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珍珠隻覺得自己被大山壓成了珍珠粉,他眼珠下垂,目光不由得變得朦朦胧胧的,聲音也有點虛:“沒有,我沒吃。你看垃圾桶,對,你看垃圾桶。”
他仿佛找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指指地上的垃圾桶:“家裡的垃圾桶你都可以查,絕對沒有什麼冰淇淋的包裝盒。”
百裡繞眉毛一挑,好整以暇道:“扔外面了是吧?”
蕭珍珠:“……”不要那麼聰明啊,求放過。
又堅持了幾分鐘,看對方那笃定的神情和語氣,蕭珍珠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心虛地别過臉去,弱弱地說:“那我賠你呗,多少錢?”
百裡繞摸着他的脖子,感受着那讓他心癢的溫度:“這可不是錢的事,不老實的珍珠,是會被懲罰的。”
蕭珍珠頓時一慫,有些後怕,看對方這拿着領帶的樣子,待會兒該不會要用領帶綁着他吧。
那不行,他哪受得了這個苦。
想到此處,蕭珍珠拍案而起:“那我都病好了,還不許人吃了。就吃,我就要吃!”
百裡繞頓時散了深沉的表情,他有些無奈地将蕭珍珠按在桌子上,親了對方兩口,勸道:“你反應這麼大,倒襯得我跟個壞人一般。我也不是要把你怎麼樣,不讓你生病的時候吃冰淇淋,也是為了你好。”
他手扶着對方的後腰,擡起眼看着:“我想,你也不想去醫院打針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最知道我的脾氣了,我向來随性,是想吃就吃的。”蕭珍珠聲音也弱了些,“常言道,人本欲嘛,我有這個條件,想吃點冰淇淋,又不過分。”
“好好好,這次就放過你,下次注意。”百裡繞好脾氣地笑笑。
蕭珍珠也跟着笑:“那你别想着罰我,把你領帶拿開,吓着我了。”
“我從來也沒拿領帶把你怎麼樣,怎麼就要害怕我了。”百裡繞啧了一聲,将紅色領帶丢開了,他轉念一想,又問:“你是不是又在電視上看到什麼了?”
“你别管。”蕭珍珠傲嬌道:“反正領帶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對了。”
“好,都聽你的。”百裡繞又抱着人親了一口。
此時因為剛才的動作,蕭珍珠的衣領散開了些,睡衣的第一顆扣子都滑了出來,百裡繞看着對方胸前那白嫩的肌膚,喉結不由得動了動。
但對方病剛好,他也不敢造次。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溫和和問道:“你想吃點什麼?”
“煮點馄饨吧,冰箱裡不是有阿姨包好的馄饨嗎。”蕭珍珠從桌子上下來,見百裡繞在喝酒,問他:“你怎麼這麼晚喝起酒來了?”
“今天忙得有些煩,就想着喝兩口。”百裡繞将酒杯放下,去冰箱裡拿了馄饨出來下了,又按照兩人的口味,開始調馄饨的湯料。
蕭珍珠叮囑道:“我那份少放點鹽,這麼晚了,想吃清淡些。”
“好。”百裡繞輕聲應了。
等睡覺的時候,百裡繞刷了很久的牙,又噴了口腔噴霧,确定嘴裡沒有酒氣了,才敢上床。
果然,他一到床上,蕭珍珠就開始檢查他。
“刷好牙了沒有?”
“刷了。”
“酒氣都刷掉了嗎?”
“刷掉了。”
蕭珍珠扒開百裡繞的嘴巴,确定沒有什麼酒氣,這才作罷。
結果當天晚上百裡繞是放過蕭珍珠了,第二天病魔卻沒有放過蕭珍珠。
本來已經降下去的溫度,第二天又升了起來。
醫生來給蕭珍珠看過以後,測定是由于病還沒完全好,就吃了太多冰淇淋,刺激了腸胃,才導緻病情複發的。
蕭珍珠躺在床上渾身難受,他哀哀戚戚的,又開始苦哈哈地喝粥吃藥。
百裡繞心情極為複雜,他又是心疼,又是氣惱的:“今天我是絕對不走了,就在這看着你,你可别想偷吃了。”
“不吃了。”蕭珍珠眼淚都快下來了,“我實在太慘了,我哪裡還敢吃,生病很難受的。”
天可憐見,他這麼折騰,受苦受累的,可都是自己啊。
之後的日子,不能說風平浪靜吧,也可以說是波濤暗湧。
也不知道百裡繞跟家裡人談了什麼,他家裡總算消停了一陣子。
蕭珍珠依舊沒接到什麼項目,終日閑來無事,自琢自磨的,而百裡繞則終日忙忙碌碌,每到周末還會定時被家裡召喚回去。
有的時候,羅天遠還很想給蕭珍珠潑個髒水,但蕭珍珠也算磨煉出來了,接活接得小心翼翼的,沒給對方什麼機會。
這天,蕭珍珠剛下班,就被人喊了去。
來找他的人是師傾雅,這次師傾雅倒是沒甩錢給他,隻是給了他一張邀請函。
“這是?”蕭珍珠沒敢接。
“怎麼……不敢接?”師傾雅面露嘲諷。
蕭珍珠乖乖點頭:“我膽子很小的,我怕請柬上有毒。”
師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