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拉蒂沒有解釋,“以後會有時間的。”
“我該走了,還有很多事情。”
迪米特裡有些難過,“我們還沒聊多久啊...”
“我可以問問我的那位朋友她願不願意給你一些建議,為你指明方向。”
迪米特裡很有禮貌的道謝,“謝謝你,範德米爾。再見...”
麥拉蒂點了頭算是告别,之後就離開了,迪米特裡看着她離去有些怅然。
麥拉蒂買了些東西就去了伊琳娜的家。
——“麥拉蒂,你來了,你說你,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呀,我這裡都有。”伊琳娜嗔怪的說道。
麥拉蒂笑笑,“維斯塔托我買的,她的話我可不敢不聽。”
伊琳娜笑了笑,“你說得對,快坐下吧,我去泡些茶。”
伊琳娜和麥拉蒂一切喝茶,吃着餅幹。
——“我希望你一切都好伊琳娜女士,最近天氣開始冷了,你感覺還好嗎?”
伊琳娜笑笑,“我感覺還好,最近天氣不錯,再冷就要開始供暖,相比我,我更擔心你,麥拉蒂你的柴火夠燒嗎?”
伊琳娜不贊同的看着她,“你穿的也太少了,年輕也不能這麼穿呀,老了可怎麼辦?”
麥拉蒂佯裝心虛的說道:“我的柴火有很多,而且我就住在森林裡,柴火哪都是。大家都這麼穿,我不冷...”
伊琳娜再次不贊同的搖頭,“我可不怎麼覺得,你要多穿一點才行,過冬的食物呢?秋天可不長阿,冬季你就很難到主城來了,去維斯塔家也不方便了。”
麥拉蒂:“我已經不是第一年在這裡過冬了,您就放心吧,我真的不冷,我下次來的時候會多穿一點的...”
伊琳娜歎了口氣,“也是,總覺得你們還小,需要人擔心,但你們都已經長大了,這可能是老人家的通病吧。”她面露傷懷。
麥拉蒂問:“平常沒有人來看您嗎?您是偉人阿...”
伊琳娜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這是有原因的孩子,這算是我的故事吧...”
“你知道的,我母親去世之後就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和我一樣的同僚們我和她們一起指揮,制定規則,談判。這樣的時光沒有持續多久,她們很快就離開了,離開了我身邊...”
麥拉蒂問道:“離開了?為什麼?”
“有很多原因孩子,有些人她們産生了質疑,質疑紅星的正确性,質疑我們的正确性,我很能理解她們,在我母親死的時候,我也懷疑過,我懷疑這是否正确。她們做了錯事,離開了我。”
“有些人,她們去了别的地方,白海工作者,森林探索者,軍隊,她們沒有離開,但不與我同在了。很多人死去了,就像是我的母親,或許我們就是不得好死,因為我們殺了太多人,見了太多的鮮血。”
麥拉蒂搖頭,“不伊琳娜女士,我這樣認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伊琳娜問:“什麼意思?”
“如果人類都滅亡了,又談何正确呢,活着就是正确的。”
伊琳娜道:“你的想法很特别,我曾想過,但這不是正确的。你說得對,人的确要活着,但也要正确,不然我們這麼算得上人類呢。”
麥拉蒂說:“您是對的。”
“很長的一段時間,隻有我這個紅色海嘯時代的人一直存在于政府中,我有很多學生,很多同僚,我們共處與政府内,做出決定,這并不簡單,我們總是有些意見不合,但她們總願意聽我的,或許不願意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的母親,因為對母親的絕對信仰,我不曾犯錯,但我和她們也總有意見不合的時候,她們覺得我頑固、迂腐,認為我總是看着從前——
——但我不得不如此,我們都害怕那個時代再次降臨,那是誰都無法承受的,就算隻剩我了,我也必須堅持,我不能後退。我認為我阻止了很多事情,我也無法知曉那是否正确。”
伊琳娜表現得有些傷感,“你認為我做錯了嗎?”她問麥拉蒂。
麥拉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可以縱觀曆史,但我們無法預知未來,我們永遠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做出的選擇又是否正确。但站這裡,人能看到的終究有限。”
伊琳娜說:“你的意思是,我們都隻能做出了當下做正确的選擇?”
“古往今來,所有人都是,都做出了當下最正确的選擇,不然人類是如何活至今日的呢。”
伊琳娜看着她,“是阿,總是如此,但王朝總是覆滅,亡國之人也做出了正确的選擇嗎?”
麥拉蒂說:“在他們眼中自然是正确的,那是他們能做出的最正确的選擇了。王國或王朝的覆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活着,或者說人類活着。王朝總會再次出現,興衰難免也總是難免。”
伊琳娜笑了笑,看起來并不輕松,隻是有些釋懷,“人不應該承擔太多地東西對嗎,我們再偉大,也不過是人。你是這個意思嗎?”
其實麥拉蒂不是這個意思,但卻是,一個人不應該承擔人類滅亡的責任,現在的人,一個人更不應該也不可能承擔亡國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