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并不高超的試探,池阮幾乎是一眼就能識破。
吃飯間隙,南浔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絲毫不在意桌上的菜是全是她愛吃的北方菜。
池阮第四次和她對視,又被她快速的躲開視線。
終究是沒忍住開口:“南浔,你是不想我去嗎?”
南浔欲張的嘴唇抿緊:“不是。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權幹涉。”
池阮啧了一聲,眼神裡帶上幾分玩味的打量:“是嗎?那你為什麼總是提起她?”
池阮更不想在聽她說什麼“我隻是怕她會誤會”這種話,她和柳檸之間的誤會多了去了。
有些事情,她也并不想讓南浔知道。
實在太肮髒。
所以在南浔開口之際,她先一步說:“你要是每天再這麼高頻率的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可能在短時間内,我真的沒辦法忘掉她了。”
南浔瞳孔不自覺的放大,不過很短促的歎了口氣。
她尤不情願,但又不得不妥協:“好吧。”
在接下來的時間,池阮總算沒有聽到有關柳檸的任何試探。
她有時候發現,南浔看似什麼都放得下,但在有關她的事情上,卻總有千萬放不下。
池阮是開心的,當然,也有幾分挫敗。
她有點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能讓南浔放下心裡的芥蒂。
在送南浔回去,看着南浔下車往家走的時候,她按下車窗,曲肘壓在窗框上。
她叫住南浔,示意她過來。
南浔沒有任何猶豫,折返回去的瞬間不自覺蜷縮起了手指。
她看着池阮略帶狡黠的眼神,就知道池阮這次叫她名字,絕對是要對她做什麼。
可她隻站在車邊,池阮的手也依舊沒有落在她身上。
池阮說:“我會做給你看。”
“證明柳檸沒有你重要。不,是沒有你萬分之一的重要。”
身後不遠處駛過一輛轟鳴的跑車,震的南浔心髒發麻。
直到聲音聽不見了,她才發現指尖也是酥麻的。
不過很快,她的手就被池阮攥住了。
池阮抓着她靠近,身子跟着探出窗外,這個動作保持不了多久,池阮隻能就着這個姿勢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池阮說:“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我還是必須告訴你。”
“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比你預想中的,還要早很久。”
經曆過一次生死,那就是喜歡過一輩子。
等池阮徹底消失在視線,南浔才略帶木讷的回過頭,她四處看了很久,剛才那輛發出轟鳴聲的車早就不見了蹤影。
就連細微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克制着放緩呼吸,将手壓在心髒處,很奇怪的,有種又麻又漲的感覺。
好似她今晚吃的不是北方菜,而是喝了一整瓶的氣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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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檸為她準備的求婚儀式比上一世要用心很多。
最起碼池阮上一次被她求婚的時候,沒看到的自己的父母,入眼的隻有幾個不太親近,隻是在公衆場合為了面子,而互相假裝親近的‘好友’。
柳檸甚至對她不重視到哪些人才是她真正的朋友都分不清。
果然有了對比,池阮一眼就能看出來,當初的柳檸對她到底有多不重視。
她自認為自己一直很清醒,卻還是不受控制的被柳檸略顯拙劣的演技所欺騙。
看着柳檸捧着花站在大廳中央,她開始懷疑,當初那個不管不顧在她背後幫她的人,真的是柳檸嗎?
池阮的手背輕飄飄的貼上南浔的手背。
不受控制的往下想:還是說,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