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搖搖頭,黑山一聲嗤笑,“所以我說了,大部分陰陽師都是廢物。”
“你……”
倉橋涉生氣地蹦出一個字又緊急刹車,似乎終于意識到了現在該幹正事,“趕緊結束吧,居然有要跟咒術師合作的一天,真是倒黴透了。”
“我才是吧,今天發生的事絕對不要告訴别人。”
“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一個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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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昴流逮住想直接去吃飯的神久夜,一行人上了胧車,飛快往占蔔指示的東北方向趕。
室長大人趴在窗樞上有氣無力,“我隻說了東北方向有點熱鬧,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許隻是兩隻猴子打架呢?”
嚴謹負責的副室長皇昴流平靜地說,“你占蔔出來的結果從來沒有出錯過,如果真的隻是兩隻猴子打架,引發它們打架的原因也一定跟有我們現在調查的事件有關。”
“我謝謝你這麼相信我哦。”被表揚了的神久夜并不開心,繼續無精打采,“隻不過别怪我沒提醒你,東京周邊的安定是其他同僚的工作,特級以下一蓋不歸我們管,所以就算這會兒跳出了個咒靈也……”
她語氣倏地一頓。疾馳而過的夜風中,她的眼睫像是被風尾撩了一下,倏忽擡起,一雙墨色的眼瞳裡浮起一點意味不明的光。
“還真有咒靈?”
“什麼?”
皇昴流下意識的疑問未落,懸挂在胧車車頭的六角銅鈴像是忽然被什麼東西撞動,發出急促的“叮叮當當”的響動。鈴聲一入耳,車内衆人同時望向它。
這個正響個不停的鈴铛做聞鈴,外表看起來很像那種經常能夠在寺廟見到的六角鈴铛,被佛教稱之為金剛鈴,有祛除邪祟的作用。但聞鈴和金剛鈴不同,它底下沒有鈴舌,是個啞巴鈴铛,平時再大的風吹過來也不會響,隻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被激發——風裡夾雜着怨氣的時候。
普通的孤魂野鬼撞動不了聞鈴,能讓它響成這樣,怎麼也得是個高等級的咒靈。
土禦門元春“嘶”了一聲,第一反應居然是回頭對皇昴流說悄悄話。
“室長居然比聞鈴還先感應到詛咒,難怪我聽監察部的前輩說她是人形雷達轉世。”
皇昴流:“……”
這個不着四六的後輩在這個時候先想起的居然是陰陽廳私底下的八卦,也是沒救了。
他起身拍了拍車壁,肅然叮囑道,“再加快點速度。”
胧車沉沉地應了一聲,窗外掠過的風聲應聲變急。車子前進的方向越來越遠離市區,車底下已經開始出現自然生長的綠色植被。
盯着東北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神久夜終于肩膀一塌,懶洋洋縮回車裡。
“不用這麼緊張,那隻咒靈已經被人攔住了。”
皇昴流正在聯系部裡,“咒術搜查科那邊的确收到了報警消息,不過還在趕去的路上,是哪個路過的咒術師或者陰陽師嗎?”
“大概,隻不過希望他們運氣好點,至少有個一級吧。”
神久夜揉着肚子,低頭在車廂内左翻右翻,終于找到半盒幾天前放忘了的雲片糕。包裝開口沒封嚴,糕點最外層已經硬得掉渣,她嫌棄地拈出一片觀察幾秒,正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袋仙貝忽然被推到她面前。
“吃這個吧,我上午剛買的。”皇昴流問,“久夜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神久夜滿意地接過仙貝,順便分了一袋給旁邊翹首期盼的土禦門,這才“嘶啦”一聲拆開包裝。
“意思就是說,那隻咒靈已經不止一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