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小溪邊,鐘悅悅驚奇地看着蘇漾脫鞋子和襪子。
“我們不是去抓雞嗎……”
雖然才幾頓沒有吃正常的飯食,但她感覺自己已經一個月沒有吃過肉了似的,昨天晚上就開始饞蘇漾烤的叫花雞了。
饞得眼冒綠光那種。
蘇漾:“這不是沒找到嘛,我看到有螃蟹了,抓幾隻。”
她努力過了,但是這片林子太大了,剛剛找了好一會兒,别說雞鴨兔了,啥也沒瞧見。
鐘悅悅撇撇嘴,有點心虛。
她都跟蘇漾說自己眼睛可尖了,但一路上既沒有找到肉,也沒有找到物資包,小廢物一個。
“那我也來。”她說着,也開始挽褲腿。
“随你。”蘇漾還是這句話。
她的心神已經全部都在溪水裡了,這會兒滿心滿眼都是肉肉,哪還管鐘悅悅要不要下水呢。
山中流水裡的螃蟹往往不大,跟平常市場上那種沒法比,但對于蘇漾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她都多少年沒吃過水産了!螃蟹再小也是肉!
在末世時,感染變異的重災區不在陸地,而在水中。
無論小溪河流、大江大海,大都四通八達,但凡有一處水被感染了,這條水系裡的一切都會迅速被感染,人類當然不敢随意食用水裡的東西。
但瞧這清淩淩足可看見水底的溪水,嘶,都不敢想象這裡的水質有多麼好!
她彎着腰,冷白的小腿浸在水裡,凝神觀察着水底、石頭間的縫隙。
才掰開一塊石頭,就見着一隻大鉗子在耀武揚威地揮舞。
嗚呼!
要開張了!
手指迅速插進水裡,精準捏住這隻小東西的背殼,将之拎出了水面。
“哇!你已經抓到一隻啦!”
鐘悅悅看起來比“繳獲”螃蟹的當事人還興奮,眼睛晶晶亮,仿佛抓住螃蟹的人是她自己。
蘇漾點點頭,一邊扯了岸邊的小藤捆緊了螃蟹吊在樹杈子上,一邊心想,好像有個人在邊上聒噪,也挺好?
她還不知道,網絡上有個詞叫做“氣氛組”,是一種最能讓人有成就感的物種。
蘇漾心情很不錯,于是開始教她的“氣氛組”成員怎麼判斷螃蟹的栖身之處。
“這種野螃蟹一般都藏在石頭或者水草下面,它們的洞穴也挺隐秘的,你去探查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盡量從它的背殼入手,别湊到人家鉗子那兒去了,會被夾。”
“嗯嗯。”
鐘悅悅一邊凝神觀察,一邊點頭如搗蒜。
“這些家夥一般晝伏夜出,其實晚上出來抓是更有效率的,但是鑒于我們對這片地方還不熟悉,為了安全,晚上還是少出來為好。”
“嗯嗯。我們白天來抓!”
“還有,野生螃蟹有寄生蟲,務必煮熟、煮透了再吃。”
鐘悅悅故作兇狠的表情滞了滞,顯然沒想到這遭:“還、還有寄生蟲啊……那還能吃嘛……”
蘇漾淡淡看她一眼:“煮透了沒問題。”
一個明星綜藝而已,不是真的求生,犯不着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不過這種荒野節目,前後都會進行身體檢查和吃吃相關防治的藥物的,事實上并不會有什麼危險。
鐘悅悅聞言也放心了下來,謝過蘇漾之後,開始繼續尋找螃蟹。
“诶?”
她已經看到一隻螃蟹了!
蘇漾剛剛怎麼說的來着,哦,捏背殼兩邊,避開鉗子……
好,終于到她鐘悅悅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嘿!這小鉗子揮舞得很得勁啊!看她不抓了她!
捏、捏哪兒來着?
“啊——它咬住我了它咬住我了!怎麼辦啊蘇漾!它不松鉗子!快來救我!”
帶着哭腔的聲音蓦地在溪水上方炸開,鐘悅悅僵直在原地,看着吊在自己指腹上的螃蟹欲哭無淚。
這怎麼和學到的不一樣啊!
死螃蟹!不講武德!
【哎喲我可憐的女鵝,頭一次捉螃蟹就被夾了哈哈哈哈,對不起我一般不笑的,除非我忍不住哈哈哈哈!】
【嘶——我被夾過!賊疼!】
【額,你倒是快把它給甩掉啊!喊别人做什麼!】
【啊,原來野生螃蟹會有很多寄生蟲嗎,我之前都不知道,在老家捉過好多!我要不要去查一下指标啊……慌慌的……】
【她是出于謹慎吧,其實一般沒有什麼感染的風險的,又不是生吃。不過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啦。】
【感覺悅寶眼淚都要冒出來了,那個誰快去救她啊啊啊!】
……
蘇漾眨眨眼睛,對着這個嬌嬌女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幾個大步跨到她身邊,為她将那隻螃蟹給卸了下來。
鐘悅悅捧着手,疼得龇牙咧嘴:“我今天非得頭一個炖它不可!還敢咬我,瞧着吧,我一定會咬回來的!”
蘇漾又扯了根藤蔓,替她将螃蟹綁好:“小心一點。”
鐘悅悅乖乖點頭:“好,我不可能再被夾了!”
蘇漾不再管她,而是專心緻志地抓螃蟹,她在這方面不算是老手,因此也屢有漏網之魚巧妙走脫。
但總算,不多久之後,那一串藤蔓上也綁了六七隻大小不一、張牙舞爪的螃蟹。
至于鐘悅悅,也抓到了四隻。
很不錯的成績。
蘇漾上岸的時候,她還在睃着眼睛努力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