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課間毫不例外,照樣有很多班的女生“路過”16班,一睹轉校生的風采。
祝思倩回頭看了眼,風采過人的轉校生正戴着白色有線耳機看閑書,于是放心和陳丹丹咬耳朵:“校草帥是帥,可惜太高冷了,隻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連個Q.Q好友申請都吝啬于通過。”
主動加她Q.Q号的段言沒有通過其他人的好友申請?
陳丹丹心裡吃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哦?”
“根據我的可靠消息,段帥哥隻同意了男生的好友申請,一概無視了女生的好友申請。聽說有别的班的女生試圖曲線救國,通過我們班男生來加段言的Q.Q,也統統都失敗了。”祝思倩搖搖頭,“我們班的女生都還沒加上,哪裡輪得到其他班女生?”
陳丹丹:“……”
祝思倩感歎:“狠,太狠了。真不知道段言是怎麼狠下心來拒絕這麼多妹子的。”
陳丹丹點頭贊同。
是挺狠的。
換做她,可舍不得拒絕這麼多漂亮女同學的好友申請。
祝思倩繼續和她八卦:“你知道嗎?文科班有個妹子也來加段言,那個妹子聽說長得可清純了,還是他們班公認的班花!你應該聽過她的名字,林純茜。就這,段言都給拒絕了,讓人家妹子好一頓受挫。”
哇塞!
陳丹丹驚訝的不得了,她聽說過那個女生,之前在學校談過兩段戀愛,一段是和學霸談的,一段是和級草談的,還都是男生追的她。沒想到她居然主動來加段言,段言這個鐵石心腸的還給拒絕了……
不愧是段言。
從小就拒絕了無數妹子,要不是他和其他男生的相處都很正常,陳丹丹差點都要懷疑他的性取向了。
她回頭望了望正在低頭翻書的段言,一邊感慨他的鐵石心腸,一邊又忍不住為他對她的特别而暗暗歡喜。
大概是女孩子的虛榮心吧——
陳丹丹想,從天而降的竹馬轉校而來,第一天就被女孩子們封為校草,拒絕了所有女生的好友申請,卻主動加她為好友,很難不讓人雀躍。
但也僅此而已了,陳丹丹心裡清楚,段言之所以加她的Q.Q,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
而且……所有的遐思都會在多到爆炸的作業面前讓步。
火箭班有三多:教學經驗豐富的老師多,學霸多,還有就是作業多。
今天的作業格外多,每一門代課老師都布置了至少一個活頁作業,外加習題冊等等,單看一門課的作業自然不算很多,但是加在一起,堪稱任務量巨大。晚自習本來是同學們奮筆疾書寫作業的時間,不過物理老師占用了一部分時間,美名其曰給他們講一講課堂上做過的卷子。
好不容易等白襯衣把卷子講完,陳丹丹抄了幾分鐘的白闆。
——白闆的四個邊框角全被各個課代表列出來的作業占據,每門課都有n項任務等着他們。
于是放學的時候,陳丹丹不得不将每門課的課本、活頁作業、學校發的習題冊、自己買的五三等等帶回家。光是收拾書包就用了好一會兒。
收拾東西的時候,她意外地看見段言背着個一看就輕飄飄的書包從她身前經過。
班上的同學們不論男女,真的是人均炸藥包一樣的大背包,唯一的例外很快就被同學們注意到。
“嘿,段言,你書包怎麼這麼癟?”有男生問,還上前提了提段言的書包,“這也太輕了吧!”
