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鄭雲間呵斥,“皇位豈是如此随意之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該怎樣啊?”蕭風遲懵懵懂懂看着鄭雲間。
鄭雲間蹙眉,一個正常人身處皇宮,就算被保護的很好,也不至于這般什麼都不懂吧?難不成,蕭風遲是裝的?
那他裝這麼久,又是為了什麼?
“殿下,以後這話不可對别人說起。”鄭雲間提醒。
“哦。”蕭風遲小心地擡眼看着鄭雲間,鄭雲間察覺看去,蕭風遲又慌忙低下頭。
“殿下,藥煎好了。”一個小宮女将藥端來放到桌上後又退下。
“殿下快喝藥吧。”鄭雲間提醒。
“可是雲間,我怕苦。”蕭風遲端着藥碗猶豫道,“況且我都不疼了,我為何還喝藥呀?”
“是殿下自己裝疼,現在倒是嫌棄起苦來了。”鄭雲間不想跟蕭風遲多說,他越想越是這麼個理。
這個九皇子,要麼就是出于某種目的,一直裝作這般孩童懵懂無知的樣子。或者是他有什麼隐疾,之前傷到了腦子。
好好的皇子怎麼會傷到腦子?就算是他曾被抓走,那也不該撞到腦子吧。還從未聽說過一個孩子被人販子吓傻,這麼多年都沒恢複呢。
“雲間,你在想什麼呢?”蕭風遲叫他。
鄭雲間搖搖頭:“沒想什麼。”
“我以為雲間會問我為什麼不讓父皇殺了那個廚娘。”
鄭雲間現在聽蕭風遲說話就心煩,根本就不想多搭理他,于是敷衍道:“殿下且說是為何。”
“因為我覺得那個廚娘是被抓來背鍋的。”
鄭雲間覺得有意思,這九皇子是不想再裝了,還是又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了。
“殿下是怎麼看出來的?”
人果然是這樣,但凡開始讨厭一個人,那他做什麼就都是錯的。
鄭雲間現在巴不得立刻離開這間屋子。
“因為我看大皇兄看着無枝姐姐吃蟹粉酥,嘴角都要壓不住了。”蕭風遲解釋。
“嗯?殿下為何好端端去看大皇子?”宴席上,大家各吃各的,各說各的,蕭風遲刻意去關注大皇子就很奇怪。
“察言觀色嘛,母妃教我的。”蕭風遲自豪道。
“那大皇子又為何要害公主?”鄭雲間想起當時是蕭風遲突然就要吃蕭無枝的點心,想來就是因為發覺出不對來。
“我也是聽說,當初大皇兄母妃難産,一屍兩命,偏無枝姐姐就在當天平安出生了,所以大皇兄一直覺得是無枝姐姐克死了他母妃和弟弟。”蕭風遲壓低聲音道。
“這純屬無稽之談,婦人生子本就如圖進了鬼門關,可這跟另一個嬰孩又有什麼關聯。”鄭雲間久不出門,就算出門也是鄭子七帶他去習武,蕭風遲所說,他是一點也不知道。
“就是呢。”蕭風遲跟着附和,“所以我看大皇兄見無枝姐姐要吃蟹粉酥時那得意的神情,就覺得那蟹粉酥有問題。”
“所以殿下就全吃了?也不怕把自己毒死。”鄭雲間并沒有完全對蕭風遲改觀,這些難免不是他為了取信自己所說。
“我又不是真傻,對他們裝裝樣子罷了,大皇兄難不成還真有這麼大的膽子,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毒殺了無枝姐姐?”蕭風遲道。
“再說了,我總比無枝姐姐身體強健吧,那些毒藥進了我肚子裡頂多疼一疼,若是被無枝姐姐全吃下,那我的小外甥出事了怎麼辦?”
“殿下剛剛還胡亂說皇位之事,我看殿下傻得可以。”
“我那可不是胡說,剛剛門口有人偷聽呢,咱們說的話都要被那人傳給他主子去,我不得裝個傻逗逗他那主子?”
剛剛門外有人?鄭雲間連忙起身去看,身後的蕭風遲卻說:“人早就走了,雲間快回來坐着吧。”
鄭雲間推門,外頭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殿下是怎麼察覺到門外有人的?”鄭雲間懷疑道。
“我母妃宮裡常有人聽牆角,每當這個時候,母妃就會跟我說些亂七八糟的。”蕭風遲解釋道。
“為何不将這些人全都處置了永絕後患?”鄭雲間問。
“防得了這個防不了下一個,倒不如讓這個明面上的一直在這。”蕭風遲随後又補充,“這是母妃告訴我的。”
“殿下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鄭雲間坐回去,難不成他真将九皇子想得太複雜了?
“因為我最喜歡雲間了。”蕭風遲說着,又過來抱住鄭雲間,“雲間将來是要嫁我的,我有什麼不能跟雲間說的?”
“殿下啊……”鄭雲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這人怎麼三兩句又把他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