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理由,卻顯得蒼白和無力。
“我們已經在彌補了。”
“踩着我的屍,體彌補嗎?”
現在他已經蘇醒,小泉家很快就會回到正軌,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費了。
“我堅持不了多久,最多三天,如果他還想不到辦法,我不介意拉他和我一起下地獄。”
爾弋瞳孔裡一抹陰暗飛快劃過,警告道,“你是不是太狂妄了?!”
一個合作夥伴而已,竟然還想着威脅他!
“那就看小泉首相會不會聽信一些流言蜚語了。”
爾弋咬了咬牙,手攥成拳。
如果他真的破罐子破摔,将那些事情透漏到小泉首相的耳朵裡,隻怕…
“他會想辦法的。”
“那最好。”赤司征十郎阖上了雙眼,身上的疼痛已經麻木,撐着最後一絲力氣把話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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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田谷區小泉宅。
老人坐在書房,戴了一副老花鏡處理着公務,旁邊的人兒卻叽叽喳喳個不停,吵得他沒有辦法專心。
“沖小子對你不好嗎?”
小泉淺嘟着嘴,生氣地雙手環胸,不滿道,“出爾反爾,之前明明答應我隻要曆練三年,就取消訂婚的!”
小泉純一郎手中的筆一頓,無奈地歎了口氣,“赤司家那小子太冷漠太精明,而且還算計綁架過你,你和他不合适。”
雖然表面上溫和清冷,但是骨子卻是黑的。
小小年紀就做出這樣一個缜密的計劃,隻怕假以時日,連沖小子都可能拿他沒辦法。
“阿征沒有綁架我,阿征絕對不會綁架我,就算綁架我,您也不能把他抓起來——”小泉淺瞪着晶亮地大眼,憤怒地指責道。
小泉純一郎語重心長道,“有些感情的事情沒必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于他這個捧在手心裡寵愛的孫女,他也是百般的無奈。
不谙世事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祖父年紀大了,已經沒有多久好活了。”
“……”小泉淺緊了緊攥着衣角的手,低下頭,不說話。
小泉純一郎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慈祥道,“我在時還能任由你無法無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我走了的話,你那群叔叔伯伯定是要把你吞的連骨頭都不剩,赤司家護不住你,但是沖小子能。”
小泉淺沉默。
她不喜歡生和死這樣嚴肅的話題,任性道,“你不能丢下我。”
“母親不要我,你不能再不要我了。”小泉淺擡頭,孩子般地幼稚固執道。
小泉純一郎渾濁的眼睛帶着幾分傷感,卻也終究是力不從心了,“淺淺,聽祖父的話,和沖小子訂婚,他是我看着長大的,也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将來有他替我照顧你,我放心。”
可能真的是老了,再怎麼風雲的一生,也要落下帷幕了。
他沒有什麼不舍的,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有這個孩子。
她從小被他寵壞了,雖說在外面曆練了三年,但還是心思單純,不識人間險惡。
但沖小子不一樣,有城府算計,也有野心,還足夠涼薄陰狠,雖然年輕,但比起自己那幾個不争氣的兒子實在強出太多。
最重要的是,他以她為中心,甚至喜歡她喜歡的恨不得将她捧到手心裡。
“我不要,我才不要誰的照顧,你不要生了一次病就亂說些有的沒的。”小泉淺賭氣是地揮掉他的手,“我不會和阿沖訂婚的!”
小泉純一郎阖上了滄桑的雙眼,掩飾住鷹眸中的不忍,強硬道,“這次由不得你來說不——”
沒有時間再和她軟磨硬泡了,就算綁着,也得先把她和沖小子的婚事定下來。
隻有這樣,他才能放心地将遺囑立下去。
“我不訂婚——”
“不想救赤司家那小子了嗎?”
小泉淺神情一怔,回過神來,立刻竄起來,如同一隻炸毛的貓兒一般,大聲道,“你威脅我?!?”
“就算是老頭子威脅你好了,三天後我會借着榮作的升遷宴宣布你和沖小子的婚事,如果晚宴不能順利進行下去,赤司家那小子…”
“卑鄙!!!!”小泉淺眼圈一紅,跺着腳沖他大喊。
小泉純一郎眯着眸子,“什麼時候你們訂婚,那小子什麼時候就能被放出來。”
隻不過…
到時候是死是活就是另一回事了。
斬草不留根,赤司家終究是個禍患!
小泉淺拿起桌面上的書就朝他扔過去,任性道,“我讨厭你!”
被書本砸了個滿懷的小泉純一郎,滿頭黑線。
小破丫頭,無法無天。
真是被慣壞了!
“砰——”一聲,書房門被重重地砸上,小泉淺委屈地跑了出去。