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司外,一位身着羽衣的少年在門前焦急地來回張望。
“尚羽。”宸绛看見這少年,出聲喚道。
尚羽快步上前扶住他:“神君可能撐得住?方才聽聞路過宮門的仙娥說您去面見了天帝後,便往這戒律司來了,小仙與朝朱等怕得很,又謹記神君教誨,不敢違規闖入這戒律司内。”
宸绛臉色蒼白,強撐着口氣聲線平穩說道:“扶我回去,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尚羽小心攙着他:“是。”
二人從天域一處寬闊街道走過,引來無數仙人側目。
尚羽悄聲道:“神君,小仙知道一處小路,去霜域宮也近些,不如?”
宸绛搖搖頭,與他心音解釋:“天帝想看我因受罰而退讓,可有件事上我不會再退了。不過如今,還不是我能選擇的時候,需得靜候時機。故而,為以後計,他既然也存了警醒旁人的意思,我知趣些将此事帶來了懲戒順着他的心意展示給他們看,若是能因此獲取短暫安甯,也未嘗不可。”
甫一進入霜域宮,又有兩名天兵拱手行禮:“神君,天帝命我二人守在此處三日,阖宮上下不得外出,若有加急之事,由我二人替您傳遞。”
宸绛溫聲道:“如此,倒是辛苦二位了。霜域宮衆人必不會橫生枝節,讓二位難做。”
天兵連忙回複:“多謝神君配合。”
霜域宮門緩緩關閉,一衆宮中仙侍得到消息趕來。
宸绛閉眸一瞬,而後視線掠過四周,對上一雙雙擔憂的眼睛,他歎道:“是本君牽連你們一同受罰。”
朝朱站在人群前,看見他蒼白的模樣,低聲回:“神君能回來便好,左右我等清淨慣了,這緊閉三日,實在不是什麼大事。神君從戒律司回來,還需好好休養才是。”
“本君無事,本君在霜域宮便不會出事。朝朱與我進殿,餘下衆人各自去做事。”宸绛說完,拂袖離開,去往寝殿。
身側少年略有些無措:“神君!”
朝朱輕拍少年頭頂白玉冠,哄道:“沒事的,神君說是無事,小羽不要太過擔心,若是神君傷好了,你卻因些莫須有的将自己擔心地病倒了,可讓神君如何是好?”
少年擡頭看向宸绛,似信似疑,又想起路上神君所傳的心音,雖然不明白詳情,卻依稀知道這次天帝的懲處,恐怕是因了什麼事情:“神君這次……罷了,尚羽還是好好修行,這樣才能幫上神君。”
他行禮告退,随着一衆仙侍離開。
寝殿内,朝朱随宸绛入内,關閉殿門,落下一道禁制,這才拱手行禮,蹙眉問:“下臣鬥膽,神君這些日子憂思之事,是否與今日大殿之上對您的懲處相關?”
宸绛挑眉浮出一抹笑:“雖道人心難料,終究還是成了。”
朝朱看着眼前青年這難得輕松的樣子,哪怕面上慘白無色,卻明顯有了些情緒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