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眸中閃過一絲厭惡,聽着直泛惡心。
猶豫着要不這線索還是先不找了,這種男的多看一眼,多聽他們講一句話,那都要折壽啊!
但這時候錢總已經不耐煩了,他伸出肥胖的手臂,一把拉過蘇漾,将她拉得坐在了沙發上。
“小姑娘家家的,就得穿得漂亮性感一點,明兒我帶你去買衣服,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就給你買什麼樣的。”他叼着一根煙吸了一口,吐出一陣白霧。
“老錢向來就舍得花錢,嘿嘿,我要是女人啊,我都恨不得每天往你懷裡撲喽!”
“哈哈哈老錢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摳搜過了,要不說小姑娘們都喜歡老錢這種呢,給足了安全感呗。”
“我就是這性子,你們都知道的,隻要好好跟着我,那吃香的喝辣的,名車豪宅,要什麼有什麼。”
“大氣!”
“說起來,我前兩天也……”
中年男性的吹捧真是直白又肮髒,給人一種邋裡邋遢、油裡油氣的感覺。
蘇漾躲開錢總的手,擡手拂了拂煙。
“啧,你清高什麼?還嫌棄上我們抽煙了?”錢總湊到蘇漾的耳邊,吐出一口厭惡。
蘇漾冷漠地看他一眼,有點想吐。
錢總笑了一聲,玩味地說道:“原來是一隻小辣椒啊,啧啧,不巧,我還真挺喜歡有個性的小辣椒的。”
蘇漾挑挑眉:“錢總,您是許了我張哥什麼好處呀,大晚上地叫我過來。”
錢總目光黏黏膩膩地逡巡一遭:“當然是影視劇資源了。你們搞藝術的,不就是想在影視劇中有一席之地嘛。”
他在“藝術”二字上格外加重了語氣,帶着一絲輕視和嘲諷。
“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呢,到時候給你安排一個女二的角色是輕輕松松,至于女主嘛,隻要你伺候好我了,那也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到時候大家都開心,你說是不是?”
錢總自以為很酷帥地笑了一下,将手從沙發背上伸了過去,而後向下,試圖環住蘇漾的腰肢。
那隻手即将落在腰間軟肉上時,蘇漾眸光一動,狠狠一個肘擊——
“哎呀,錢總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呢!”
蘇漾歪着頭看錢總的神色,嘴裡說着道歉,但神色間隻有冷漠的戲谑。
真沒意思。
這個錢總一開口,蘇漾就知道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了,這就是一場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酒色局。
她蘇漾,就是今晚被奉上來玩樂的,跟周遭那些女人,沒什麼區别。
既然如此,遊戲就結束吧。
錢總沒想到話都還沒說兩句了,竟然就遭此“橫禍”,捂着側腹,臉色瞬間就白了,疼得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蘇漾也學着他此前的姿勢,湊到他耳邊,惡作劇一般嬌笑着啟唇:“怎麼樣,錢總,我這力道不錯吧?”
“你……”錢總一點力氣都使不出,額頭上冷汗都淌出來了。
其他人還在喝着酒自顧自地互相吹捧,見錢總弓着腰,而蘇漾姿勢暧昧,還以為他倆在做什麼隐秘的調/情小動作呢。
但其實……
蘇漾的聲音像一根柔軟但充滿危險的刺一樣,直直從錢總敦厚的皮膚插進心髒:
“你要是非要睡我的話,我不能保證在床上,不會用這個力道捏爆你的……哦~”
迷離的氛圍燈混合着音樂不停地跳躍閃爍,昏暗的光線下,蘇漾攤開掌心,而後猛地做了個收緊的動作。
“嘶——”錢總渾身一顫,倒抽一口冷氣,隻覺得下面的OO現在就已經疼得撕心裂肺了。
“蘇!漾!”
他陰鸷地盯着蘇漾,覺得之前看見的那個清純溫婉、楚楚可憐的蘇漾,跟眼前這個魔女一樣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張成鳴這哪裡是送了個小辣椒過來,明明是送了枚核—彈!
她好惡毒!
啊啊啊啊好疼!
蘇漾笑眯眯地端過來一杯酒:“來,錢總,喝酒,我敬您一杯哦!”
“哎呀,錢總~~我的手沒什麼力氣,又不小心抖了一下啦!”
洋酒灑在錢總的兩腿之間,迅速擴散成一大片。
錢總咬牙。
神特麼沒有力氣。
一想到她那一下結結實實的肘擊,後“捏爆”的手勢動作,他就疼得錐心。
這會兒終于有人發現不對勁了。
“哎哎哎,你們嘀嘀咕咕地在做什麼呢?老錢你老彎着腰幹啥?”
“老錢?老錢你這是咋了?”
“好像不大對勁啊。”
還有人小聲地議論:
“老錢咋尿褲子了……”
“不是吧,不是吧!”
“那麼大一灘,怪不得他一直彎着腰呢……”
蘇漾一邊站起身,一邊朝所有人調皮地眨眨眼睛:“大家,既然錢總今天身體不是很好,那下次再約哦~~”
趁着大家都被她這突然的宣告弄得有些愣神,她無聲地吹了下口哨,瞅準路線——
飛快地跑路了。
什麼狗屁投資商制片人,來一個鹹豬手她整治一個,這次是肘擊腰腹部,下次嘛——
蘇漾做了個左勾拳的動作。
下次就幹脆廢了人身下那幾兩惡心巴拉的肉。
嗯,果然穿運動裝,就是最方便的。
低着頭嫌棄地擦了擦身上不小心沾上的酒漬,蘇漾如是想道。
正擦着呢,腦袋就撞上了一堵有點怪異的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