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能耐的,不免讓人即刻聯想到魔煞或鈞司玄君,倘若是其他妖邪,天上不可能不知會昭法一聲,眼瞧着他們受暗算。
“你在這裡乖乖呆着,不會感到餓或者渴的,時候到了,自然會有人放你出去。”文铉鎖上牢門,欲言又止的盯着他,像是知道他不會那麼老實呆着,最終還是叮囑了這麼一句。洞府的主人愛好存糧,甯肯釋放自己的靈力,維持這些被抓來的人活着,也不願意要餓殍。
江豇好不知道面前這個孩子年歲尚且這麼小,怎麼就做起了幫别人拐賣人口的事情,覺得可憐又可惡:“小兄弟,哥哥這就得勸你一句了,回頭是岸,倘若哪天官府查封了此處,或者大能破開洞府,你當如何是好?他們可不會看你年幼,就放過你。”
聽了此話,文铉回過頭來,眼神平靜,臉上是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悲涼,他絲毫沒有被激怒:“可是離開這裡,我還能去哪裡呢?我本來就是沒人要的孩子,起碼這裡有母親和姐妹。你不要多言了,這話要是被姐姐們聽到,定要拔下你的舌頭來。”
江豇好努努嘴,勉力做出一副滑稽害怕的樣子,文铉被逗得露出了一點笑容,随後便徑直離開了。
哪有這麼不識好歹的爹娘,倘若自己有這麼個金雕玉琢似的孩兒,必定疼得像眼珠子似的,怎麼可能抛棄在外?
他走後,江豇好從地上撿了塊小石子,開始塗塗抹抹羅列起有關的一切。
首先,這座城有古怪。天庭派來的主神沒有了蹤迹,連其他附屬的小神官都一并無處可尋,而上面卻一無所知。誰隐瞞了這件事情?他們去了哪裡?
其次,紫薇星宮的人為何會突然來到此處?雖然他們對魔煞天尊的封印地同樣有監測,但未免來的也太快了些。甚至昭法還是受到了碧諕的提示,才優先來了霆都,琨虹可是日行千裡。一進城,這幫人就直接朝師妹出了手。那麼,他們的目标究竟是霆都城中的封印,還是師妹?
最後,自己是在桂閩樓中失去的意識,最終卻在此地醒來,是否可以說明,這裡與桂閩樓之間,有着特殊的通道互相關聯?雖然此身隻是一具殘魂人偶,可畢竟也算是“神”的遺骸,普通妖邪如何能使自己失去意識?而到了這裡,又為何會恢複人身?
謎團一個接着一個,而得到的有效訊息實在是太少,江豇好思索半天,也沒能将這些事情串聯起來。他意識到了這些事情彼此之間是有聯系的,但仍舊缺乏一條關鍵線索将它們串在一起。
越想越難以集中思緒,他控制不住的在想,師妹現在在做什麼?發現自己不見後,她會着急嗎?還是無所謂?
石子被丢出去砸在地牢門框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洞窟裡不斷回響。
循着那閃亮粉末奔襲的錯金虎豹紋聽到聲音,立即停了下來,豎起耳朵仔細辨認方向,随後調轉方向,疾速前行!
幸虧江豇好閑來無事,拿地牢裡的石子彈着玩兒,倘若沿着他之前留下的痕迹繼續往前,恐怕就要困死在裡面了。
以它們倆的速度,幾個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地牢。像真的小貓一樣,柔軟的委身穿過障礙,從牢籠中間的縫隙擠了進去。
江豇好看到這兩個大寶貝,激動的難以言表,忘記了這兩位可是有着千斤之重,真想給摟起來,當然最終未能得逞。
“我就知道師妹會來救我的!”
虎豹紋并不會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用腦袋去拱他的手,江豇好各摸一把,它們倆便化身成了地牢的鑰匙,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鎖打開的一瞬間,來路時的照明的“珠子”們,紛紛睜開了眼睛。
虎豹紋感受到了威脅,發出低沉的吼聲,示意江豇好快走。
可他哪裡走的了?
出來後才瞧見,這一排地牢中,密密麻麻關着許多不知死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