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之大,斑駁的門如鑲嵌的魚在垂死掙紮,門縫框落着厚厚的灰,見門裡沒人開門,門外一頓,鑲嵌呼啦的聲音,像是酒瓶砸到了門上
兩人同時沉默了,小白警惕地來到前廳,微微低頭,肌肉繃勁,擺出攻擊的姿态。
“老子的錢……給老子錢。”
一個蒼老而沙啞的的聲音,他似乎喘不過氣來,一直在倒氣。
門外又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着又是咚咚咚的的響聲,以及凄厲裡的哀求:“求你了,把錢給我吧。哦,如果你把錢給我,我什麼都能為你去做。你就是天上最好的人。你出來吧,給我一點吧,沒有酒我會死的。”
這是那個酒鬼父親嗎?小白沒理他,徑直往門後靠了靠。真是活脫脫的賭徒的寫照,如果是在現實,他相信這個人進來能舔他的鞋底兒。但是在這裡,他想要的是酒還是什麼别的東西就不好說了。
“你鎖門了嗎?”他突然問代緒。
“鎖了。”代緒感覺莫名其妙,雖然自己剛進來的時候确實忘了,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事請,他就把門帶上了,怎麼可能有人在這種恐怖的地方進屋不鎖門?
可當他看向門把手,整個人都僵住了,為什麼門是……半掩的!
門外的聲音還在靠近,一雙蒼老的手順着門縫扒了進來,黑色的手指一片烏青,黃色的指甲像厚重的黃黑的濃痰,形狀僵直,彎曲地扒在門框上。
眼見手指越來越長,越來越長,幾乎要破門而入之時,小白快速道“錢在走廊裡的那個屋子的小床的四個角裡,床腿是空的,上有鋼絲,錢被穿成串兒,塞在了鋼管裡。”
走廊裡的那個屋子,小的和火柴盒一樣,裡面的住着那個長的面條一樣的女孩兒,她可不太好說話。
代緒驚恐地看着小白,小白隻是握着書架上擺的獎杯,靜靜地盯着那個黑色的手。
門外之人聽到回應之後,把手緩緩地抽回去了,接着,門外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代緒側過身子,想看看門外究竟是什麼,可是之看到了混沌的不加一絲光亮的黑,仿佛走出去就會從高空墜落。
“看見什麼了?脖子深這麼長?”小白問代緒。
“一片黑,什麼也沒有。”
“沒有才是最好的。”小白笑笑,他拿獎杯慢慢地關上門,“人有些時候不要太好奇了。”
“剛才那個鬼,我框他去找那個面條人,他要是沒死,一會兒又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來找我算賬,百分百的概率繼續推動情節發展。”
“你竟然知道……錢在哪裡?”撒謊不眨眼的大佬太厲害了
“瞎說的,可能我比較有哪方面的經驗。”小白關上門。
“啊?”
“我閨女查崗查的比較嚴,什麼蛛絲馬迹就逃不了她的眼。”
“你已經有孩子了!”代緒大驚。
“是呀,今年都七歲了,所以你看你和一個單親爸爸拉拉扯扯多不合适,快點回去把契約給我解除了。”
“這樣呀……”代緒聞言想了想,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樣。
“其實,如果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和你一起養孩子的,你既然已經和我簽了契約,相當與半個a家族的人了,你知道的,a家族比較重視親緣,哪怕不是親生的也可以的……”
小白聽了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和電視牆上一幅張牙舞爪的畫來了個親密接觸。
“有什麼奇怪的嗎?我們家以父系為紐帶,又不是那些母系家族,繼承人必須要母親肚子裡生出來。”
小白恍然,心說這不是母系父系的問題,人的一歲相當于貓的七歲,這是我家的七歲大的孩子實際是一隻貓的問題。
“咳咳,這個過會說,你覺得這個屋子裡有什麼值得發掘到東西嗎?我猜最多五分鐘,那個老頭就又回來了。”
代緒仔仔細細把屋子裡看了一遍,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小白突然問“你說那本應該在屋裡睡覺的母子去哪了?”代緒一愣,轉身往卧室看去。
“折騰了這麼多次,你也看到了,二樓屋子裡面很危險,走廊很安全,這一點和一樓相反。而且,從你剛才逃出來的那個房間的故事來看,二樓的房間裡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和現實相反的。”
代緒栽了的那個房間,房間裡探險隊逃出升天,那麼現實裡大概是探險隊全滅了。
那這個房間也要反着來,房間裡留下的痕迹是母子倆出去了。那麼現實中的母子倆的行為是相反的,他們沒有出去。
雖然不知道他們沒有出去後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小白還是可以松口氣,至少自己少和兩個鬼糾纏了。
況且,實話說,他也不敢出去。出了這個門可就正兒八經進入了房間的故事,鬼知道這會門外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在屋裡也沒事,小白琢磨了一會兒,随手牆上的畫取了下來,後面竟然漏出來一個漆黑的通道。
哦豁,現在的“生路”給的那麼随意嗎?
他走過去,仔細打量這漆黑的通道,通道并沒有像預料一樣,從裡面伸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可是他們依舊聽到了不甚明了的聲音——另一端模糊的慘叫。
“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和我一起來的隊員”代緒懷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