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動正面的向蟲靠近,是幾乎一定會引起蟲發動攻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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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亞,你為什麼那麼做,那也太危險了。如果那隻蟲發動攻擊,你一定會沒命的!單靠我一個人,根本救不了你...也很有可能等不到其他人到來...即使其他人趕來,也很有可能救不了你。”歐文語氣着急又帶着無盡的後怕。
阿西納鷗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她隻是說道:“我不會死的。如果我遇襲你就馬上離開,回到人群裡去。我會回來的。”
——歐文:“那怎麼可能!你救了我,不管說什麼我都不可能抛棄你獨自逃生的!”
阿西納鷗問道:“即使,你将再次面對死亡嗎?”
歐文短暫停頓,但還是堅定的說道:“是的。我想我義不容辭。”
“即使要開槍?”
“是的。義不容辭。”歐文堅定的說道。
阿西納鷗轉過身,看着他說道:“聽着,我對你這份情誼很感動。但是如果我或者說我們真的遇襲,你什麼也不要管,跑就好了,往安全的地方跑,不要在意任何事情。”
歐文看着阿西納鷗沒有說話。
阿西納鷗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活着才是最重要。你算是我遇見過難得有情有義的人,我希望你能活着。”
歐文說道:“如果你希望我活着,那我會的。”
阿西納鷗突然問了一個很犀利的問題,“上一次面對死亡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
歐文意外的看着阿西納鷗。
“我記得,我當時想哭。我的好朋友為了我死了,而我就連苟且偷生,讓他的死變得不算那麼沒有意義都做不到,我感受着體内的血液向外流淌,我的身體逐漸變冷,意識越來越模糊——
——越是這樣接近死亡,我越是悲傷。我想,如果我活不下去,我的朋友就死的毫無意義,如果不救我,他就能活下去了。深深的絕望、迷茫和悲傷籠罩着我,我什麼也看不見,眼前一片漆黑,我以為我已經死了。”
歐文繼續說道:“看到你走向那隻蟲,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隻是僵在原地無法動彈,就連思想都被禁锢。那,應該是恐懼吧。還是絕望呢。”
阿西納鷗說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恐懼和悲傷。那就更應該不顧一切的活下去。你的朋友死的或許毫無意義,甚至可憐可悲。但是隻要你活下來了,活着,那他的死就是有意義的。”
“謝謝你願意安慰我,真的。謝謝。”歐文說道。
——“想到那件事,我不知道我能說什麼,我什麼也不想說。隻感到悲傷和愧疚,痛苦的情緒和感覺常久的如影随形的伴随着我。我想要以新的事物将它封存,掩藏。将記憶中的悲傷沖淡,直至完全消失。逃避它的存在。”
據點内,現在是晚餐時間,飛行船内收集了大量的菌類樣本,都被衆人搬進了冷藏室,擺放整理好。
食堂内,今天這裡的人群興緻高昂,大家都很開心。
——“今年的首次進入森林,順利結束!”
歐文坐在阿西納鷗對面,他看向人群的中心,說道:“大家都很開心阿。贊亞,明天你還去森林嗎?今天帶回來了很多菌類,我是看不懂你要是留下我也就不去了。”
阿西納鷗道:“不用,我晚上回來看就好。明天我自己去。”
歐文睜大眼睛,道:“那——”
“你可以跟着其他前往森林的人,我早些時候就走了。”
歐文擔心道:“贊亞,你不會去什麼危險的地方吧?”
“不會。”
歐文:“那你注意安全,有什麼随時需要發信息告訴我。”
“謝謝。你也注意安全。”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的時候,阿西納鷗就駕駛着滑翔翼離開了,是從頂樓天台走的,這個設計很方便。
早餐時間結束之後,其他的人也踏上了旅程,這次去的人還是很多,有一些菌類研究的人留下了,瘴氣研究的人還是全部都去。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一般去的人都是最多的,到後面慢慢就變少了,使用滑翔翼的人也會更多。
因為到後面帶回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上面也會有一些任務需要去完成和提交。
再加上後續也會有北歐基地的人,留下的人也就更多了,到了那個時候據點裡面會很熱鬧的。
今天晚上或者說淩晨,北歐基地今年的第一批隊伍就要到了。
兩邊過來的時間基本上是一樣的,區别就是一邊需要飛躍海洋。
——“今天前往森林的人數二十四人,各位登船吧。”
準備登船的時候,一位女士走到了歐文旁邊,問道:“你姐姐今天不去啊?”
歐文愣愣的轉過了頭,“什麼?”
“欸?你不知道嗎?就是贊亞阿,她不是你姐姐嗎?”
一串問題把歐文問的更懵了,“...她已經去了,她說想早點去,就自己走了。”
“阿,她駕駛滑翔翼走了阿,我還以為她不去呢,謝謝你呀。”
之後那位女士就和她的朋友們一起上了飛行船,歐文跟在他們的身後也上了飛行船。
上船之後,那位女士又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啊,我都忘記問你該怎麼稱呼了。我是費爾本。”
歐文禮貌的說道:“洛倫茲。”
“很高興認識你,洛倫茲......你和贊亞..不是一個姓氏嗎?”
歐文頓住,一時沒有動作,在他短暫的停頓時間結束之前,費爾本就被她的朋友拉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看着歐文的樣子,明顯能看得出來這個問題他并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