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ZERO?”克洛維斯微微皺眉,“怎麼?皇姐怕他又給人劫出去嗎?”他有點兒心虛,又有點兒硬氣地嘟囔着,“我又不是沒有加強守備……”
“那個……騎士閣下說……他們是來保證那個編号種,活到二次庭審的。”
克洛維斯差一點兒把自己的牙咬碎:“你說什麼?”
“是……是柯内莉亞殿下的親衛騎士親口說的。”士兵把頭垂得更低,恨不得自己不曾存在過。
克洛維斯深吸口氣,松開了被他捏得和廢紙似的衣角:“走——去看看這位會被暗害的編号種大爺。”
他倒要看看,那些親衛要怎麼跟他解釋。
“我們隻是想把他借出來,又不是要釋放他,為什麼不行?上級手令、調用申請、身份證明……哪個材料我們沒有!?”
克洛維斯剛走出審訊室,往大廳走的時候正聽見有人在憤怒的咆哮。
誰啊?這麼失态?真是有失體統。換做是以前他肯定要過去呵斥一番,不過今天——他可沒心情在這兒耗着。
“這個編号種是柯内莉亞殿下親自交代了的——任何人都不能接觸。您就别為難我了。”
克洛維斯的臉色更臭了——柯内莉亞、柯内莉亞,到處都是柯内莉亞殿下!這到底是她柯内莉亞的領地,還是他克洛維斯的!?
他加快了腳步,瘋一樣地來到傳出聲音的房間,在門口定定一站,厚重的鞋跟響亮地敲出脆聲。
坐在辦公桌前的士官一愣,正在和他理論的丘威爾還以為對方是被自己質問住了,忙不疊地繼續追問:“就算柯内莉亞殿下交代了,這裡依然是11區。這個犯人也是由我們11區的人抓獲的,要下這種禁令也該是由克洛維斯殿下!”
“說得好!”有人在丘威爾身後鼓掌道。
“總督閣下!”愣在座位上的士官終于反應過來,兵荒馬亂地站起來,還差一點把自己的茶杯打翻。他擡手敬了一個軍禮,身體用力挺直,本意是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反而是把肚子挺出來一截,看上去有些滑稽。
要命,這花瓶總督八百年不來一次第十一監獄,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他隻是個服軍役的普通士官,無論是克洛維斯還是柯内莉亞要收拾他,那簡直就是動動小手指的事兒。
克洛維斯在對方滑稽的慌亂中得到了一絲絲慰藉。他微昂着頭顱,邁着優雅的步子走進來:“怎麼?是什麼大人物,讓你這麼難辦?”
士官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目不斜視:“是之前曾被柯内莉亞殿下借出的恐怖分子‘石尾浩之’。”
克洛維斯微微擰眉,他看向一邊的丘威爾:“你要借他做什麼?”
丘威爾恭敬地彎下腰:“殿下,前天主審Z……樞木朱雀一案的法官詢問我們,是否能提供證人或者證物。我們想借一下石尾浩之,去抓捕幾個恐怖分子,看看能不能成為突破口。”
倒也合理。而且如果真能證明那什麼樹木……那誰有問題,無論是那些因為質疑不公到處鬧騰的編号種,還是老是對他頗有微詞的皇姐就都無話可說了。
“你把人提走吧。”
“可殿下……”士官一臉為難。
“怕什麼!?我才是11區的總督!”可就算他說完,對面的士官也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樣子還是更怕柯内莉亞一些。
他一下子有些火氣上頭。快速掃了一眼桌面,随手把那張還沒有簽字的申請表拿過來,隻簡單看了标題,确認是丘威爾的那張就簽上了大名。簽完後,他十分潇灑地把筆扔回了桌面,把那張申請表直接拍在士官臉上:“有什麼事,我擔着。”
他潇潇灑灑地轉過身,用眼神示意丘威爾:“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