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不能呼吸了……”他費力地喘着粗氣,喉嚨裡發出破風箱一樣的呼哧聲。
壓着他的人聽見了,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更加用力:“喊什麼喊!你們沒資格喊!”
不行……高橋的眼前已經開始炸起金花,再這樣下去他可能真會死在這……
“我知道……不!我才是ZERO!”他榨幹了胸腔裡最後的一點空氣喊了出來。
“你說什麼!?”壓着他的腿驟然一松。高橋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說你是什麼!?”那個士兵揪着他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拎起來,奈何這人一直在咳嗽,根本沒法回答他。
“我……我才是!我才是ZERO!”另一邊同樣被跪壓着的人聽見了這邊的動靜,也跟着喊了起來。
眼見着喊話的人都能被放開,其他人也跟着喊起來。守在外圍的直播鏡頭實時記錄着這一切。
“這到底是一場群體的謊言,還是無可奈何的實話?ZERO究竟是一個人的名字,還是一個群體的代稱?本台将持續實時為您報道。”
“……”
卡蓮緊緊握着手裡的手機。ZERO不會真的混在這裡面吧?要不要打個電話?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跑到邊上去撥通了一串号碼。
“喂?”熟悉的電子音響起。
“你在看新聞嗎?”
“新聞?”卡蓮剛聽見電視打開的聲音,對方就把電話挂斷了。
挂了?不過知道他不在這裡面就行。卡蓮這麼想着,把手機收了起來。
“各位!”姗姗來遲的正規軍把還留在這裡的帝國人給圍了起來,“跟我們回去一趟吧。隻要檢查沒有問題,就會讓你們回去的。”
“我們為什麼也要檢查?我們可是帝國人。”留在外面的帝國人不滿地嚷嚷起來。
領頭的帝國軍闆着臉:“我們懷疑你們之中有主義者,需要接受調查。”
卡蓮心道不好,她悄悄地往後退,想要溜出去。
“這位小姐,”一隻黑洞洞的槍口抵上了她的後腰,“您剛剛在和誰通話呢?”
……
“小野?”伊藤翔太早就回到了他在岐禦的居所。好在他舉報之後那些大人很慷慨,很快就給了他賞金,否則他就得帶着小野去貧民區居住了。
“哥?”半躺在床上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的右半邊臉看上去還算完好,左半邊卻滿是燒傷的痕迹。她的身體也有些殘缺,左腿和左臂的位置空蕩蕩的,右腿也隻剩下一條大腿,唯一完好的就是右臂,現在正用它疊着衣服。
“我來就行了。”伊藤翔太趕緊脫掉鞋子跑過去,“你怎麼又自己下地了?”衣服他都是挂在小陽台的,那裡離床可還有一段距離。
小野用還算完好的右嘴角勾出個微笑:“坐輪椅,手沒累。”她的聲音有些啞,但凡多說一個字都會給她的聲帶帶來極大的負擔。
伊藤看着她,下意識摸了一下裝着錢的那個口袋。他擡手揉揉小野的頭頂:“書看完了嗎?要不要我去借新的。”
小野搖搖頭,大概有些着急還忍不住咳了幾聲,伊藤趕緊給她順氣。
“哥,我們、去貧、躲。集、亂。”她喘勻了氣,艱難地說出幾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