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回應她的是一陣漫長的沉默,最後連陶粒這樣冷靜的人都等不下去了,剛準備開口再問一遍,就聽到對面的呼吸聲加重,随後快速的挂斷了電話。
陶粒覺得很奇怪,可這個電話号碼明明沒有備注,陶粒也不知道這人對于池阮來說到底重不重要。
她怕她出現這樣的突發情況,于是就一直守着手機,生怕錯過了什麼事情,讓池阮為難。
可自從挂斷了那通電話之後,瘋狂震動的手機就奇迹般的安靜了下來。
不過這樣也好,陶粒也終于能靜下心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池阮的抑制貼要每隔兩個小時更換一次,這樣才能一直發揮最大的藥效。
她每次都算準了時間,生怕讓池阮睡不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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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是在路上給池阮打的電話,因為她在開車出門之後,突然間發現池阮并沒有告訴他具體的出差地址。
她原本是想問姜南栀的,但又害怕那個人口無遮攔,再說出些什麼惹她不開心的話,于是就想直接打開池阮。
其實還是剛才的那通電話讓她心裡有些不快,池阮從沒有像這次一樣,突然間挂斷她的電話,就好像是懶得和她交流一樣。
所以她想再打一次過去,她想更直白的告訴池阮,她想去找她。
隻是沒有想到,這次接電話的不再是池阮。
她歎了口氣,在紅綠燈再次變換的時候,她又原路返回重新回了家。
最後一直在家裡的沙發上坐到了天亮,他才慢悠悠的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池阮去出差了,那她也可以去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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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是邱詞開的車,田随故作擔憂的說:“南老師傷到了腦子,我害怕她開車的話,會帶錯路,到時候我們可要繞一大圈子了。”
其實她也看出南浔現在心情不好,所以才故意讓氣氛活躍一些,隻可惜南浔并不領她的情,聽完她說這話之後,直接将頭靠在窗戶上裝睡了。
田随聳了聳肩,沖着邱詞吐了下舌頭,來緩解自己現在的尴尬。
南浔又恢複了以前工作狂的狀态,似乎在她的生命中,再沒有一個人能完全占據她的時間,讓她看的比工作還要重要。
田随身為她的助理,已經很久沒有随着她做過如此高強度的工作。
因為自從她和池阮确定關系以來,她就經常仗着自己老闆的身份遲到早退,所以田随也能在她離開的時候,偷偷跟在她身後,下一個早班。
田随以為自己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輕松,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加班了,甚至連這次的出差,她都覺得是在和邱詞過二人世界。
隻是沒有想到,一夜之間,南浔又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幾乎是要把她這段時間以來沒有加過的班,全部都加回來。
最後田随實在是受不了了,大半夜跑到南浔房間裡:“明天能不能稍微睡個懶覺?我們的時間真的一點都不急!明明是半個月的工作,肯定不能在五天之内就完成啊!”
南浔沉着一張臉:“我覺得完全可以。”
她是在發洩,是在故意讓自己勞碌起來,以此來忽視其他事情。
田随深吸一口氣,覺得之前池阮幫她說了那麼多好話,她這次也得幫幫池阮。
現在南浔把人忘了,兩人要是吵架,按照她對南浔的了解,南浔會低頭的概率幾乎為零。
所以在這個時候,她就必須得為池阮排憂解難。
畢竟池阮當初還說,今年年底的時候,要幫她為南浔要一份更大的年終獎。
況且南浔和池阮之前發生的種種事,她也不想在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看着兩人因為一點小事就分開。
于是她暫時收斂自己的脾氣,坐在南浔身邊,小聲的問她:“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和小池總鬧什麼矛盾了?”
南浔嘴巴張了張,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沒有,不關她的事,我隻是喜歡工作而已。”
田随輕“嘁”了一聲:“我還不知道你嗎?之前很多次出差,哪次不是我和邱詞一起去的?唯有的一次還是因為你要陪小池總。”
“這次你又要去出差,肯定也和她脫離不了幹系!”
南浔被拆穿了心思,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
田随跟在南浔身邊這麼久,學到的可不隻有專業知識:“讓我再猜猜看,你是不是吃小池總的醋了?”
南浔的臉不知為何就紅了起來,又是漫長的沉默之後,她突然間卸了全身的力氣。
也褪掉了渾身帶刺的僞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輕聲說:“她好像喜歡上了别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