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不是錦鯉啊。”系統的态度十分嚴謹,“不是錦鯉的話轉發有用嗎?”
“是錦鯉轉發也沒用。”封鸢關上手機,“心裡安慰而已,别整這些封建迷信。”
系統半知半解地“哦”了一聲,道:“宿主,魚吃什麼啊?”
“問得好,我也想知道。”封鸢道,“普通魚吃魚食,但這很明顯不是普通魚。”
他低頭安看了看手裡的薯片,若有所思:“按照黑屋吊影的說法,副本裡的‘生物’都是無限遊戲的規則衍生,既然你什麼都能吃,那它應該也差不多?”
封鸢問系統:“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邏輯?”
系統點頭:“合理。”
它伸出爪子在封鸢的薯片袋子裡順了一片投進了魚缸。
一人一貓四隻眼睛緊緊盯着薯片漂浮在魚缸水面上,逐漸膨脹、變軟、下沉,而靜靜躲在魚缸最底的魚卻一動不動。
系統疑惑:“它為什麼不吃?”
封鸢遺憾:“浪費了一片薯片。”
系統将爪子搭在魚缸外壁上,問魚:“你為什麼不吃,這個味道的薯片很好吃的。”
魚微微擡起碩大的眼珠,看向在水中靜靜沉浮的薯片。
它已經記不起上次進食是什麼時候,在它漫長的數千萬年生命裡,進食隻是一件無關重要的小事,它們這個種族誕生于意識海最深的深處,與暗面交彙之地,它們的身體由從暗面各空間散逸而出惡意、詛咒與殘念凝結而成,就算不進食,也能活。
所以它現在一點也不餓!
但是不吃又不行,萬一不服從,大佬一個不高興要把它嘎了……魚慢吞吞地遊到水面上,一點一點将泡軟了的薯片送到自己的腔體,人類喜歡用“味道”來形容食物,這依賴于他們的味覺器官,魚沒有味覺,但它可以通過感知大概了解到這種名叫“薯片”的東西是什麼味道。
有點怪。再感知一下,還是有點怪。
系統見魚很快吃完了整個薯片,歡呼雀躍:“它吃薯片!”
封鸢又往魚缸裡丢了一片薯片,道:“就說不是什麼正經魚。”
這次魚吃得很快,因為它怕吃慢了被大佬嘎……诶?這次的味道和剛才不一樣,雖然還是有點怪但好像又沒那麼怪了。
魚揮舞着觸須遊到水面上,凸出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封鸢手中的薯片袋子,似乎是想看清楚薯片到底是什麼東西。
“它動了诶,”系統頗為新奇地趴在魚缸邊,“它剛才不動是不是因為餓的?”
“有可能。”
系統看了一會魚,忽然道:“宿主,我能不能給它起個名字?”
“随你。”封鸢道,“想起就起啊。”
系統一下子來了精神:“讓我想想什麼名字比較合适!”
封鸢道:“就你那核桃仁大的腦子能想出什麼好名字……哦,忘了你沒有腦子,對不起,打擾了。”
但系統絲毫不介意他的冷嘲熱諷,依舊很起勁地給魚起名字,甚至打開了平闆搜索,兩隻小貓爪在平闆鍵盤上按得有來有回。
封鸢湊過去一看,隻見打開的網頁導航欄寫着“免費起名_星相測算起名_起名字測試打分”。
“……”
“你慢慢起着吧。”封鸢将空了的薯片袋子扔進垃圾桶,打着呵欠回卧室睡覺。
次日一早,他無精打采地從床上爬起來,倒不是因為沒睡好,隻是他不想去上班,甚至萌生了去無限遊戲裡避難的想法,但是再一想,哪怕他去遊戲裡躲避一年,出來現實維度可能也就過去了幾分鐘,班還是要上,而且還極有可能遲到,他就不得不放棄此類想法。
要不去毀滅世界。
封鸢面無表情地鋪被子,一轉頭看到系統小黑貓奔到廚房扒拉冰箱,一邊扒拉一邊叫他:“宿主!help me!我要喂魚!”
他放下手中的被子,打開冰箱的同時從裡拽了個面包出來,打算當做今天早飯。
算了,先吃飯吧。
他将面包袋子撕開一個小口丢進了微波爐,随口問系統:“你昨天晚上不是說要給魚起名字,起好了嗎?”
“起好啦。”系統也拿了面包,一爪子下去從中斬斷兩半,它吃一半魚吃一半。
“叫什麼?”
系統一口吞下半個面包,道:“我叫系統,所以它叫——”
“我打斷一下,”封鸢牙刷從嘴裡拿出來,“你不是叫系統,你就是個系統,懂了嗎?”
系統:“不懂,我叫系統,所以它應該叫和我同一類型的名字,所以它叫處理器。”
封鸢:“……”
系統繼續:“英文名CPU。”
封鸢:“…………”
封鸢吐掉牙膏沫子,看向魚缸裡毫無反應的魚,道:“果然是被CPU了。”
封鸢快速洗了個臉換好衣服,臨出門上班時對系統道:“别把平闆玩沒電了。”
“嗯嗯,”系統點頭,“我會記得充電的。”
打開門的時候封鸢停頓了一下,又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你一隻貓在家注意點,對了,幫我留意一下遊戲裡的變動。”
早高峰的地鐵依舊擠得要死,封鸢冒着被擠成紙片人的危險抵達了公司,今天他的各位同事倒是來得齊整,都端端正正坐在工位上,看起來人模狗樣。顧蘇白見他來了,拎起桌上的塑料袋遞給封鸢:“給你,小詩說在她家樓下買的烤鴨卷。”
封鸢震驚:“她起這麼早?!”
“怎麼可能,”小詩插話,“昨天下午買的啊,昨天我們不是回去得早麼……對了,你的檢查結果怎麼樣?”
“沒事。”封鸢回答。
他把烤鴨卷放進抽屜裡,忽然問小詩:“你不是說昨天晚上要去你媽媽那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