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結衣給了管家一個眼神,管家還是下去準備了。
“真田君也知道征十郎前幾天經曆了一場爆炸,他就是有心招待,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所以這不是委托我來幫忙了嗎?”
真田弦一郎微微攥緊拳,臉色已經沉了下去。
“到底能不能幫忙?給我一個準話!”
風間結衣淺淺一笑,笑容如同白玉蘭花般幹淨,偏偏杏眸裡是數不清的算計,“真田君知道的,征十郎的身體狀況不好,而且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
“小兮是他的未婚妻!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就眼睜睜地看着什麼都不做嗎?!”真田弦一郎陰煞煞着臉,咬牙切齒道,“就算沒有婚約!那也是他的表哥和表妹!那是兩條命!”
明哲保身也不是這麼做的——
“真田君,征十郎在訂婚前,有個交往過的女孩子,你知道嗎?”風間結衣見說不通,眼底的笑意也淡了幾許。
“這和救小兮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你說巧不巧?他交往的那個女孩子剛好也姓小泉。”
真田弦一郎瞳孔猛縮,耳朵嗡嗡地響個不停,什麼都聽不清了。
交往過?姓小泉?
什麼意思?
為什麼分開他都能聽懂?連起來反倒不懂了。
風間結衣淡淡一笑,“真田君回去還是勸幸村君死心的好。設身處地,如果那晚出事的是筱田桑,你和幸村君又會怎麼看來替罪魁禍首求情的人呢?”
“這件事是誤會!小兮不會那麼做!”
“筱田桑不會,但是筱田君呢?你能保證他對小泉家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怼之心嗎?”風間結衣循循善誘的嗓音像是綻放在毒叢中紅玫瑰,風情萬種,美麗動人。
如果不是她的主人,誰也不會得到這株高嶺之花的全心全意,俯首稱臣。
真田弦一郎後背滲着冷意,腦海空白。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那位到現在還沒脫離生命危險,我想征十郎應該也沒有心思去關注其他人,特别是這個其他人還是想要落井下石,和他解除婚約的未婚妻。”風間結衣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再往下說,話就難聽了。我們點到為止,真田君,也保留一絲彼此的餘地。”
就在這時,管家端着茶上來了。
“真田君用茶。”風間結衣作為主人,秉持良好的教養和禮貌,細心招待。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多謝。”真田弦一郎隻覺得周身裹挾着冷,腳底打滑。
現在真的還有辦法救小兮嗎?
如果幸村家不出手,赤司家也毫不動容…
這世上究竟有誰還會願意救小兮?
“管家,幫我送客。”風間結衣的微笑絲毫未變,溫柔道。
從始至終,她沒有看離去人一眼。
真田弦一郎走後,偌大的客廳,靜若寒鴉。
“你說了很多。”
二樓突然出現一道淡漠的聲線,看不透情緒。
風間結衣漂亮的瞳仁染上真切的笑,擡頭望向來人,“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見我呢~征十郎。”
薔薇紅色短發的少年坐在輪椅上,臉龐白皙如玉,他單手撐着太陽穴,自上而下的俯視着剛剛發生的一切,神情矜貴高傲,松散的發絲落在卷翹的羽睫上,金紅異色的瞳仁中是城府算計,如同掌控衆生的神祗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來找我什麼事?”
風間結衣道,“宴會上,你給筱田桑遞了一杯飲料。”
赤司征十郎審視着對方,不承認,也不解釋,“你是來質問我的?”
“如果不是這杯飲料,她現在已經死了。”風間結衣微微一笑,“我還以為在她撕掉那張機票後,她不會活過16歲了呢。”
赤司征十郎不悅,“這和你無關。”
“開個玩笑而已,别當真~話說這都是第幾天了,你脖子上的痕迹還是很明顯啊~”
赤司征十郎半擡眼睑,目光寡淡,“你越界了,結衣。”
風間結衣知道這樣的話不會騙到他,體貼入微地上前幫忙推輪椅,“走吧,我送你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