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意外地是拄拐杖的紅毛士兵獲勝,她揍斷了輪椅哥四肢中最後剩的那隻好胳膊,又單腿跳着去撿起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下了戰台。
第一天的考試除了第一場對戰外沒什麼精彩的地方,通過先前的兩場考試檢驗,哪些考生有真本事,考官心裡都有數。這一場考試明面上說是抽簽對戰,實際上是考官暗箱操作下的實力優秀者與實力欠佳者之間随機匹配的淘汰賽。
許多知曉其中門道的士兵能看出來,得勝的人笑而不語,淘汰的人隻能承認自己與戰鬥天驕相比還是不夠強。
1022打完第一場就坐在台下看那些勝出者的對戰情況,吃着零食喝着飲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看電影的。
不過也沒有任何規定,說看士兵比賽的時候不允許吃東西。他們是統一坐車來的,外面十裡看不見一家超市,松弛感強的士兵們見1022吃的香,紛紛過來賒賬買1022背包裡的零食吃。
等晚上大夥兒回到旅館後,1022把綁在腿上的石膏拆了,剛進她房間的必雅正打算上前制止1022不顧傷腿的行為,就見1022一臉自然地站起來,左腿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
“我隻是想找借口把那個推我的人形獸再打一頓而已。”1022聳聳肩,一腳踹開悶了她一天的那堆石膏,穿上鞋襪,藏上匕首,随便抓了個遮住臉上大面積疤痕的發型就要出門。
必雅跟了兩步,“這麼晚了,你……”
“噓——”1022回頭,食指豎在唇前,沖必雅笑道,“我出去喝杯酒,不要跟别人說,不然教官知道了……”
必雅沉默,點了點頭,轉身去把1022房間裡的那堆石膏給處理掉。
從監控攝像頭中看見這一幕的蘭妲:“……”
“她們才認識幾天吧?”她一臉不解。
弗雷德把自己翅膀上脫落的羽毛收集起來,扔進垃圾桶裡,聞言笑着對蘭妲說:“你去查一查必雅的背景。”
蘭妲從桌上拿起必雅的身份檔案。這張桌子上的士兵檔案在今天的對戰結束後少了一半——少了那些被淘汰去敗者組的士兵檔案。
“她的背景沒有什麼問題。”蘭妲随手翻了翻,跟1022接觸的那些考生,她都留意看過檔案。
“那種事情,檔案上不會記載。”弗雷德将自己那對巨大的鷹翼收回背後,屈指敲了敲必雅檔案上的“服役軍隊”那一欄信息。
“東南陸軍。”他低聲對蘭妲說道,“1022也在那邊服過役。”
聞言,蘭妲了然,笑着把檔案放回桌上,“1022可真是大明星。”
弗雷德也笑。
“而且是某些人的救世主。”
……
1022去了她第一次遇見“綿羊小姐”塔西瓦的那家酒吧,沒在裡面多待,直接去吧台,上報了塔西瓦的名字。
當值的酒保似乎等她已久,從吧台後拿出一個鋁制手提箱遞給她。
1022将箱子接過來,随手颠了颠。
很有分量。她提着箱子回了旅館的房間裡,走進廁所關上門,隔絕那些微型監控的窺探,這才打開那個手提箱。
裡面放着一把嶄新的東侖16短機槍,還貼心地放了兩個裝滿的替換彈夾。
塔西瓦還真給她把槍弄來了。
1022把槍拿起來,下意識拉栓想試一試槍,但她剛把槍口對準鏡子,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随即又反應過來自己在旅館裡,立即停手了。
東侖16才投産,數量不多,C國内部都供不應求,不可能向外售賣。
那位“塔西瓦”不是槍械制造廠的内部人員,就是跨國的軍火販子。
1022把槍放回箱子裡,一邊關上手提箱,一邊思索起來。
既然那隻綿羊人形獸不是考官,也不是特種部隊内的人形獸,對方為什麼要帶着她在酒吧裡打聽東北禁聲令的事?
在那天之前,她1022跟什麼勢力有牽扯,以至于對方會派人過來看她的狀态?
“……”
1022很快鎖定了一個目标。
——A國上層的“鹫派”。
她來東北參與特種考試,“秃鹫”那一派的官員這會兒肯定都知道了。
這送槍是什麼意思?示好?想将她拉攏到“秃鹫”那一派,為那些人做事?
還是……威脅?
1022打開衛生間的門,提着箱子出來,順口問那些微型攝像頭和監聽器:“蘭妲,鹫派有沒有跟……”
鋁制手提箱在腿上輕輕磕了一下,她停下了詢問的聲音。
“……算了。”
1022把那個手提箱和自己的行李放在一起。
她以前在别的地方惹了不少幫派,也無意中幫過許多勢力,可能那些不知是敵是友的勢力轉移地盤了,在東北正好遇上了她,就熟悉熟悉……
……熟悉個毛。1022從行李中摸出一枚硬币,轉頭去外面的公共電話區給人打電話。
……
客廳的座機響起,桌子上正在寫作業的阿麗卡停筆,将電話接起來。
“喂,您好。”
“阿麗卡。”1022刻意壓低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讓你媽媽多給我查個人。”
阿麗卡問道:“有報酬嗎?”
“沒有。”1022突然笑了,笑聲啞啞的,“這通電話是威脅。你的命還‘捏在’我手裡呢。”
阿麗卡一撇嘴,但還是扯了一張草稿紙過來,準備記錄1022接下來的話中要點。
“好,我會轉達給媽媽。你說說那人的已知信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