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她問。

1022湊近圖雅的耳邊，壓低聲音問：“知道怎麼去查最近城裡哪個供藥商大量賣出某種藥劑嗎？”

圖雅頓悟，雖然她不懂怎麼查，但是——

“剛剛在我們那個卡座上，有個供藥商吐槽最近行情，别的藥賣的不好，但抑制類藥劑卻銷量很高，總有人去大批量買。”圖雅轉頭，指了指剛剛她所在卡座上一個地中海發型的中年雄性人形獸，“就是他。”

“好。”1022點點頭，“現在去向那個人形獸套話吧，問問一般銷量高的都是些什麼抑制類藥劑，還有他一般在什麼地方跟那些買抑制類藥劑的人交易，交易者是否是老顧客，是否認識，是否次次都是不同的人。”

她拍了拍圖雅腰後裝備的手槍，低聲說：“無論手段。能‘問’出來多少，看你的本事了。”

圖雅小聲對1022說：“你說的我好像是什麼違法分子。”

1022邪笑着說：“軍方就是太正派了，查什麼都得在明面上走程序，這才快一個月了還找不回被盜的變異種。”

圖雅轉頭回卡座“問”事情去了，走之前還順手捏了捏蛸蛸伸出來的小觸手。

1022又狀似無意地溜達到紮維爾附近，坐在隔壁空卡座裡，背後坐着的就是紮維爾。

“有沒有有意思的事？”她微微偏頭問。

紮維爾往後靠在卡座的靠背上，“他們說這家酒吧有個地下二層，是需要花很多錢或者有會員才能進去的。地下二層在月初的時候被人包場了，不知道是哪個土豪這麼有錢。”

這段話乍然一聽像是在跟别人聊八卦，但實際上透露出來的信息不少。1022起身離開卡座，沿着牆面在酒吧内部走動起來。

貼着牆走了一小會兒，避開舞池裡瘋狂躍動的人群，1022在距離吧台很遠的地方看見了一道極高的雙開門，門上的花紋與牆飾融合成一片，門的顔色又和牆壁一模一樣，站的太遠或看的不仔細，根本看不出這裡有道門。

門口有兩個身形高大的虎科人形獸保镖守着，她裝作喝醉了，腳步不穩地朝那道門走去，立即就引起了兩個保镖的警惕。

見狀，1022又腳步一轉，走到其中一個保镖的旁邊，扶着牆彎腰幹嘔起來，實際上是在斜着眼偷看保镖身後藏的武器。

啊，沖鋒槍。

區區一個酒吧治安，不至于吧？

看來這道門後要不就是有很重要的人，要不就是藏着什麼得用上大槍的大東西。

假裝幹嘔完，1022又開始沿着牆走，這次走完一圈，都沒有看到可疑的其他門，或者是通往别處的通道。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扇大門前的兩個老虎保镖，又在保镖向她看過來時迅速收回了視線。

想進門裡去看看，但是要怎麼進呢？去把那兩個保镖打一頓嗎？

但是那會打草驚蛇。萬一這扇門後真的有那隻變異種，等她把帶着軍隊的蘭妲叫過來，那些盜竊者早就扛着變異種跑了。

1022回到吧台前，又要了杯果酒，路人般好奇地問調酒師：“你們這兒的地下二層入口在哪裡？”

調酒師似乎并不知道什麼内情，伸手指了指有倆保镖守着的地方，“就在那。不過那裡在月初時就被包下來了，你現在有錢都進不去。”

有錢都進不去。

第一杯酒的度數似乎有點高，1022愁眉苦臉地開始散酒氣，心想難道她要在城市的地下挖地道才能去地下二層看看了嗎？

有濃烈的花香從旁襲來，1022分辨不出來那是什麼花的香氣，想要看一看，剛一轉頭，幾朵鮮紅的康乃馨就被怼在了她的臉上，将她的鼻子蓋住。

上次在這裡見過的那位綿羊小姐塔西瓦握着六枝紅色的康乃馨，笑盈盈地問1022：“喜不喜歡？”

1022頭向後仰，躲開香到熏人的康乃馨，“你是指這些花還是東侖16？”

塔西瓦：“都。”

1022也笑：“都喜歡。”

塔西瓦将康乃馨放到1022手裡，随後坐在1022身邊，關切地問：“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你愁眉不展的，有什麼煩心事？”

1022心道：看着愁眉不展就對了，因為就是演給人看的，誰上鈎誰倒黴。

自從上回見面後，1022對塔西瓦的具體身份就感到好奇。一個有身份有背景，能弄到東侖16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人感到好奇，1022感覺這個塔西瓦可能知道自己是誰，并且後續會持續接近自己。

是為了什麼呢？1022心想，塔西瓦有沒有可能是鹫派調過來監視她的人？或是來挖她黑料的？

不對，她的黑料還用挖嗎？随便打聽一下就是啊。

探探吧。以上思緒都是1022在瞬間閃過去的念頭，她握着塔西瓦送的那六枝康乃馨，偏頭對塔西瓦說自己想去傳說中的地下二層看一看，可是剛剛調酒師說那裡被人包場了，現在花錢都進不去。

“我有這家店的VIP金卡。”聽完1022的抱怨後，塔西瓦立即從随身的手包裡掏出一張金色卡片來，向保镖守着的大門歪了歪頭，“跟姐姐走？”

1022當即伸肘讓塔西瓦攬住，帶着人站起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