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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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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瑤和葉十方結束散步返回廳中,兩人停止對天啟五年那場大旱所引發系列事件的讨論。

徐瑤和裴靜文盤腿坐炭盆邊閑聊,從天侃到地,從山侃到海,從無憂童年侃到青春校園。

為招待林建軍,葉十方抱出塵封許久的棋盤。

林建軍想起當年某段不太愉快的回憶,淡淡道:“先說好,不能用星網。”

葉十方滿臉嚴肅道:“将軍放心。”

炭盆邊的裴靜文疑惑地看過去,徐瑤哈哈大笑道:“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差不多有八/九年了。”

天啟六年那件事發生以前,徐瑤和林建軍的關系不像現在這麼僵。

少年時的林建軍也曾纨绔過,和一群同窗相約城外賽馬吃酒,醉後被同窗慫恿一起縱馬踏苗。

酒醒後,他自知犯了大錯,怕被林爾玉責罰不敢回家,跑來延福坊蹭住,又嫌無聊要和葉十方下棋。

彼時林建軍還沒入朝為官,隻是半大少年,葉十方不怵他,跟他下棋時使用星網圍棋算法。

葉十方不僅讓他先手,而且幾乎沒有思考就立刻落子,殺得少年潰不成軍。

不僅如此,他還特地裝模作樣卷了本話本看,表演雲淡風輕、手到擒來,差點給人逗哭。

最後還是徐瑤看不過去,告訴林建軍真相。林建軍這才知不是自己棋藝不精,而是葉十方故意欺負他。

裴靜文笑出眼淚,追問:“然後呢?他哭沒?”

一旁下棋的林建軍搶話道:“沒哭。”

“哭了。”徐瑤拆他的台,“不過不是為着下棋,是被他哥揍哭的。”

如果林建軍踏苗後直接回家,林爾玉說不定還不知道這件事。

偏偏他做賊心虛不敢回家,林爾玉怕他被人牙子拐賣,擔心得不行,不顧宵禁叩響他那些同窗家大門。

同窗們被林爾玉氣勢吓到,哆哆嗦嗦吐了個幹淨。

眼看徐瑤還打算繼續說下去,葉十方趕忙打斷她的話:“好了瑤瑤,以前的事别再提了。”

今時不同往日,林建軍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驕橫可愛的白衣少年,而是有官職、有軍功、有聖寵、有手段的金吾衛中郎将。

徐瑤輕哼一聲,想起剛才和裴靜文聊到青春校園,挑起初戀這個話題。如果能借這個話題膈應林建軍,那真是再好不過。

“你的初戀是誰?”不等裴靜文回答,徐瑤反倒是自顧自說下去,“我和方方就是彼此的初戀,中學開始談起,什麼都不懂的年紀,牽個手就能傻樂呵一整天。”

“我的初戀?”裴靜文看向林建軍,“喏,他。”

摸索黑子的手一頓,林建軍假裝漫不經心看過去,女郎也正在瞧他,眉眼裡帶着甜膩的笑。

青年嘴角情不自禁上揚,他從未奢望他是她的第一個戀人,突然有點感激徐瑤了。

徐瑤不敢置信地問:“你以前沒談過戀愛?”

裴靜文想起同門師姐常念叨的話,自嘲道:“心中無男人,鑄甲自然神,”又假裝怆然長歎,“或許這就是三級機甲建造師的宿命。”

徐瑤豎起大拇指,佩服道:“那天吃飯沒認出你,過了好久才想起以前見過關于你的新聞推送。”

“十九歲就成為三級機甲建造師,共和國開啟星曆紀元以來的第一人,你也太厲害了!”

“過去式了。”裴靜文托腮,聲音懶懶的。

徐瑤撫摸小腹,笑嘻嘻地說:“可惜寶寶在這邊出生,否則真想讓寶寶成為第二個你,多有面子。”

裴靜文實誠道:“有難度。”

“滾滾滾!”徐瑤咧嘴笑罵,接着話鋒一轉,又車轱辘道,“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我肚子裡居然有個小寶寶。”

“我不知道該如何同你比喻這種仿佛做夢的感覺,想象一下,要是你肚子裡突然出現一條小生命,你會是什麼感覺?”