耳邊傳來他帶笑的聲音:“我不喜歡把作業帶回家。”
“所以你要明早來了補?”周立陽有點意外,但也沒有特别驚訝。
别看他們是火箭班,也不是人人都是别人眼中方方面面都完美的“好學生”的,還是有些同學晚上不想做作業,第二天早上來了才補的。至于這個“補作業”是自己寫還是抄别人的,得看時間來不來得及。
其中也包括個别和大家學習習慣不一樣的同學。聽說隔壁火箭班第二、年級前五的一個大佬從來都是兩手空空回家,一到家就打遊戲、睡覺,早上五點再爬起來到校寫作業、上自習。
“當然——”段言拐了個彎,“不是。”
他語氣平平:“我已經做完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周立陽難以置信,這麼多作業都做完了?他這個年級前三十拼死拼活都還隻做了一半。
“嗯,晚自習做的。”
“你沒聽白襯衣講卷子?”白襯衣是班上的同學給物理老師起的外号,因為他一到春夏秋天,就是各式各樣的白襯衣輪換着穿,還有同學開玩笑說物理老師簡直是把白襯衣焊死在身上了,整個人正式到一出教室就可以直接參加婚宴。
“沒有。”
“哦。”
周立陽就有那麼點同情段言了,别看白襯衣占用了他們的晚自習不假,可他好歹也是個教學能力很牛逼的老師,講起題目來思路非常清晰,從來沒有同學會錯過他的講課,尤其是他在晚自習期間講解的難題。
班裡還曾有同學戲谑地說:“數學課麼,掉下來一支筆,撿起來再聽,可能聽得懂,也可能聽不懂,聽不懂的部分看看闆書和課本,琢磨琢磨也能馬上明白。白襯衣的物理課麼,你撿個筆再聽,可就别想聽懂了。”
陳丹丹聽着這兩人說話,心裡倒沒什麼想法。
以段言的智商和學習能力,弄懂物理應該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估計也沒必要全程聽白襯衣講課。
第二天一早,段言果然交齊了作業,陳丹丹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鄰居家的顔小星姐姐曾經告訴過她,上高中之後一定要從一開始就很努力,因為她很有可能會遇到一種名為學神的讨厭生物。
這種生物的奇特之處在于,明明聽課不怎麼認真,課下也沒怎麼努力,但就是能輕輕松松地碾壓班級裡絕大部分刻苦學習的同學。
遇到這種生物之後,不必探究,不必嫉妒,埋頭努力就好,即使成為不了那種能和學神一較高下的超級大學霸,也可以成為用勤奮将大部分同學遠遠甩在身後的學霸。
早讀結束後的課間,陳丹丹照例從桌兜裡掏出她在學校對面的書店裡買的習題冊,厚厚的一本數學王後雄,她已經做完了三分之二。
剛打開筆帽,班裡的衛生委員找上了她:“吳志剛生病了沒來,你先替他擦幾天白闆,下周讓他代替你值日。”
陳丹丹就這麼被不由分說地安排了擦白闆的活。
白闆兩側還殘留着昨天課代表們在上面寫下的作業内容,從白闆頂部一直到白闆底部。她走上講台,拿着闆擦從靠近講台的左側開始擦。
奈何身高限制了她的發揮,擦最頂部的時候,她隻得跳起來擦,高高的馬尾在身後舞動,整個人宛若一隻彈跳的兔子。
身後傳來悶悶的笑聲。
陳丹丹回過頭,隻見高高大大的男生望着她笑,一副被她逗笑的樣子。
“笑什麼?”她兇巴巴的。
“我沒笑。”段言睜着眼睛說瞎話,堅決不承認他剛剛在笑話她。鬼知道他剛才坐在座位上,看着她跳一跳地擦白闆,笑得肩膀直抖。
他抛了抛手上的闆擦,那是講台上剩下的另外一個,“下去吧,我來擦。”
“不用。”陳丹丹拒絕。
陳丹丹正要跳起來擦黑闆,卻發現腦袋被一隻大手按住:“别逞強,小心講台給你踩塌了”,然後手的主人很輕松地擡起胳膊清理白闆。
段言一邊擦她剛剛沒有擦到的地方,一邊說:“等你擦完,估計預備鈴都響了。實在不行,這周我擦,你明天給我帶份早餐就行。”
他個子高,很容易就将白闆上方的字擦幹淨了,動作利落,就連擦白闆的背影都那麼好看。
陳丹丹同意了:“好。”
頓了頓,在走下講台的時候補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