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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第 1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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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教人,一次就會,好心救少女差點成為刀下亡魂,裴靜文不敢再亂生同情心,清醒而又麻木地旁觀苦難。

所幸三天很快過去,軍紀恢複,搶掠者變成秩序再造者和維護者,敢有頂風作案的軍法處置,懸屍轅門警醒衆人。

“也就是說明明可以叫停,那提前一兩天又有什麼關系?”裴靜文歪靠餘芙蓉肩上,有一搭沒一搭輕敲手鼓。

入伍後幾場仗打下來,餘芙蓉已憑軍功升任隊長,擁有獨立小軍帳。

那天過後,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突然變得陌生的林建軍,跑來和餘芙蓉作伴。

餘芙蓉解着九連環,語調平緩道:“攻城前許諾三日不封刀,王将軍敢少一天,底下士卒們就敢強闖中軍大帳,割下他的腦袋當球踢。”

裴靜文不解道:“可是三日後還在搶掠的人,他都能把他們軍法處置,可見他有叫停的威信。”

“這不一樣。”餘芙蓉放下九連環耐心解釋,“三日後搶掠不停,意味着主将威嚴受到挑釁,他必須動用軍法維護權威。在此之前軍紀放開,哪怕是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出爾反爾都要下馬道歉。”

“嗯?”裴靜文兩眼圓睜,“連太宗皇帝的面子都不給?”

魏太宗在魏朝的地位,比開國的高祖要高上百倍,皇族皆以自己是太宗後人為榮,臣民無不懷念元貞治世。

這樣一個文武雙全、手握實權的馬上天子,居然會被逼得下馬道歉。

“昔年太宗領軍攻打遼東,有座城降而複叛,太宗大怒,許諾破城後将城内子女、财寶犒賞三軍。”餘芙蓉回憶史書所載娓娓道來,“那座城扛不住攻勢乞降,太宗前腳同意他們投降,後腳就被數十将士圍住。”

裴靜文聽得津津有味,連手鼓都不敲了,好奇地追問:“那後來呢?”

餘芙蓉攤手道:“太宗皇帝開私庫贖買那座城,安撫三軍将士。”

裴靜文感慨道:“魏卒驕悍原來是開國初期就延續下來的傳統,難怪那士卒敢和林三無聲對峙。”

“其實你沒必要憐憫她們。”許是上過戰場的緣故,餘芙蓉眼神裡透着冷漠與狠厲,不複從前天真爛漫,“夷狄賤類畏威而不懷德,不顧恩義乃其天性也。”

裴靜文搖了搖頭道:“像女孩那樣的人還是少數,其他被販賣的南诏女人和孩子大多出身底層,作為戰争的受害者,她們是值得可憐和同情的。”

餘芙蓉掏出四塊染血木質名牌,從左到右依次是衛山、衛丘、衛良勇和張天祿。

衛山和衛丘是親兄弟,一個二十七歲,一個隻有十九歲,衛良勇是他們的堂叔,三十有七,三人皆為西川邛州人氏。

南诏、多聞作亂西川,攻克邛州後大肆屠戮手無寸鐵的西川民衆,衛家三代二十三口人,隻有他們三個和兩位衛娘子僥幸存活。

張天祿,西川雅州人氏,雅州淪陷時他和妻子在成都做工,逃過一劫,其遠在雅州的父母兄弟姊妹皆亡于敵手。

“他們都死了,死在會川城外,屍骨帶不走,隻能就地掩埋,永遠長眠他鄉。”餘芙蓉的語氣乍一聽很平靜,細聽便能發現壓抑其中的悲痛。

“那些南诏女人的父親、丈夫、兄弟、兒子殺了他們,作為劊子手親眷的她們理所應當承受戰敗的苦果!”

她眼眶微紅,情緒激烈道:“她們可憐,衛氏十八口人和張天祿父母兄弟姊妹不可憐?千千萬萬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西川人不可憐?西川和南诏世世代代血海深仇,早已分不清對與錯,今日她們有此下場都是報應罷了!”

