀附在鼻腔中。
微微側身便可以看見裡面的光景——
那是一團蠕動着的活着的血肉,扭曲的模樣就像是古希臘神話裡的奇美拉,它擁有一個女人的頭,嬰兒的身軀,和一條貓科動物的尾巴。
那股味道來自腐爛的□□和流膿的血水。
“這麼想感受興奮的話,自己去變得不幸吧。”兜帽下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懼。
揭開兜帽,下面是一張猙獰的惡鬼面具。
真人也笑了。
因為這具軀體裡,根本就沒有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