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靈珊沒想過蘇漾會這麼問自己,下意識久點點頭,然後才意識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不由得一愣。
剛要解釋,鐘悅悅搶着道:
“你既然都吃,那你怎麼不覺得雞鴨豬牛可憐啊,都是養殖的用來食用的啊,分什麼三六九等哦。”
“我……我不是這麼意思……我就是……”蔣靈珊的眼眶紅了起來,求助地看向其他人。
蘇漾并不被她的柔弱之态所感染:“還有,你知道求生是什麼意思嗎?”
“是在極端條件下,努力尋找食物和水源,努力避開或戰勝一切危險的事物,以保護自己的生命。”
“你都參加求生節目了,還要可憐一隻節目組投放的兔子,這不是扯麼。”
蔣靈珊噙着兩汪眼淚:“是我不該這麼說,我下次不會了……我隻是看着就有點忍不住地不忍心……”
蘇漾挑挑眉:“那你在心裡不忍心就行了,别說出來,行嗎?”
裝到她了,有點礙眼睛。
蔣靈珊努力憋着哭腔,站在原地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淚眼婆娑地望着衆人。
陸明嘟囔了一句“累死了,回來還要吵!”,腰一扭一扭地坐到庇護所的竹床上去了。
顯然隻想看熱鬧,但并不打算幫任何一個人。
高偉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己還是去幫黃黎搬柴火吧。
他也怕自己要是吃了什麼東西,被對方“可惜”。
任景安的眸子漠然了一瞬,又立馬不着痕迹地柔和下來:“每個人的接受度不一樣,咱們求同存異就好,沒有必要争論什麼。我們休息一下,也準備吃晚飯吧。”
他溫柔地看向鐘悅悅,補充了一句:“悅悅,我們是一組的,就更加是這樣的了,對吧?”
鐘悅悅本能地覺得這話不怎麼讓她舒服:“我可沒有想争論什麼,就是覺得挺……的而已。”
她沒有将虛僞和裝兩個詞說出口,畢竟這是在鏡頭下,還是要注意人設。
但是她也确實覺得蔣靈珊就是挺裝的,從一開始就是。
她說這話,不就是想将矛盾引到蘇漾那邊去,暗戳戳地引導人去沖對方麼。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誰還看不懂誰了!
【悅寶好像還沒有意識到,她的人設已經有點歪了,開始“漾化”了……】
一行彈幕在直播間飄過,瞬間就多了好幾百的贊。
蔣靈珊委屈極了,默默走到一邊,肚子黯然。
等陳星元打了一些水回來,就見到了對方可憐巴巴的模樣。
想到雙方商量好的cp協議,陳星元還是上前關心了兩句。
但蔣靈珊支支吾吾了半天,隻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卻不說原因,陳星元的耐心也逐漸被消耗掉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很耐煩的人,這會兒忍了一下,沒能忍住,到底還是站了起來:“你自己調整一下吧,我去看看高偉哥跟黃黎姐怎麼還沒有回來。”
看着陳星元離開的背影,蔣靈珊覺得自己更委屈了。
她做錯了什麼?不過是發表了一點小小的意見,怎麼人人都不待見她了?
撿了根樹枝戳着地面上的螞蟻,蔣靈珊默默淌着淚,在心底想:都怪蘇漾,要是沒有她在這個綜藝,該有多好!
蘇漾聞着香噴噴的烤兔,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某些人眼中極為礙眼的存在。
等兔子烤好了,她留下一邊,用采集的寬葉仔細包好,懸挂在庇護所的頂上。
所幸這個季節還不算太熱,烤制肉類放上一晚不會壞掉。
至于另一邊,當然是美美的吃掉啦!
撕下一塊兒熱燙的兔肉稍微吹了吹,然後塞進嘴裡:“唔——”
“好吃嗎?”
“好吃,不柴不肥,鮮美細嫩。”
一道清晰的口水吞咽聲在邊上響起。
蘇漾揚眉:“想吃?”
鐘悅悅轉移目光,擡眼望天:“沒有,我就問問、問問。”
蘇漾:“哦,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不分給你了。”
鐘悅悅猛然扭頭,一點磕巴不打:“想吃!”
那眼冒綠光的架勢不像是想吃兔肉,活像是想吃人。
蘇漾瞅她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兔肉,撕下一塊兔腿肉,不舍地遞給了鐘悅悅:“喏。”
鐘悅悅簡直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一邊道謝一邊雙手接過兔肉,當即就撕下一條肉半眯着眼睛塞進嘴裡。
“唔——真香——”
蘇漾又吃下一塊肉,唇角微微勾起,心情很好。
【啊啊啊麻麻對不起,我又磕到了!】
【面對其他人,蘇漾:霸氣兇猛;面對鐘悅悅:靠譜小姐姐。啧啧啧,是誰酸了我不說。】
【寵溺,嘶,寵溺。】
【這個肉看起來真的好香,我得趕緊搜搜哪裡有烤兔肉吃了,忍不了一點!】
……
鐘悅悅吃完一大塊兔肉,還捏了幾顆蘇漾手心裡的漿果吃了,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拉拉雜雜地絮叨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營地這邊。
“喲,舍得回來了?我們這清湯寡水的晚飯,看來你是沒有胃口了吧。”
陸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斜睨着鐘悅悅,很是不爽。
鐘悅悅睜着大眼睛:“這些葛根,可是我跟黃黎姐辛辛苦苦挖來的哎,我當然要吃啦!”
陸明冷笑一聲:“你不是吃了兔肉了麼?”
鐘悅悅:“咋啦,吃了兔肉就不能再吃别的了?”
以她平時的胃口,确實其實已經足夠吃飽了。
但是這不是在野外麼,一下午都在跑來跑去的幹活呢,她還能吃下一頭牛!
陸明被怼得一噎,小聲嘟囔了一句:“既然喜歡跟别人在一起,就幹脆别跟我們一組呗!”
但到底不敢大聲說出來,嗤了一聲,不理鐘悅悅了。
鐘悅悅可不慣着,她不僅要吃,還要将自己的那份原原本本都吃掉,一點便宜也不讓别人占。
吃着葛根,她頗為憂愁地想:哎,要是一開始就跟蘇漾組隊就好了。
她暗暗下定決心:下一期吧,下一期她一定要跟蘇漾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