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頭,眼神看着那張噙着微笑的出衆側臉,神情有些呆愣。
大明星長得真……好看啊!
溫禮一米九的身高在四人裡極其出衆。
他微微低下頭,對着趙華伸出手,“趙教練,你好。我是溫禮。”
聲音也好聽!
“這位是……”溫禮和趙華說完後,視線一轉,琥珀色的眼睛看向站在趙華身後的人,語氣恰到好處的停頓。
“小溫,你忘了。”趙勻在身後提醒道,“這是剛才的射箭冠軍。”
“孟清州。”
“孟清州。”
兩道不同的聲音一起響起,一道洪亮讓人精神一振,一道低啞溫和卻無法讓人忽視。
叫的還都是自己的名字。
孟清州被叫的回過神,他走上前,先對聲音洪亮的那個,也就是趙勻鞠躬問好,“你好!趙,伯伯。”
孟清州不知道怎麼稱呼趙勻,但他是趙叔叔的哥哥,叫伯伯應該不會出錯吧。
接着又轉過身,看向另一道聲音的主人——溫禮。
轉過身後,孟清州的動作突然一頓。
看着面前早已伸出來的手,最後伸手輕輕搭上。
“你好,大明星。”
溫禮的手修長用力,骨節分明,帶着一股讓人不容忽視的溫熱。
“你好,冠軍。”溫禮輕笑兩聲,磁性的聲音像一隻小羽毛刷子在他耳邊刷啊刷。
明明對方聲音很溫和,動作也絲毫沒有冒犯之處,但一對上那雙溫暖的琥珀色眼睛,孟清州就感覺自己被燙到一樣。
飛快移開眼光,還不忘把手抽回來。
動作快到仿佛在逃離病毒,溫禮微微一愣,慢慢收回伸出的手。
他看起來好像不喜歡他。
趙勻被一聲伯伯叫的一愣,然後滿臉高興地拍拍趙華的肩膀,“你這個徒弟真懂事。”
又扭頭誇獎孟清州,“我看了你剛才的比賽了,射的真不錯。”
“全國賽可要好好加油!”
“謝謝趙伯伯。”孟清州把收回的手背在身後,對着趙勻道謝。
有正事要談了。
趙華對孟清州擺擺手,“好了,我也不浪費你假期了。”
“你媽媽還在家等你呢。快回去吧。”
孟清州悶悶地“哦”了一聲,“我走了,再見。”
他轉過身慢吞吞地往外走,背影充滿了不情不願。
這個時候食堂肯定已經沒飯了。
還有,他難道真的要回家嗎?
孟清州心裡煩躁的不行,他不是不想回去,他隻是害怕回去。
這具身體的母親身子不好,而‘他’又是她唯一的親人。他應該經常陪伴她、照顧她,去做一個好兒子,讓她安心幸福。
但他還是怕,他怕她發現異常,怕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而這具身體裡是一個鸠占鵲巢的陌生人。
他害怕面對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
即使他們名字相同,長相也一模一樣,但他終究不是她的孩子。
右手猛地微微一抖,孟清州思緒被拉回來。
越想忘記什麼,什麼就會變本加厲的出現。
右手剛才接觸的那片溫熱再次被主人發現,觸感就好像已經被徹底焊在了他手上。
孟清州煩躁地用力搓揉,想讓它徹底消失。
中午的陽光肆意照耀,在走廊上打下一片屬于樹的影子。
“給。”旁邊伸出一隻手,手裡遞過來一包紙巾。
“用這個擦吧。”
孟清州左手還抓在右手掌心上,聽到聲音後,擦拭地動作一僵。
他慢慢回過頭。
身後站着的赫然就是剛才和他握手的大明星。
孟清州尴尬地分開兩隻揉在一起的手。
他剛才還在屋裡和他握手,結果一出門就開始擦個不停。
對方會不會以為自己在嫌棄他?
孟清州慌忙地擺擺手,解釋的話颠三倒四,“不是,我,我不嫌棄你,就是剛才不小心沾上了髒東西。”
怎麼感覺越解釋越亂。
“我不是嫌你髒,我”
溫禮害怕他又說出什麼讓他下不來台的話,及時打斷,“我知道的。”
“紙巾我還沒有開封過,是新的。”
“不是!”孟清州感覺自己徹底解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