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網球部暫時關閉。離開菩提寮前往星奏學院的路上,從早到晚映射着訓練聲的立海大校園上空此時空白沉悶。這所與勃拉姆斯小提琴協奏曲同齡的學校有着與作曲家同樣的懷舊與嚴謹,也暗藏相似的執着。見此情景,你不禁有些落寞。
走進音樂廳,你見吉成夏子竟然早早就來到排練室檢查,那股氣勢如水流般卷過所到之處,随後像個教導主任似的守在門口注視着樂團成員一個個走進。雖說你能理解第一天排練需要特殊的整肅感來給成員來個下馬威,可他們已經在前一周有過合奏演出經驗,何必如此緊張呢?
“把名單再給我。”鲨魚向同樣神經緊繃的後輩伸手索要。她的視線在紙張與惴惴不安的樂手之間來回掃視。準備階段倒計時結束,目前的情況是?
1.全員準時出席,無事發生
2.有人遲到
3.有人忘帶東西
4.特殊情況
【1d4=2 有人遲到】
TA屬于?
1.弦樂組
2.木管樂組
3.銅管樂組
4.打擊樂組
【1d4=3 銅管樂組】
TA是?
1.小号首席
2.小号輪換席
3.長号首席
4.長号輪換席
【1d4=1 小号首席】
小号首席樋口誠一郎遲遲未到。你對小号名單上的人選了解不多,其中一位輪換席是來自至誠館高校的火積司郎,你時不時看到他出沒于菩提寮,是一位有着強烈氣場的男生。或許強烈氣場這一說法過于委婉,你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隻想到了另一位同樣身形且眼神兇惡的男生,亞久津仁。
“這人什麼情況?遲到還是請假?”鲨魚問道。
“沒有收到他要請假的消息。”會川佳世肉眼可見焦急起來,“或許是路上遇到了什麼事?火積君,你有收到樋口郎君的消息嗎?”
眉間留有刀疤的紅發男生惜字如金:“不知道。”對于要參加首席不是自家部長的演出,他原本就興趣缺缺。
細碎讨論聲随着成員們不屬于自己的心虛與幸災樂禍褪去,沒有人敢再說話。
喀嚓,排練室的門頂着衆人的目光被推開,樋口誠一郎用坦蕩神色接受注目禮。他的視線平滑掠過吉成夏子,對着會川佳世的方向微微點頭。
“早上好。”
随後他徑直走向角落放好背包,回到後排坐下,還不忘從不知哪個口袋裡掏出一塊紗布擦了擦小号。
“樋口,你遲到了。”吉成夏子雙手交叉抱于胸前,這可不是個自信的标志。
小号首席望向會川佳世:“她是誰?”他甚至微微皺起眉,嘴角帶笑,用手指斜着指向吉成夏子,像個自認為很有魅力的美國男高。
排練室内鴉雀無聲,衆人用力轉動眼球卻不敢對上視線。
你保證,會川此刻一定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處于某種想要翻白眼和想要瞪死樋口的詭異中間态,最終手指卡在褲腰吊着一口氣回答:“吉成夏子老師是本樂團的音樂總監。”
“哦,原來是這樣。”他揚起眉,“都沒人告訴我。”
“你現在知道了。”鲨魚松開手臂,“樋口,下次不許遲到。”
見沒人吃他這一套,樋口想打個哈哈蒙混過去,卻發現鲨魚的視線鎖定了他。在他幾乎要認真起來的前一秒,吉成不再理他,抛下重磅消息。
“從明天起指揮将由阿什肯納奇先生擔任,所有人都注意着點。”
輕飄飄的一句話砸在排練室裡。
“真的嗎?”“怎麼這麼突然!”“我要暈了……”“都沒人告訴我!”
方才樋口的台詞此刻在衆人中傳遞。
“這個阿什肯納奇先生……是那個阿什肯納奇先生嗎?”作為首席的如月響也格外激動。
吉成夏子倒是神色鎮定:“就是他。所以該做什麼無需多言吧。”
說實話,你沒什麼實感。前些天遇見穆特的恍惚還沒過去,又一位重量級人物就加入樂團執棒。你并非第一次見到這位老先生,但是遠遠望見或坐在底下聽大師課,與實際合作可是完全不同的事。
“會川さん,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你忍不住問道。
她目光遊移:“之前多少有聽說。大概。”
那就是知道了。你埋怨地望向她:“哈,這都已經超過驚喜要變成驚吓了……”
不過你的反應還是娛樂了這位朋友,或許最開始就是因此她才瞞着你。若是向更早的記憶尋去,土浦梁太郎與你練習合奏時的期待支持你的猜想。作為由鋼琴家轉來的指揮,阿什肯納齊對土浦梁太郎的意義無可比拟。
這種事情,明明和你說了也沒有影響……
“别這樣看着我,最開始真的隻是傳聞。”她眼神一轉,“這小号首席可比名指揮麻煩多了。他是小号獨奏組的優勝者。和你完全相反的難交流的怪才。”
你一邊整理譜架上的紙張一邊回答:“有點拿不準你是不是嘲笑我,我能笑嗎?”
“啊哈,我當然是在嘲笑你們兩個。”她率先暢快笑出聲又很快暗淡下去,“我有預感,這家夥要惹出的麻煩還有的是。”
“同感。不過沒想到夏子さん就這麼放過他。”
鲨魚嗅到有人在談論她,瞥了你們二人一眼:“他在我遇到的怪胎裡還排不上号。閑話少說,開始排練吧。”
你與會川佳世交換震驚眼神後回到各自位置。
西貝柳斯小提琴協奏曲第一樂章基礎熟練度24 難度5
樂團的表現:
40+1d50=40+14=54
你的表現:
50+24-5+1d50=69+21=90
總計點數99+101=144
你的演奏對于練習來說稱得上合格,可或許是熟練度不足,或許是練習開始前收到的消息過于重量級,樂團的聲音動搖又松散,簡單的齊奏片段拖拖拉拉,長笛獨奏跑調,定音鼓數錯拍。随着演奏進行,吉成夏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不得不左手扶着額頭歎氣,右手機械地指揮着牛車于泥地打滾前行。
“棒極了!爛得出奇!久違!”她氣得發笑,嘴角上揚像張口咬人前一秒的鲨魚,“都回去,晚上把譜認清拍子數對再來。有些人上周排練演出都沒有半點長進?經驗都是衛生紙?擦一次就丢?”
血腥味開始漫延。獵物在空調房裡瑟瑟發抖。
“晚上再出一堆這種低級錯誤明天就可以不用來丢人了。這是為你們的名聲着想,别糟蹋我最後一點善心。”她手指一擡,總樂譜啪的一聲合上。
“晚上還要來啊”“晚上我有事”難以接受的議論聲泛起。
“來不了就别來,把自己位置告訴會川,她幫你通知替補。”吉成環視有些不知所措的學生樂手,“趕緊找地方練琴。拿着貴到要上保險的樂器發出如此亵渎的噪音,怎麼不打個地洞鑽進去?”
教訓的不是自己,你看着自家導師快要發狂的模樣不禁想笑。可想到實際演出效果和樂手們的心态又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結果你看上去同樣苦大仇深,眉頭緊鎖。
鲨魚離開後,會川将時間安排定下。那麼,有人退出嗎?
1.有
2.無
【1d2=2 無】
這些成員縱使有一萬個不願意,面對名指揮親自指導的機會還是全都選擇留下。弦樂組選擇留在排練室準備一起練習,木管銅管打擊樂組則各自回琴房或找後台其他房間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