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内的火靈力已然十分稀薄。
從承言卻依舊緊閉雙眼,額頭冒汗,狀态有些奇怪。
溫季才則蹲在一旁看着從承言,表情有些古怪,摻雜着後悔與豔羨。
過了一會,伏令年和容晉卿也相繼睜開了眼睛。見伏令年沒有當場暈厥過去的意思,容晉卿松開了扶住她肩膀以及捏着靈符的手。
然後就見伏令年目光還有些呆滞,卻下意識縮手把那張醜兮兮的靈符收回了懷裡,生怕他搶走似的。
容晉卿:……
伏令年總算從滿腦子的筆畫中掙脫出來,她輕咳一聲,把已經成為一張廢紙的靈符放回桌面,全當無事發生。
“謝謝,師兄。”她隐約察覺到,一直有一股靈力在幫她阻擋火靈力的侵蝕,想必就是容晉卿了。
容晉卿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有些狐疑地在伏令年身上打轉,一時間讓伏令年以為他是不是發覺自己的秘密了。
不過很快,她又刨除了這個想法。要是系統真這麼容易被發現,她還是别在這個世界混了。
“二丫……”她聽見溫季才及時的呼喚。
轉身擡腿,伏令年正準備往溫季才所在的地方邁步,腳底卻一陣發軟,膝蓋一彎就往地上撞。
好在容晉卿離得很近,反應又很快,一把把伏令年撈了起來,讓她免受雙膝之痛。
就剛剛和靈符博弈的那一會兒,伏令年的經脈幾乎被抽幹了,如今身體也提不起力氣,連路都走不動了。
溫季才正盯着從承言看呢,沒瞧見伏令年的不對,隻自顧自的道:“虧了,我應該收他十顆靈石的……”
他的話顯得有點無厘頭,但其他人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在場所有人——除了靈力被抽空的伏令年,都感受了空氣中隐隐的靈力波動。很微小,卻很明顯。
從承言要築基了。
嚴志源記得,從承言是最晚來到外門的小弟子。
遙記他渾身是血得被帶到昆侖宗,嘴裡還念叨着什麼“莫欺少年窮"之類的話,傷好後也不怎麼和他人來往,隻自己悶頭修煉。
前不久從承言才剛剛突破煉氣五層。卻不想他悟性這麼高,僅一個月,就再次突破,即将築基。
随着靈力波動越來越明顯,室内依舊安靜,所有人都在等着從承言築基——除了伏令年。
她在容晉卿幫助下坐到了木椅上,正抓着桌緣微微顫抖——這是靈力耗盡的後遺症。
一邊發抖,伏令年一邊運行基礎的功法,吸收空氣中微薄的木靈氣。可抖着抖着,她忽然僵住了,手指驟然收緊。
她感受到了火靈力的波動……不是從承言築基導緻的波動,而是來源于她自身。
她居然,多出了一條火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