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在戰時,士兵不會這麼畏手畏腳,安保人員也不會過度阻攔士兵行動,能讓麻醉槍打到士兵身上,應該是上面的人提前下過指令,讓檢票口成為士兵前往東北路上的障礙。
站台上,一隻黑發邊牧犬雄性人形獸兩手各拎一隻貓科雄性人形獸,幾步竄上牆。手裡的一隻貓讓麻醉槍打中,再不能動,邊牧及時察覺到同伴的異狀,甩手将另一個同伴扔到牆外,再抱着這個麻了身體的同伴跳下牆。
吉瑞被驟然拎起,又被突然扔下,落地滾了兩下才穩住,他仰頭看向潇灑下牆的邊牧,怒道:“陸橫江!好好的你翻牆幹什麼?!”
陸橫江一手将上了麻醉的隊友扛在肩上,一手将還趴在地上的吉瑞給拉起來,一臉無辜道:“我也不知道啊,突然他們就都開始翻牆,火車裡又有人開始亂射麻醉針,不跑難道要等着被打嗎?”
吉瑞炸起的貓尾巴突然一落,躲開了一個直向他尾巴飛來的人形獸士兵。
那個士兵落地就不動了,胳膊上還紮着麻醉,吉瑞看了一眼那個士兵的軍服,對方是東南海軍的一員。
陸橫江一腳踢開那個同僚,抱着麻了的隊友往别處走,嘴上低聲說道:“别管他。”
吉瑞猶豫了一下,把地上那人胳膊上的麻醉針給拔了,随地一扔,轉頭追上陸橫江。
……
圖紮2三人在銀行前吃了閉門羹。
這個時代坐飛機很貴,紮維爾帶的錢不夠,去機場的路上正好有家銀行,她們打算去取款,但人剛踏入銀行,就被好幾個槍口指着逼了出來。
“看來銀行也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不允許士兵取款。”圖雅抱臂歎氣,黑豹尾巴攬在紮維爾的腰上,她對紮維爾笑道,“我請你坐。”
紮維爾一臉感激,頭頂上的一對狐狸耳朵向後塌下,呈飛機耳的狀态,她道:“你是我的姐……”
三人是站台裡第一批翻牆的人形獸,進度比别的士兵快,她們到達機場時,還沒有其他士兵來購票。
1022看着購票窗口裡飛往東北的限量機票,心想第一道題要刷掉好多思維不靈活的士兵。
在第一道題裡,士兵需要想各種辦法,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下一個任務地點,如果思維和反應沒有别人快的話,有機會也被别人給搶先了。
普通士兵一般都固定在一個地區服役,有任務需要往外跑時,都是部隊裡統一安排坐車或者專機接送。以前習慣了被人提前安排好,有一天突然要自己安排行進路線,很多士兵都反應不過來。
除了那些有心要加入特種,提前訓練過自己的那些人。
考試的開場沒有多麼隆重的儀式,也沒有特意告知,就是将平凡日常突然過渡為考試模式,一開始誰都要愣一下,反複确認這是不是真的。
沒有上級的直達命令,遇到突發情況完全要依靠自己的主觀判斷——特種兵要清楚自己的出行目的是什麼,并一直朝着這個目的急奔。
考試考的是綜合素質,東北要的是有潛力的新兵,基礎的優秀習慣都得自己培養,而不是等到特種部隊的教官來告知自己要如何去做。
特種是特種,不是幼兒園。
三人購票後去候機廳裡坐着,1022從黛威給她準備的零食包裡拿出零食分給兩個同伴,紮維爾坐的無聊,從兜裡掏出一根首尾相接的紅繩來,提議大夥兒一起玩翻花繩。
這種遊戲在她們這個年齡玩來略有些幼稚,但現在也沒有什麼别的消遣方式了,她仨也還沒熟悉到可以聊過去未來的程度。
1022看着紮維爾在指間勾好的紅繩,愣了一下,她疑惑道:“翻花繩?這是什麼遊戲?”
這種小孩子們玩的遊戲對于她來說太陌生了,她以前玩的遊戲不是打架鬥毆,就是打牌賭|博。
圖雅伸手,将紮維爾指間的紅繩翻到自己的手指上,紅繩組成的圖案變了一副模樣。
“就是這樣,讓繩子在自己的指間變成另一種圖案。”圖雅将紅繩撐在1022面前,“你來試試?”
“遊戲規則是?”1022看着那些紅線,有些無從下手。
“沒什麼規則,不過老大你如果讓繩子散開了,那就是輸了。”紮維爾托着下巴笑道,“老大小時候沒玩過這種遊戲嗎?”
紮維爾心想,也是,1022能這麼厲害,肯定從小就在軍隊裡接受訓練,哪來的閑功夫玩這種小遊戲?
1022微微偏頭,蓋在右上半臉的劉海向一旁移開,露出額頭上一角猙獰的舊疤。
她低聲道:“沒玩過,教教我。”
強者示弱所造成的反差感一直都是極具沖擊力的。1022的面相含戾,此時垂眸低聲,莫名給人溫馴的錯覺,像一隻兇狠且無所不能的巨獸突然俯首,詢問微塵如何能乘風飛起。
“……”圖雅看着這樣的1022,感覺自己的心頭突然顫了一下,兩手也無意識地松懈垂落。
好萌。
1022突然指着她手裡散下來的紅繩說道:“你輸了。”
圖雅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紅繩,自帶全包眼線的笑眼微眯,她笑道:“是啊,你不戰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