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往前走了幾步,耳邊隻有微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
“調查結果出來了,特派的儀器在山崩的起始點檢測出了特殊波動,可以肯定是人為造成的山崩。塞西爾小姐說,如果旁邊那座山沒有發生山崩,主戰場下方的住房、避戰所都會被波及。會死更多人。”
“……嗯。”這時候告訴她這些,朱雀是想說什麼呢?
樞木朱雀忽然停下腳步。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隻用一雙翠綠的眼睛沉默地看着北辰。
北辰看着他不斷上下滾動的喉結,也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怎麼了?”
“北辰。”
“嗯?”
樞木朱雀的聲音有些輕,不知道是沒有底氣,還是因為别的什麼:“在山崩之前,我曾聽到塞西爾小姐在教電話那邊的人怎麼開坦克……是你嗎?”
風聲、樹葉的沙沙聲一下就消失了,整條小路都安靜下來,安靜到北辰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說?還是不說?朱雀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不過即使不說……他應該也已經猜到了。
她點點頭:“嗯。”
少年忽然松了口氣,連語氣裡都帶了一點兒期許:“你也不喜歡戰争對嗎?你是想救人的對嗎?”
“嗯。”
“沙、沙、沙……”兩個人的腳步聲幾乎重疊在一起,如果不細細分辨恐怕會以為隻有一個人。
“那……之後那邊還會找你嗎?”
他果然知道了。北辰在心裡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她想起CC的反應,又補充道,“應該會吧。”
“那你……”
“叮——”上課鈴聲響了。
樞木朱雀條件反射地往響鈴的地方看了一眼,快速拉起北辰:“要遲到了……下節課課間我再去找你。”
……
“丘威爾!有人找!”負責看管的獄警把牢房門打開。然而裡面側躺着的人已經沒有了試圖沖出來的力氣,甚至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維蕾塔從後面慢慢走過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這位同事了,自從岐禦之後他們就沒怎麼在一起行動過,直到後來丘威爾入獄,他們就更沒再見過了。
丘威爾瘦了很多,不知道是被怎麼折磨地,就連眼窩也陷了下去。原本英俊整潔的容貌已經完完全全變了一副樣子。
“丘威爾?”維蕾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在她的記憶中,這位同僚縱然有很多毛病,但一貫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
側躺在床上的人無力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但也就看了這麼一眼馬上就把眼皮重新黏上。
“你先出去吧。”維蕾塔把獄警趕了出去,自己走到了床邊。她高高在上地垂着頭,看着這位曾今的同事,這位曾經瞧不上她的貴族。
“索雷斯,我來是想知道——軍械庫被盜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