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米蘭被戴維德的跑位吸引走幾個人,勞蒂無聲前插,竟被他跑出個好位置。
伊凡瞄了一眼,心下計較,愈發用力向後倚靠一瞬後忽地前移,借着馬爾蒂尼被他忽然撤力而失去支撐、向前傾斜的瞬間,調整腳步。“這邊——”
馬爾蒂尼目光淩厲,腳尖勾動,剛還在伊凡腳下試圖傳出的足球眨眼間就被他勾了過來。頭也沒擡,男人餘光瞟過,足球就被傳至及時趕到的阿爾貝蒂尼腳下。
腳下突然沒了支撐點,伊凡一步踏空,在馬爾蒂尼的逼壓攔困下摔了個大馬趴。
準确的說,是踩到聖西羅爛菜地中更較爛的部分,腳底抹泥兩條腿岔開向前滑去,帶着它們的主人直直下墜,屁股尖重重親吻草地。
大腦上下震了震,伊凡仿佛聽見一聲“Duang”的音效,屁股疼得上半身維持不住向後倒去,接着後腦勺撞到什麼,又是一下鈍痛。
馬爾蒂尼悶哼一聲,一手撐着身下人的腦袋推遠,一手按着下腹某處倒退了一步。不注意踩到被踢起的草根,踉跄了下才穩住身形:“小心一點。”
上身被扶正,聽見聲音,伊凡條件反射扭頭,額,仰頭:“對不起我……”
他一面抖着大腿,試圖擡高疼麻了的可憐臀部,一面被突發狀況震空了思維,想也不想就對身後似乎被他撞到的人伸手,撫向被對方按住的部位:“我給你揉揉……”
眼看指尖将繞過對方青筋繃起的手背觸及球褲,伊凡頭頂溫度一撤,另一隻手牢牢攥住了他。
“先管你自己。”馬爾蒂尼此刻恥骨疼,頭更疼。
幸好裁判終于吹響暫停哨,向他們跑來。看見馬爾蒂尼緊緊鉗着伊凡的手腕,他擔心在自己的視覺盲區兩人起了什麼争執。
“發生了什麼?有人犯規?”裁判先看向伊凡。
疼痛激出的生理性淚光猶在眼眶,阿洛佳自由的那隻手捧住臀部,滿臉艱難地緩緩趴回草地。看着不像沒事。
難道馬爾蒂尼背後鏟到阿落佳了?
可伊凡搖頭,反應過來的他不敢看保羅,隻敢回複裁判道:“沒有。我腳滑。”
情況看着嚴重,但緩過那陣後其實也還好。伊凡拍開試圖按按他痛處的桑薩利,自己偷偷揉了揉,按壓尾椎。确認沒有異樣痛感,寬慰隊友,“應該隻是硬傷。”
“是個意外。”馬爾蒂尼也向裁判解釋。松開手,望着地上額頭冒冷汗的伊凡皺眉,“不過阿洛佳叫隊醫來檢查下更好。”
‘我覺得你也得檢查下。’伊凡尴尬埋頭,默不作聲。小眼神忍不住飛向身後。
當事雙方都沒話說,邊裁的反饋也沒問題。裁判将欲掏未掏的紅黃牌塞回兜裡,揮手向場邊示意。焦急等待的雙方隊醫迅速到場。
萬幸伊凡那地方肉多,疼歸疼,但如他預想的一樣扛造。
隊醫不顧伊凡一臉尴尬,對着挺翹的部位揉揉、按按,最後長舒口氣,“尾椎沒事兒,也沒拉傷。就是明天要淤青了。”擡頭詢問:“要休息嗎?”
“不。”伊凡堅定搖頭,手撐着地重新站起,原地蹦了蹦。臀部肌肉扯動,皮肉還有點酸,深層沒問題。“我好了,讓我繼續吧。”
馬爾蒂尼也揮開還想扯開他褲腰帶看看的隊醫。踢了十幾年球,這點疼痛感算不算受傷他還是有數的。
無關人員迅速退場。比賽繼續。
兩人一左一右各自跑向隊伍。擦肩而過時,馬爾蒂尼伸手往伊凡毛茸茸腦袋上呼噜了把:“還得練,小子。”
伊凡被按得腦袋向前低了低。
用力有點大,多少有些報複的成分。
嗯?等下。剛才這麼丢臉的畫面,桑德羅遠在看台應該看不見吧!也許他其實沒來也不一定呢……伊凡由衷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