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後。
東京,羽田機場。
錦織兮戴着太陽帽,墨鏡遮擋住了巴掌大的小臉,她仰頭望着陽光,笑容明媚燦爛,“離開8年,感覺國内的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淺藍色的長發束成高馬尾,發梢微卷,自然垂落在白皙的肩上,白色的吊裙勾勒的身材細緻,初春還是有些冷,她搭配了薄薄的牛仔外套,踩着七分的靴子,拎着太陽花的行李箱。
青春正好的年紀,再加上特有的氣質吸引了不少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不少按捺不住心思想要上前搭讪的。
都說女大十八變,也不外乎如此。
“怎麼?當初留下一封信就不告而别8年,現在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切原赤也戴着口罩和棒球帽,陰沉着臉擋住企圖靠近的桃花。
少年的墨色發絲張揚,随風飄灑,休閑的運動衛衣勾勒出寬肩窄腰,潇灑自在。
“哎~這是誰啊?哪個大明星還戴着口罩,怎麼?見不得人?還是人人都認識你?”錦織兮笑意盈盈地摘下墨鏡,不正經地調侃。
切原赤也當即黑了臉。
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面前的矮子,“一個24歲才大學畢業的家夥還好意思說我?”
“……”錦織兮。
“你能不能積點兒口德?不要我剛回來就破壞我的好心情!”
切原赤也嫌棄到不行,“彼此彼此~”
錦織兮嘴角抽搐,“所以你猜拳到底為什麼會輸?平常這種事不都是弦一郎幹的嗎?”
“副部長前段時間逮捕一個犯人的時候出了點事情,抽不開身。”切原赤也還是挺想她的,悠哉悠哉地轉着手裡的車鑰匙。
“弦一郎受傷了?”
“沒有,是犯人。副部長黑着臉去追的時候,那人以為自己完了,非要跳河,攔都攔不住。”
“……”錦織兮。
她怎麼一點兒都不意外呢?
“他就是一個撞人逃逸,被撞的也隻是擦傷,按理說頂多一年就出來了,非要想不開自殺。現在的人心理怎麼都這麼脆弱?”切原赤也想到自己當初在副部長手下忍辱負重的日子,覺得現在的犯人實在是矯情了點兒。
“……”錦織兮。
“總之副部長的上司是個臉色更黑的,還教訓副部長對待嫌疑犯要适當溫和點兒,然後就被派去監/獄做短期勞務了,據說他在努力讓自己不那麼吓人。”
“……”錦織兮。
這是個冷笑話。
切原赤也兩人邊說邊往地下室的車庫走。
錦織兮看他轉了一路的車鑰匙啊,想到這些年的消息,剛要誇獎兩句,“行啊,畢業兩年就買車了…”
然後,她的話在對方兩個輪子的電動車面前自動消聲了。
“……”
空氣靜默。
切原赤也從車座下面掏出頭盔,“給你。”
“你就開這個來接我?!”錦織兮聲線跑調,震驚地指着面前的小電驢,“我們好說也是8年不見,而且我的行李箱放哪兒?!”
切原赤也騎上電動車,把她的行李箱放在腳踏的地方,不爽,“能來接你就不錯了,而且我剛畢業,哪有錢買四個輪子的?”
“……”錦織兮。
她凝視了好一會兒小電驢,屈辱地戴上頭盔,坐到了後面,抱住對方的腰,“你不是職業網球手了嗎?聽說還是被譽為繼手冢和越前之後,最有天賦的天才網球手。”
提起這個,切原赤也就恨的牙癢癢,“還不是那兩個家夥,前段時間和他們的比賽全輸了,球隊把我這個季度的獎金全扣了!而且我就那點兒工資,交房租,網球俱樂部的會員費,保養網球設備,吃吃喝喝就沒了,哪裡有閑錢買車?再說了,我到處打比賽,買車也沒什麼用,在東京的話地鐵就夠了。今天要不是為了接你,我才不會跟仁王前輩借電動車。”
“……”錦織兮。
搞了半天,這電動車還借别人的…
“你不是天才網球選手嗎?”
“誰規定天才網球手一定要有錢的?”切原赤也叫嚣着,“不樂意坐就自己打車回去!”
“我不!”錦織兮一聽到這話眼睛都直了,麻溜兒摟緊了人,死活不下車,“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切原赤也看着自己被死死摟緊的腰。
他竟然有一瞬間同情部長。
“你不都出國讀書了嗎?怎麼也這麼窮?”嘴角不雅地抽搐。
錦織兮十分憂傷,相當憋屈,“還不是因為留級了兩年?家裡把我的零花錢全扣了!我能堅持到畢業全虧了我的省吃儉用。”
“……”切原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