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她似乎有些本事,竟在這種情況下有所頓悟。
隻見她周身有劍意湧動,似有爆發之意。
“這是…?”杜鐘毓緊張地攥住了阿九的衣袖。
伏令年難道要在此時突破了?
在場之人各自心懷鬼胎,昆侖宗自是期待,其餘宗門門派則面色各異。
然而,衆人所想的都未發生。
伏令年突然失去支撐,普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十分幹脆利落,似是突然睡着了一般。
她竟直接放棄了抵抗。
系統在一旁叽裡呱啦吵的很,但也讓伏令年知道了一些事情。
這萬葉仙尊的來頭比伏令年開始想象的還要大,這并不怪她想象力缺失,實在是她無法想象,一個輩分相當于師父那一輩的仙尊居然會對她這個小弟子下手。
據系統所知,萬葉仙尊修為必在出竅之上。
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合體、煉虛,最後便是渡劫飛升。
萬葉仙尊的目的不是殺了伏令年,否則在最開始,伏令年便會被迫得七竅流血,修為盡失。
想通這一點,伏令年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轉攻為守,護住心脈,穩定神魂,然後直接擺爛。
果然,她倒下以後,那重重威壓反而停滞,不若先前那仿佛要将伏令年碾碎之感。
伏令年動了動,換了個躺得更舒服的姿勢。
不知何時,天際已被黑雲籠罩。
一團團雷雲遮天蔽日,宛若末日來臨。
伏令年周身一輕,她睜開雙眼,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沈楓澤已不再站立着與萬葉仙尊對峙,他已盤腿坐下,血墨長劍便屹立在身旁。
他周圍已空了一片,大殿内有傳送法陣,修士可借此撤離。
這樣的場景他們再熟悉不過。
突破劫雷。
沈楓澤要突破了。
元嬰期大圓滿到出竅。
這是修仙一途尤為關鍵的階段。
此次突破,神魂便徹底脫離肉體凡胎。
神魂出竅,飛升之基。
許子遷反應極快,側身想将“昏迷”的伏令年帶走,卻發現她早已沒了蹤影。
仔細瞧去,剛剛還半死不活的伏令年竟半個人扒在巨鼎上,從儲物空間中摸索出了一顆靈犀果,将其一分為二。
便是如許子遷般冷面之人,也不由流露出了無語的神色。
這名為伏令年的弟子平時不着調便算了他似乎永遠會在奇怪的時間做奇怪的事情,和那群弟子湊在一起時更甚,這種時刻還在胡鬧,真是不要命了!
一半投入巨鼎之中。
積分上漲,略略超出一截。
“還有一半,聽說着靈犀果還能用來淬劍,賺了…”伏令年話未說完,便被人提着衣領揪了起來。
熟悉的感覺,不一樣的人。
眼前一花,靈力破空。再次落地,已在千裡之外。
許是如此距離,也依舊能感受到劫雲帶來的可怕威壓。
不是金丹期和元嬰期可比拟的。
“多謝,師兄。”伏令年腿軟,一落地便坐在地上,仰頭瞧着許子遷。
見他注視着自己手中的半塊靈犀果,有些猶豫:“呃…你想嘗嘗?”
許子遷挪開了視線,過了一會,又看着伏令年:“淬劍?”
“是啊。”伏令年如今已不是當年那個窮的叮當響的小弟子,如今隻能算是窮得哐當響。但她猶記得當年許子遷“大方”給出的靈石,見着他時難免心虛:“你要嗎?”
昆侖峰大師兄還能看上這個?
“可以?”
“師兄看不上便…啊?”伏令年和許子遷面面相觑。
當穿過陣法尋到伏令年之時,溫季才幾人便瞧見許子遷默默用靈犀果汁液擦劍的場景。
靈犀果靈力散失極快,一分為二的更是。
伏令年眼巴巴地瞧着許子遷擦劍:“師兄,我能問個問題嗎?”
許子遷還是那副神情,伏令年卻莫名感覺他心情似乎不錯。
伏令年環顧四周,高墨賢很有眼色地用了一張隔音符。
“您知道尉遲闌嗎?”
許子遷的手頓住了。
他擡起眼眸,視線劃過不知何時聚集起來的六張面孔。
“你們問他做什麼?”
“我在木延街市遇見過他。”伏令年解釋道。
這似乎不是探究此事的好時機,但能與許子遷如此面對面交談的機會難得,伏令年想不到還能從何人了解尉遲闌的身份。
許子遷沉默半晌,視線落在杜鐘毓面上,蹙了蹙眉頭。
藍眸冰冷,面無表情,着實有些駭人。
杜鐘毓立即擺手:“我是星機閣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許子遷:……
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還圍在這裡做甚?這一個個期待的小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發靈瓜的青葉峰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