裴靜文默然垂首,她不贊成餘芙蓉的說辭,卻也不想去反駁她,她沒立場争辯。

她的心始終屬于共和國,作為半隻腳踏入因果的旁觀者,說到底是她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靜靜,不管你是為了小世叔,還是青蒼,都要謝謝你出手。”餘芙蓉抹去眼角珠淚,“如果沒有那道口子,攻城戰還要死更多的人。”

裴靜文詫異道:“你知道是我?”

“大概猜到了,”餘芙蓉張開雙臂輕輕擁抱她,“瞞得過王克定,别想瞞過我,好歹我們也認……”

“咳咳咳——”

幹咳聲不合時宜響起,兩人不約而同循聲望去,精壯少年按着一個面容妖冶的南诏少年跪倒在地。

“是你!”裴靜文驚訝道,“後面我沒時間再去軍醫帳,你肩膀上的傷可好了?”

精壯少年比她還驚訝,将軍夫人為何會在頭兒這裡,還和素來不近女色的頭兒這般親密的抱在一處。

那精壯少年名喚晏複,祖籍河北相州邺縣,其曾祖父為避百餘年前那場由河朔三鎮而起的動亂,舉家南遷入蜀。

西川此番大亂後,年僅十八歲的熱血少年,瞞着家人投身行伍報效家國。

晏複撓了撓頭道:“早好了。”

裴靜文說道:“那便好。”

餘芙蓉雙手交疊托着下巴,故意沉着嗓音說話:“又帶了什麼玩意兒來我這裡?”

裴靜文猛地扭頭,上下打量一襲戎服的餘芙蓉。

終日風吹日曬,她的皮膚不似從前嬌嫩白皙,兩條劍眉倒豎頗具殺氣,下颌線清晰分明,還真有幾分雌雄莫辨的氣質。

所以,她一直沒暴露女兒身?

晏複瞥了眼裴靜文,湊到餘芙蓉耳畔低語幾句。擡眸望向紅绮如花的南诏少年,餘芙蓉簡直要撫掌大笑了。

“不枉咱倆過命的交情。”餘芙蓉欣慰輕拍晏複肩膀,“幫我送娘子回陸将軍那兒。”

裴靜文不可思議地歪頭看她,餘芙蓉一本正經道:“見諒,今晚我有正事要忙。”

狗腳正事,見色忘友的女人!

晏複先出軍帳等候,裴靜文俯首貼她耳畔惡魔低語:“小心别懷上了。”

餘芙蓉摩挲下巴道:“我月經停了六七個月,想來應該不會有。”

“還有這種好事?”裴靜文一下子來了興趣,賴在軍帳裡不肯走,“快同我說說怎麼停的!”

“天天累死累活操練,自然而然就停了。”餘芙蓉推搡女郎往外走,“别耽誤我抱貌美小郎君。”

“嗳,嗳嗳嗳——”裴靜文足跟死死抵着黃泥地,小聲和色迷心竅的某人咬耳朵,“不來月經也會排卵,隻要排卵就有可能懷上。你最好忍到建昌,我給你注射一種避孕藥劑,保你三十年不會懷孕。”

餘芙蓉眼睛一亮,沒好氣地捶她肩膀,嗔怪道:“有這種好東西,現在才同我說,沒把我當自己人?”

“你在梓州沒養男寵,我忘了這一茬嘛,”裴靜文期待地眨了眨眼,她暫時沒做好面對林建軍的準備,“那你今晚……”

餘芙蓉微微彎腰,掐着南诏少年的下颌骨迫他擡頭,拇指撫過晶瑩紅潤的薄唇,撬開唇瓣探進去玩弄,風流地挑起眉峰望着裴靜文,一切盡在不言中。

裴靜文一臉沒眼看地走出軍帳,晏複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裴靜文沒話找話道:“你是驚鴻手下步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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