那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劈下,前一瞬還談笑自若的裴靜文瞬間頭皮發麻,毫不猶豫道:“絕對不可能!我的身體裡永遠不會出現一個吸食我精血的東西,永遠不會!”

葉十方睨了眼口不擇言的裴靜文,又看向林建軍新落下的黑子,挑眉道:“将軍不該下這裡。”

林建軍神色如常道:“讓你一子。”

裴靜文連喝兩杯果酒壓驚,回神後歉疚道:“我不是那意思。”

“我曾經也這麼想,九星會聚給我們開了場玩笑。”徐瑤不在意地擺手,“你有沒有注射避孕劑?”

裴靜文微怔道:“沒有。”

徐瑤瞥了眼林建軍,戲谑道:“這就有點難搞,”湊到她耳邊悄悄說,“看來你們睡素的。”

裴靜文耳朵發燙,不好意思地别開臉,逗得徐瑤前俯後仰大笑。

棋局畢,林建軍托辭乏了,向三人緻歉後便去客房。葉十方不用再下無聊的棋,興緻勃勃加入兩人。

徐瑤纏着裴靜文講她和林建軍談戀愛的事,又在想是否要把天啟六年那件事告訴女郎。

林建軍太狠了,狠到她不敢想象做出那件事的會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從那件事她才真切意識到社會環境在成長過程中,對人的影響有多大。

哪怕被林爾玉養大,被灌輸過共和國的思想觀念,表面上多麼良善,他骨子裡仍舊是魏朝等級尊卑秩序的堅實擁趸者,以一種疏離溫和的姿态俯視“蝼蟻”。

他的正義與柔情是有條件的、分人的。

看到裴靜文眉眼帶笑講述她和林建軍之間的事時,徐瑤打消了橫插一腳的念頭。

有些話有些事輪不到她來講,那件事确實犯了林建軍的底線,但他的做法她仍是不敢苟同。

到後來徐瑤也困了,直打哈欠,挽着葉十方胳膊和裴靜文互道晚安。

擡手輕輕一推,老舊房門發出“吱呀”聲響,裴靜文擡腳走進客房。

魏朝普通民房沒有通鋪地闆的傳統,緊實泥地裸露在外,中間空曠處挖了個土坑堆出火塘,火塘上吊着一壺水,冒着滾滾熱氣。

客房左側鋪了小腿肚高的地榻,一方矮幾豎放中間,左右兩側各擺放一張被軟墊覆蓋的席子。

林建軍裹着厚實被褥斜倚左側憑幾緊閉雙眼,似乎夢正酣。

裴靜文慢慢蹲他身前,托腮安靜地看他一會兒,指尖輕輕劃過青年的鼻梁薄唇。

“别鬧。”林建軍咬住她手指,口齒不清地說。

一陣天旋地轉,裴靜文被林建軍張開被褥包裹着抱入懷中,她輕呼:“你裝睡!”

“等你等睡着了,聽見門響又醒了。”他貼着她耳廓說話,聲音有點沙啞,帶着沒睡醒的倦意。

“想睡就去床上睡,不用等我。”裴靜文反手拍拍他腦袋,“我還要洗漱,你快去睡。”

林建軍拒絕道:“我睡這裡就好。”

裴靜文提起水壺往銅盆裡倒熱水,不可思議道:“晚上氣溫接近零下,這樣睡一晚會生病,别說胡話。”

林建軍便笑起來,抱着被褥朝簡樸木床走去,詢問她意見:“你想睡裡邊還是外邊?”

嘴裡含着漱口水,裴靜文模糊不清地回答:“随便。”

林建軍給她留了裡面的位置,裴靜文迅速脫得隻剩純白絲質暗紋中衣,從他身上跨過。

她飛快鑽進屬于她的那床被子,上下兩排牙齒打着架說:“我從沒想過冬天睡覺需要勇氣。”

還記得家裡、宿舍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恒溫,壓根不懂嚴寒酷暑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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